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1)

憨福 旱地鱼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5个月前

儿的身子,我还等着看咱妮子能跑会跳,快快乐乐健健康康长大咧。”

才刚一出屋,葛泽中就站在那边屋檐下开口骂:“葛辛丑,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你是不是静等着老子病死,好没人管你才高兴呀你。”

葛辛丑站住,郝沈梅也站住,葛辛丑看着父亲,郝沈梅看着葛辛丑。

葛泽中接着骂:“我要去告你,告你个忤逆不孝,告你个斩立决。”

本来因为葛泽中提起他自己的病,还稍有犹豫的葛辛丑,又因葛泽中后面这句话而打消了顾虑,没有说话,他推着车子出了院子,搭腿上车,很快蹬车而去。

郝沈梅追到胡同口,直到葛辛丑的身影从大路上消失,才快步拐回院子。

葛泽中还在咒骂,反反复复就是葛辛丑不把他的死活当回事,他要去告,告葛辛丑个斩立决。

“现在是新时代,没有忤逆不孝这个罪名,也没有忤逆不孝斩立决这个刑罚,你醒醒吧。”郝沈梅亮起大嗓门,葛泽中顿时哑然。

葛泽中出生于清朝,是民国时期的高中生。

郝沈梅一直不明白,那个年代的高中生,已是很高的文化人,葛泽中既然这么爱钱,为啥不出去混个官儿当当,偏要死守在家里这一亩三分地,跟自己的父母兄弟儿女争这点三瓜俩枣的钱儿。

没再理会葛泽中,郝沈梅快步回屋。

自郝沈翠说起柏村那个爷爷毒死孙子的事,郝沈梅就起了警惕心,私下里嘱咐两个儿子,千万得要防备着他们的爷爷。

要是只有她和葛凯琳在家,除了上厕所,郝沈梅不敢离开屋子,或是时刻注意着主屋那边的动静,唯恐一个不小心,葛凯琳就遭了毒手。

她也知道自己心里过于紧张,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进里间看见葛凯琳好好地睡在炕上,郝沈梅还是下意识把手指放到葛凯琳鼻下,感觉到了葛凯琳鼻孔喷出的气息,郝沈梅长舒一口气。

继而轻笑,自己这是魔怔了。

葛辛丑离开后的第十天,他的徒弟周晴岚给郝沈梅送来一袋子黑豆,大约有三十多斤。

依葛辛丑跟郝沈梅说好的,周晴岚先把黑豆送到后院,过了两天,葛丁丑扛着袋子把黑豆送进郝沈梅的门。

郝沈梅给葛丁丑挖了几葫芦瓢,葛丁丑也没有客气。

第0017章 晴岚

黑豆可以解毒,尤其是暑里天,多吃黑豆不容易生病,每天熬米汤的时候,或是拌糊糊前,郝沈梅都会往锅里抓一把黑豆,煮得绵软易嚼,每人碗里给捞一点儿,也算是补身子了。

她不敢多煮,豆子吃多了肚子胀气,尤其是葛凯琳,本身就靠她推拿按摩才能动动身子,要是肚子胀气了,又自己排不出,会很难受。

为给自己解闷儿,也为教葛凯琳说话,郝沈梅没事儿就会给葛凯琳讲故事,或唱歌给葛凯琳听。

就这十多天,葛凯琳已经学会了几首歌,虽然唱地断断续续,可也不耽误郝沈梅高兴。

她心里乐呵的不行,女儿唱歌很好听,记性也好,歌唱地断断续续,是因为女儿气短,等女儿身子养好了,唱歌肯定不比电影里的人唱得差。

礼拜天的时候,葛辛丑没有回来,周晴岚再一次光顾,自行车把上挂着一个军用书包,周晴岚提着书包才一进屋,葛凯拓就闻到了红杏的酸香味儿。

见葛凯拓想看书包又忍着不看的模样,周晴岚好笑,把书包递给葛凯拓:“这杏儿还没熟透,可不要多吃,小心牙酸倒了没法吃饭。”

咽了下口水,葛凯拓接过书包:“谢谢晴岚姐,我这就给你腾书包。”

葛凯拓找了个搪瓷盆儿,小心翼翼掏出红杏往搪瓷盆里搁。

他倒腾红杏的当儿,葛凯森倒了一杯热水,往里放了点黑糖端给周晴岚:“晴岚姐喝水。”

“哎哟,这大热的天,我喝碗凉白开就行。”

说着话,周晴岚自己动手找了个碗,去案板上的大搪瓷盆舀凉开水。

每到天热时郝沈梅都会晾一盆凉开水,里面还泡着薄荷。

这薄荷地里到处都是,尤其是水渠两边最多,随手就能扯一大把。

郝沈梅拦住周晴岚,从周晴岚手里拿过碗,把她往糖水跟前推,嘴里嗔着:“妮子家家的别老喝凉水,再渴也得忍着,年轻时不注意,老了就有苦头吃了。”

周晴岚今年二十岁,标准的瓜子脸,大眼睛,鼻子稍带一点儿鹰勾,薄嘴唇,一看就是一个嘴皮子利索的,扎着一个马尾巴,头发黑密油亮,身材高挑,身高近一米七。

在郝沈梅眼里,周晴岚跟葛益芬都是差不多的小女娃,她待周晴岚跟待葛益芬一样。

葛益芬和周晴岚的小日子,郝沈梅都记得,今天正处于周晴岚小日子时期,郝沈梅才让葛凯森给周晴岚倒热黑糖水。

被郝沈梅摁在椅子上坐好,周晴岚嘟囔:“管管哥也老是这样说我,师母,你说管管哥一个汉子家,又没有媳妇,他咋懂得这些。”

郝沈梅好笑:“管管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都要四十的人了,这个当然懂。”

管管只比葛辛丑小一岁,两人还是同学,周晴岚叫管管哥,却叫葛辛丑师傅。

周晴岚眉头皱起:“我家里几次催我相亲,管管哥又老是躲着我,我让师傅帮我问管管哥的意思,师傅说管管哥有心结,我问师傅是啥心结,师傅说要我自己问管管哥,可我根本逮不着和管管哥单独说话的机会,师母,你能告诉我吗”

她长得好看,有许多小伙子围着她转,可偏偏她喜欢年龄几乎能当她爸爸的管管。

郝沈梅沉吟:“你师傅说的有道理,你想要管管接受你,就想办法让管管说出他的心结,这样也好对症下药,从别人那里听到的,到底效果差了些。”

说着把糖水往周晴岚跟前推了推,催她趁热喝,说是凉了喝下去反倒会不舒服。

两人说话的这会儿,葛凯拓已经倒腾完红杏,两个裤子口袋装得鼓鼓的,给郝沈梅交代一声:“妈,我去找大哥和海军了。”

一溜烟儿就跑出了院子。

他这是给葛凯健和贾海军兄弟送红杏去了,这几个小娃子都不小气,谁家里有个啥稀罕吃的,都想着另外几个。

葛凯森也捧了些红杏,站在院里叫唤小姑,没听到葛益芬应声,他拐回来把红杏又放回搪瓷盆。

不是万不得已,葛凯森和葛凯拓不会进主屋。

喝完热糖水,周晴岚又出了一身汗,用手抹了一下脸,愁眉苦脸地说:“师母,我家里已经在给我办调离手续,我没有时间磨叽了,想要破开脸面找管管哥问个清楚,可这几天我都碰不着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