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6 章(1 / 1)

剑来 烽火戏诸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还是三人之中战力最弱的大骊藩王宋长镜,最有希望达到那个境界,不单单是宋长镜年纪最轻这么简单。”

茅小冬点头道:“宋长镜的武道心性之好,比年纪轻轻还要可怕。”

佝偻老人笑问道:“你是说那人以绝对碾压的姿态,出现在大骊皇宫后,宋长镜敢于誓死不退吧?”

茅小冬笑着反问,“你是想问大骊的白玉楼,到底是真是假吧?”

两位算是活成精的老狐狸并肩而行,视线没有任何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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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回到住处的时候,媳妇他们正在吃饭,林守一弄了两大食盒的饭菜,满满当当的一桌子,妇人跟李槐坐一条长凳上,李柳和林守一相对而坐,还有一条凳子留给了迟迟未归的汉子。

两手空空的李二走到门口,才记起忘了买点东西,因为有林守一在场,妇人只是丢了个等下再跟你算账的眼神,李二搓着手坐下后,发现还有一坛酒,李二看了眼林守一,问道:“要不一起喝点?”

林守一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我酒量不好,就陪李叔叔稍微喝点。”

李二咧嘴笑道:“酒量不好怎么行。”

妇人怒道:“怎么不行了?家里有一个酒鬼还不够?!”

林守一多聪明一人,顿时手一抖,差点把递过去接酒的大白碗,给摔在桌面上,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冷峻少年,在这一刻笑得如何都合不拢嘴。

李二也给妇人吓得一哆嗦,同样差点没拿稳酒坛。

李槐使劲啃着油腻的大鸡腿,含糊不清道:“爹,明儿我去山脚帮你你买坛好酒,钱我跟林守一借,以后先让陈平安帮我还,你只管喝。”

李二笑逐颜开,重重唉了一声,像是从儿子那边得了一道法外开恩的圣旨,奉旨喝酒,在媳妇面前就心里不虚啊。

妇人在儿子这边,那一向是和颜悦色说话的,“酒可以买,买最便宜的就行了,你爹喝好酒,那就是糟蹋银子。”

李二给林守一倒了大半碗酒,再给自己倒了一碗,点头笑道:“对对,便宜的就成,不用好酒。”

李槐白眼道:“娘,你这么管天管地的,真不怕爹哪天跟小狐狸精跑了啊?”

妇人朝坐对面汉子媚眼一抛,暗藏杀机,“他敢?再说了,那也得有人要才行,对吧?”

汉子赶紧喝完一大口酒,点头道:“是是是,没人要。”

妇人一拍桌子,“没人要是一回事,你心里有没有歪念头又是一回事,说!有没有?!”

汉子立马放下大白碗,挺直腰杆,保证道:“绝对没有!”

然后妇人就斜瞥一眼正襟危坐喝着酒的林守一,再笑着对自己女儿说道:“柳儿,以后要找个老实人嫁了,知道不,才不会受欺负。”

少女微微点头,始终笑而不言,只是俯身给李槐碗里夹了一块剔去鱼刺的鱼肉。

林守一只敢用眼角余光偷偷看着少女,酒才喝了一小口,有些醉醺醺痴痴然。

就像是看到了世间最美的山水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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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槐偷偷给他爹买了一壶好酒,拉着他爹在湖边,蹲在一旁看着他爹喝酒,小声叮嘱道:“这壶贵,爹你先喝着,那壶便宜的放屋里头了,回头饭桌上再喝,娘亲就不会说你了。”

李二笑着点头,使劲喝酒。

汉子觉得这比什么跻身十境,高兴多了。

汉子憨憨问道:“老贵了吧?”

孩子双手托着腮帮看着自己爹,笑脸灿烂,答非所问道:“爹,你放心,我在书院过得挺好,真的。你们还能来看我一趟,我可高兴了。”

汉子点点头,只敢低头喝酒,差点喝出泪花来。

他这才想起,昨天回来得比较急,好像忘了还有个蔡京神没见着,等喝过了酒,这次就不去讲道理了,打一顿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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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杨柳依依的少女

茅小冬出现在雅静小院,看到吊儿郎当哼着小曲的白衣少年,正盘腿坐在石凳上,对着那盘棋局,两手张开,分别放在黑白棋盒的边沿上,入神思考的同时,手指轻轻拍打棋子,发出重重叠叠的清脆响声。

在高大老人出现后,崔东山轻声问道:“如何了?李二大爷有没有拆烂皇宫?”

茅小冬来到石桌旁,瞥了眼胜负趋于明朗的棋局,没看出太大的明堂,就不再费神,坐在一旁,“你,或者说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谋划?”

崔东山不转头,啧啧道:“这才到了东华山没几天,就开始为大隋江山操心啦?小冬啊,真不是我说你,见异思迁没啥,可喜新厌旧如此之快,可就不厚道喽。”

茅小冬一掌拍在石桌上。

所有棋子从棋盘上蹦跳起来,悬停在空中,黑高白低,像是两幅上下叠加的图画,但是不管茅小冬横看竖看,不论如何打量,都看不出更多玄机,冷哼一声,棋子瞬间落回原处,丝毫不差。

崔东山始终保持之前的古怪姿势,“山崖书院该如何就如何,不过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咸吃萝卜淡操心作甚?难道大骊吞并了大隋,山崖书院就没啦?我看不会嘛,既然大隋一样给不了你们七十二书院之一的身份,以后重归大骊,大不了寄人篱下,反正相差不多。”

茅小冬厉色道:“书院书院,重在学生,重在夫子,而不是山崖书院这四个字!且不说书院里那些大隋学子,便是跟随我离开大骊的那拨孩子,如今尚显稚嫩,他们的精神气,如何经得起多次折腾!”

崔东山缓缓收回手,不过攥紧了一把棋子,在手心咯吱作响,转头望向勃然大怒的茅小冬,

崔东山脸色如常,微笑道:“说得挺大义凛然,只可惜你茅小冬终究学问有限,想事情想得太浅太近了。”

高大老人冷笑道:“就你崔某人想得多算得远。”

崔东山站起身,攥着手心那把棋子,围绕石凳缓缓踱步,打趣道:“寺庙不在僧人在,僧人不在佛经在,佛经不在佛法在,佛法不在佛祖在。”

崔东山扬起脑袋,一手负后,一手轻轻拧转手腕,闲庭信步道:“一切有为法,应作如是观啊。等到你什么时候真的想通了书院的存在意义,山崖书院才算真正找到了一处不败之地,至于是在哪家哪姓哪国的疆土上,都无所谓了。”

茅小冬嗤笑道:“当山崖书院是学宫啊,不管风吹雨打,我自屹立不倒?”

崔东山停下脚步,隔着一张石桌一副棋盘,凝视着高大老人,反问道:“有何不可?”

崔东山轻轻跨出一步,“走走看?”

茅小冬神色凝重,摇头道:“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崔东山也跟着摇头,啧啧道:“你真该见见我家先生陈平安。”

初冬的太阳,高高挂在空中,阳光暖洋洋铺洒在高大老人的身上,老人笑道:“能够让齐静春托付重任,陈平安自然是不错的,可你定然是狗改不了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