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1 / 1)

憨福 旱地鱼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5个月前

搓麻花。

婆婆说话不经大脑,你和她生气,她没事,倒把你气得够呛,划不来。

二十九,蒸馒头。

平时社员们的家伙什坏了,能凑合着用就凑合着用,这大过年的,就是为了面子,也得修好,所以葛跟丑过年的时候,也是最忙的时候,才吃过早饭,他就让人给叫唤走了。

葛随丑还是以同样的理由,说是答应给人帮忙搓麻花,一早就跑了出去。

葛益芬从没做过饭,有心要帮忙,可净帮倒忙,郝沈梅干脆让她去陪葛凯琳玩。

往年过年前忙碌的时候,郝沈梅都是把葛凯琳搁在孙颖梨的炕上,在眼皮子底下,也好及时给换尿片和衣服。

可孙颖梨总以为葛凯琳常年四季的躺着,身上必定有尿骚味,哪怕她根本闻不到,还是嫌弃地板着个脸,嘴里也嘟嘟囔囔,郝沈梅对她的脸视而不见,她说的话也当没听见,该咋样还咋样。

今年葛凯琳自己有主见了,她不愿意看孙颖梨那张邦邦硬的白面包子脸,今天说啥也不再去主屋那边,郝沈梅也就由着她自己在屋里呆着。

葛凯森和葛凯拓也就在馍馍上笼的时候,帮忙把篦子从屋里端进伙房,其他时间没事干,孙颖梨说是让他俩去找别的小娃子玩,省得闷得慌,其实是嫌他俩个碍眼。

两人也乐得自在,和郝沈梅说了一声,就跑出去找葛凯健。

没一会儿,就听到后院叽叽喳喳的闹腾声,除了葛家三小兄弟的声音外,还有贾海军和贾陆军的。

跟往常年一样,今儿个蒸了三种馍:白面馒头是待贵客用的,二面馍是给一般的客人吃的,红薯面馍是自家吃的。

因为要把过年时十几天的馍馍都要蒸出来,孙颖梨和郝沈梅一直忙到天黑,才把最后一笼蒸好。

等着最后一笼二面馍落气的当儿,孙颖梨端了一个洗脸盆搁到炕沿上,木然说道:

“森娃他妈,你把这些端回去,今年你们就单另过年,正月里你娘家的亲戚就在你屋里自己招待,省着些,东西就这些,完了就没有啦,走亲戚的礼也自己备。”

烧了一天火的葛辛丑,这会儿好容易歇口气,刚还没坐下,就听母亲这么说,看着盆里大半的花生,还有那一眼就数得清的丸子和麻花,问孙颖梨:“妈,这是干啥”

“不干啥,就是你们今年单另过年,”孙颖梨不耐烦。

葛辛丑呆愣了一下,而后像被抽了筋一样,一屁股坐到炕沿上。

这明显的不公,郝沈梅争辩:“单另过年也行,可这东西也太少了,你屋里过年没啥亲戚来,我娘家的亲戚可不少,这点东西一顿就能吃完,咋够招待亲戚的。”

一直沉默的葛泽中开了口:“过年有点东西哄哄嘴就行了,还想管吃饱那不还有那么多花生吗,东西不少了。”

郝沈梅嗓门一下子提起:“我这几天也一块忙,辛丑今年都买了些啥年货,我又不是不知道,就给这点东西,和没给有啥区别。

再说,花生是自留地种的,产了多少我又不是不知道,这给的也太少了,这点儿还不够拓娃一会儿剥着吃的。还有肉,就炸肉丸子的时候用了一点,剩下的都没动,这咋没看见。”

第0033章 平静

“花生可是要卖到土品站的,这一大家子一年的花销,哪样不是靠这自留地,能可着你往饱的吃你以为你还是大小姐。”葛泽中嘲讽。

又是这样,每到说起花销时,就都是全靠自留地,葛辛丑上交的工资都会被自动忽略。

葛辛丑嘴唇颤抖:“爸,我每个月的工资,一分不少都给了你,队里每年分的钱,是有沈梅和森娃拓娃干活的份的,也都给了你这个户主,咋就说家里的花销都靠自留地咧。”

葛泽中阴仄仄冷哼:“就你媳妇和你娃挣的那点工分,分的钱还不够替你还饥荒的,废话少说,就这些东西了,你那边都是小娃子,能吃多少”

“单另过就单另过,还省心了咧。”郝沈梅不再啰嗦,端起脸盆就走。

葛泽中打的啥算盘,郝沈梅早预料到了。还不就是看葛凯琳的病好转,怕给葛凯琳后续看病,连累他要花钱,干脆让她一家人单另过年,好给别人葛家长房已经分家了的假象,也省得别人问他要饥荒。

葛凯琳还是“偶人”的时候,没谁会认为她的病会好,就连医生也都说没有希望了,看她可怜,也就很少有人催着还钱,反正葛凯琳也就是托口气而已,等她这个人没了,葛家欠他们的饥荒,自然会慢慢还上。

人家预料的是没错,葛凯琳原身的气在半年前就咽了,可谁也不会想到,她的身体竟会神不知鬼不觉被接手,不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有死掉,身体还越来越好。

自从葛凯琳能说会动,就有人怕葛家为给葛凯琳治病,不但借出去的钱打了水漂,葛家还会接着借钱,于是,纷纷上门讨债,郝沈梅就告诉那些人,钱全都在公公那儿。

所以,这半年来找葛泽中要钱的人不少。

葛泽中如今这样做,是想断了那些人的念头。

等葛辛丑慢腾腾挪到自家屋门口时,迎面碰上郝沈梅又冲了出去,葛辛丑头也没回。

腊月二十九了,该置办的年货都已经备齐,父母却一脚把自己踢了出来,他感觉好累。

郝沈梅出去没多会儿,院里就响起孙颖梨的咒骂声。

“干啥呀,你个活贼,也不怕撑死你,你个遭千刀万剐的。”

“哼,辛苦了一天,连口饭都不让吃,来,凯琳,饿了吧,先吃块馍馍,我这就做点酸面汤。”

在咒骂声中,郝沈梅很快返回屋,把手里提着的一个面单子搁到案板上,摊开,里面的二面馍还冒着腾腾的热气,院里孙颖梨的咒骂声,一声高似一声。

刚才郝沈梅进屋后,猛地寻思过来,公婆在刚蒸完最后一笼馍时,就提出要自家单另过年,可不就是为了省一顿饭,故意气自个儿走的吗。

没有片刻迟疑,她反身就往伙房跑,在案板上顺手扯了块面单子,也不管烫不烫手,把笼上的馍馍只管往面单子上倒,等孙颖梨反应过来进伙房,一笼几十个馍馍,已经全部倒在面单子上,郝沈梅提溜着面单子就往回跑,孙颖梨裹着小脚追不上她,只能大骂。

不管外面骂的多难听,郝沈梅这会儿倒是不气了,开始做饭。

忙了一天,不让吃饭就分东西,还好自己记起这笼馍。

闹这么大的动静,别说听力过人的葛凯琳,就是跟葛凯琳在一块儿玩的葛益芬,也把事情听了个清清楚楚,葛凯琳催葛益芬:“小姑,你赶紧回去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