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理解天地?
道儒大宗师,会没有一套自己对于天地的解释和理解吗?
对于黄裳而言,这个天人境界,就跟送的一样。
所以,潜心学问的黄裳,并不为武林人士所知,除了……那几个曾经修行过九阴真经的人,但是,他们也只是听闻过黄裳的名,而不曾见过他的样子。
就算是朱熹,若非是黄裳一直潜伏在大宋朝廷遍览大宋之书,他也未必能在偶然之间得见这位文武双修,文武全才的人物。
成吉思汗并不认识黄裳,但他知道,此时,是否认识黄裳已经不重要了。
“入我大元,封你国师,美人,财富,权力,地位,珠宝,神功秘籍,任你取用!”
即使是知道不大可能劝降,但见到一个全新的天人,成吉思汗还是说出了这一句话。
“蒙可汗错爱了!本来,我是不会出现在这个战场的,但是,有个老友出卖了我,带着一个人来找我,那人与我之道有相似之处,又给我指明了之后的道路,而作为交换,此战,大汗你怕是走不掉了。”
黄裳脸上带笑,率先发动了攻击,举手投足间,云淡风轻,不带丝毫气势,然而,唯有面对他的成吉思汗知道,这其中的杀机。
黄裳嘴中的老友,当然是朱熹,至于被朱熹带去的人,自然是同样文武双修的洪白衣。
同样的文武双修,虽然,他是无意间成为武道天人,而洪白衣是有意的学尽一切可用可学之道。
但是总归是有可以借鉴的地方,更何况,即使是他,也很想知道,洪白衣指出来的那一条圣道,是否可行。
所以,作为交换,黄裳会替洪白衣护道。
黄裳所说,成吉思汗走不掉,可不是仅仅在这战场中拖住成吉思汗的动作,而是将成吉思汗缠在在这里,无论魔元是进是退,都不可能脱身。
作为大宋人,他会帮助大宋抵抗魔元,而作为对于洪白衣的承诺,当魔元想退的时候,他也会拖住魔元的步伐。
因为,黄裳也很想知道,洪白衣的猜测,那样一条圣道与众生之间的隔阂,到底是否能被打破。
成吉思汗不再说话,黄裳招式之间的杀意,他感受到了,他不敢分心。
他从未见过如同黄裳这样的人,这样古怪的武道天人。
黄裳的招式并不出众,作为武道天人,他的搏杀之技,战斗意识,可能还不如努尔哈赤那个水货。
但是,黄裳有其他东西,可以弥补这种搏杀之道上的失败。
文气!
每当哪里防守有了缺陷,或者攻击不能突破他的防守,黄裳的文气就会出现弥补这部分缺陷。
成吉思汗这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文气和真气一样的用法,自从文道神通出现以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这样用了。
不觉得浪费吗?
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讲真气用的和文气一样的人。
以文气为墨,真气为纸,虚空成物,一方大印,竟然妄图将他镇压。
棘手!
成吉思汗从来没有预料到,文武二道结合,竟然会这样的棘手。
他不敢分心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斗酒
当然,成吉思汗不敢分心他顾,战场上的形式,也不需要他分心。
在一处属于天人的战场中,正有一个狂放的秃驴大汉在猖狂大笑。
“哈!少林无人!竟然就只有你吗?连天人都没成就,你凭什么能够抵挡我?”
大汉的声音极其狂放,显得很是得意。
“少林那群垃圾,当初我能打出少林,如今就能压着你少林的人头揍!”
“你少林神僧呢?怎么?缩头乌龟躲起来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不到天人的秃驴出现在这里?”
火工头陀讽刺道:“秃驴怕了不成?若是你们少林的神僧愿意来我金刚门烧火二十年,我或许可以向大汗求情,等到攻克宋国,就饶了你少林的秃驴一命。”
“呵!”对面的僧人甚是年轻,嘴角带血,一身月白色的僧衣,腰间别着一个赤红的酒葫芦,与其说是和尚,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个公子哥。
他看着张狂的火工头陀,面上却并无恼怒,无悲无喜地瞥了火工头陀一眼。
“可惜!百年积累功亏一溃,以入神之境,单斗天人,终究还是太勉强了。”
嘴上说着可惜,面上却没有半点遗憾或者恼怒的神情,动作更是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
转眼之间,与火工头陀正面相对的僧人,其身上就升腾出三种意境。
一种意境,博学多智,亦有教化启迪智慧之功,见之如见夫子,只觉某处一紧,后背汗毛倒立,不由心中升起害怕之意。
一种意境,宁静淡泊,平淡高远,好似随处可见,又好似高远如天,见之如见道祖。
一种意境,慈悲光大,恍若见到无量佛光,普济救世,见之如见佛陀,好似得见彼岸。
三种截然不同的意境,自其身上升起,隐隐处于一种平衡状态。
而火工头陀在见到这一幕的时候,不由目光骇然,看向对面之人的眼神中充满着惊骇。
“你是何人?”
火工头陀无法不震惊,被他打到吐血的这人,如今的身上,竟然升腾出了三种意境。
作为天人,火工头陀能够感知到,每一种意境都足以他成就天人,奈何,对面偏偏只是个入神。
这说明,此人不是不能成就天人,而是没有想好,到底应该选择哪一条道,哪一种理来诠释天地。
“吾少学儒,后学道,最后学佛,姓甚名谁,我已经忘记了,最近的一个名字,似乎是有人叫我斗酒僧。”
“百载岁月,天地大变,我也有了更深远的路,奈何,走到入神绝巅之后,我陷入了苦恼,到底应该选择什么道?”
“哪种理,哪种法才能诠释天地?”
“或许文道可以,但是文道已经有了两尊圣人,虽然我是以文入武,放弃了文气,但也未必不会受到圣人影响。”
“或许道家与佛家也可以,但是,无人见得真神,也无人得见真佛。”
“儒家的理是我的少年,道家的理是我的中年,佛家的理是我的老年。”
“少年之我,以匡天下为志,却终究被世道所淹没,中年的我,以山水淡然为乐,却终究只是逃避。”
“我自道儒两家学了许多道理,却解不开我心中疑惑。”
“所以,到了老年,我将视线放在了佛门,试图放下心中的固执。”
“我苦读经书,通读佛门之理,却只看到了一个字——空!”
“放下!”
说到这里,斗酒僧身上那属于佛道的意境无比强盛,在这意境笼罩之下,火工头陀似乎听到了靡靡梵唱。
“狗屁!”此时,火工头陀有些发狂,虽然自己还是秃驴,但他是见不得真正的秃驴好的。
“是的!狗屁!”
谁料,斗酒僧竟然点了点头,似乎在赞同。
“人生在世,谁能成空?”斗酒僧继续道,“至少……我做不到!”
“天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