第 11 章(1 / 1)

劫持白银(出书版) [日]东野圭吾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事。”

  “达树怎么了吗?”根津试着探究。

  入江的眼神有一剎那的闪烁不定,然后缓缓地开口。

  “这一年来,他几乎都没有去上学,也不跟任何人往来。向精神科的医生请教之后,医生说他可能是还没有办法接受现实。”

  “现实?甚么意思?”

  “就是他母亲已经去世的现实。”入江解释。“只要跟别人来往,就会逼他想起这个事实,因为他绝大部份的朋友母亲都还健在。”

  根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他只知道,过去这一年来,这对父子都还处于痛苦的深渊。

  “入江先生,您会在这里待到甚么时候呢?”绘留问。

  “我还没决定。基于贵饭店的好意,让我们可以待到不想待为止。话虽如此,也不可能待上一整个冬天吧!”

  “那就请您好好地休息,如果有甚么我们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无论甚么事都请尽管吩咐就是了。”根津说。

  “谢谢。听说今年也是由你负责巡逻,令我放心不少。”紧接在这句话之后,入江露出窥探的表情探询:“我刚才去过山顶,通往北月滑雪区的通道是封闭的。”

  “啊……嗯,目前还没有开放。”

  “该不会是因为之前那件意外事故吧?”

  根津偷看了绘留一眼,只见绘留也露出一脸尴尬的表情。

  “嗯,的确是因为那件事。”根津回答道:“所以上面的人也变得比较慎重。”

  “这样啊……。就我个人来说,反倒觉得问题的重点不在那里……。不过滑雪场有滑雪场的考虑吧!我只是觉得有点遗憾就是了。就像我刚才讲的,这次来我是为了让达树面对现实才带他来的。”

  “入江先生的意见,我会代为向上面转达的。”

  “这件事谁讲都无所谓。那么待会见了。”入江改变了滑雪的方向。

  “路上小心。”

  望着入江滑向滑雪吊椅搭乘处的背影渐行渐远,根津想起去年冬天那场宛如恶梦般的意外。

  ※※※

  那天从早上开始就下着大雪,导致能见度非常低,再加上又是平常日,所以饭店的住房客人也很少,滑雪场上到处都空荡荡的。

  恶耗是从北月滑雪区的巡逻队员口中传来的,说是从连络用滑雪道和北月滑雪区的交界处发生了意外。

  当时,根津因为有其它工作,人在登山缆车的山顶站。接获总部的指示之后,他也马上赶往北月滑雪区。

  连络用滑雪道是一条狭窄的林间道路,坡度也很平缓,如果降雪量太少的话,就无法有足够的坡度,使得前来滑雪的游客们滑到一半卡在半路上的状况也时有所闻。即便如此,有带滑雪杖的双板滑雪客倒还可以想办法前进,但是光靠重力加速度前进的单板滑雪客们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大部份的作法都是从滑板上伸出一只脚,用那只脚踢着雪地前进。也因为如此,这条连络用滑雪道在单板滑雪客们之间的风评特别不好。

  事实上,有个不为人知的小技巧可以避免这么麻烦的事情,那就是在滑雪道变成平缓的上坡之前,就先离开滑雪道。只要再往森林里前进一点,就会接上一条覆盖着新雪的下坡路段。只要从那里一鼓作气地往下滑,就能抵达北月滑雪区。也就是说,森林里藏有一条快捷方式的意思。

  只不过,这条快捷方式不只违反规定,还伴随着相当大的危险。

  因为在进入北月滑雪区的时候,角度突然变大,会有一瞬间看不见前方。如果直接往前冲的话,等于是飞降在陡峭的斜坡上。当事人如果因此而受伤,顶多只能算是自作自受,问题在于如果下面还有其它人的话。所幸一直到现在,从来也没有发生过意外,但是根津他们一直想着要尽快处理这个问题。

  因为雾气而使能见度降低的连络用滑雪道上,根津小心翼翼地前进,不久后,终于进入北月滑雪区,在继续往下滑行一小段距离的地方,发现前方有个人影,似乎有个小孩蹲在那里。小孩旁边有人倒在地上,立在雪地上的滑雪板彷佛打了个叉的记号。

  根津滑降到旁边一看,是个年约十岁的男孩,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看也不看根津一眼。

  “怎么了?”

  即使出声询问,少年也没有反应。

  “是你叫雪警巡逻队过来的吗……”根津才问到这里,喉咙如同被堵住般失了声。因为倒在地上的女性整个颈部以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根津将周围环视一圈,只见从好几公尺外的雪地上,拖着一条已经蜿蜒曲折、鲜血淋漓的红线。明明雪还在下着,却依旧怵目惊心地留下一条明显的血痕,表示出血量十分惊人。

  根津大惊失色地脱下滑雪板,朝女性沾满鲜血的耳边大声叫唤:“听得见吗?”可是女性还是一动也不动,没有沾到血的脸颊与其说是苍白,应该说更接近灰色。

  “发生甚么事了?”根津只能问少年,可是少年只是低头不语。少年脸上戴着巨大的防风镜,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很明显已经六神无主了。

  在那之后不久,其它的巡逻队员也骑着雪上摩托车赶赴现场。

  女性马上被送到最近的医院,但是在运送过程中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死因是由于颈动脉被割断所导致的大量出血。

  那个女性的名字是入江香澄,从前一天就跟丈夫及儿子三个人下榻新月高原饭店。儿子达树是在两年前开始滑雪的,据说一家三口常常到处滑雪旅行,她的滑雪技术也有中级的水平。

  一直到意外发生的前一刻,一家三口都在新月滑雪区一起滑雪。是丈夫义之提议要去北月滑雪区看看的,所以是以他走在前面的方式,三人一同走进连络用滑雪道。

  义之是一流的滑雪高手,所以一家三口惯用的滑雪方式是他滑在妻儿的前面,时不时地停下脚步等待另外两个人。

  然而就在进入北月滑雪区,稍微滑降一小段距离之后,义之开始觉得情况有点不太对劲。他跟平常一样,停下来等待妻儿,但是等半天都不见两人的踪影。义之忍不住有点担心,于是脱下滑雪板,沿着斜坡往上爬。

  没多久,就听见达树哭喊“爸爸!爸爸!”的声音。双脚虽然陷进雪地里,义之还是拚命地往上爬。

  当他终于看见达树的身影,还有倒在旁边的香澄时,好不容易爬到两人身边的义之,这才发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连忙问达树发生了甚么事,达树回答:“突然有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把妈妈撞倒了。”

  这时义之才猛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