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1 / 1)

识君不悟 宸砸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到这份奏章,便自己在朝堂上提出来,不料皇上会突然说出这番话,不明其意。

  

  而庆元帝与翊王这无意间的对视落在朝臣眼里变成了心照不宣,不由得纷纷垂头。

  

  赈灾银所缺失的三成也就是五六十万两,而那批凭空出现的官银恰好便是五十万两,经由贡银运入皇城,很明显是有人妄图借此机会中饱私囊,殿中只要有些有些地位的人皆有此嫌疑,故而谁也不敢率先开口。

  

  苍离眼帘低垂看似平静如常,眼角余光却悄自打量着站在他身前的人,心下暗惊。

  

  “孙尚书对此事可有见解?”

  

  听及此事孙义早已冷汗直下,如今事发,他作为户部尚书绝对是难逃干系,忙出列道:“此事必是有人在暗中捣鬼,微臣失察,请皇上降罪。”

  

  “所有国库银两出入皆经由你手,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自然难逃失察之罪。”庆元帝冷哼,语气不善道:“你既已认罪,朕便限你三日之内,彻查此事,若不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你这户部尚书,让位于他人也罢。”

  

  “微臣遵旨……”

  

  “皇上,臣以为不妥。”孙义正欲领旨,突然又站出来一人,武安侯走到殿中:“皇上,臣以为,那贼人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取赈灾银两,又借由禹州缴纳赋税的车马欲将赃款秘密运入颐都城,想必是有些本事的,皇上只给了三日期限,怕是有些难为尚书大人了,不如再多派一人协助尚书大人查案,定能使其事半功倍。”

  

  孙义暗自咬牙,这武安侯明面上是替他说话,实则是不放心将此案交于他手,说是让人协助,只怕是存了监视他的心思。

  

  “启禀皇上,此案微臣……”

  

  孙义正欲推拒,又被庆元帝摆手止住了话头:“那依武安侯所言,该指派何人较为妥当?”

  

  “臣以为,赈灾一案既是由翊王殿下负责,当是对此事较为了解的,由翊王殿下协助尚书大人,最为妥当。”

  

  苍翊一惊,转头看向殿中的武安侯。

  

  “此言确有其理,翊王以为如何?”

  

  苍翊回头,正准备拒绝,突然对上庆元帝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没由来的一阵心虚,垂首道:“臣弟……遵旨。”

  

  “好,那此事便交由翊王与孙尚书共同审查,诸卿可有异议?”

  

  “皇上圣明。”群臣高呼,未有人发现三皇子苍离随意垂在身侧的双手已紧握成拳……

  

  朝毕,群臣依次退去,庆元帝站在原地盯着那走在最后的身影出神,官银缺失的奏章才刚呈上,紧接着城外便被一把火烧出了赃款所在,若说这是巧合,又有何人会信?

  

  苍翊满心郁闷地走出大殿,却发现武安侯仍守在殿外尚未离去,不由得嘲道:“侯爷可真会给本王找麻烦。”

  

  武安侯鞠身见礼,笑道:“臣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苍翊冷哼,他本是打算只作壁上观暗中再坑苍离一把,却不曾想武安侯一句话,又将自己掺和了进去,想到此处他便气愤不已,却又不能真将武安侯如何,便直接甩手离去了。

  

  殿外还有一人看着苍翊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终是摇头轻叹一声,作罢了……

  

  苍翊再是气愤也只是心中不快罢了,而另一人,此时却可以说是怒发冲冠了。

  

  三皇子府的密室内,原本摆放整齐的陈设已经乱七八糟地散了一地,一人站在满地狼藉中,胸膛不住起伏,显然是发了好一顿脾气。

  

  孙义刚进密室,看着那人此时的状态,不由得暗暗擦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硬着头皮上前行礼:“三皇子。”

  

  “本殿需要一个解释。”

  

  苍离森冷的语气让孙义莫名一颤,辩解道:“殿下,此事着实怪不得臣啊,以往若有什么东西需运进城内都是较为顺利的,只是此次运送的车马比预定时间晚了些,到时城门已闭,我们的人实属无奈才会暂歇在城外驿所,哪里料到那……那地方会突然起火呢……”

  

  “本殿曾多次嘱咐不得在任何突兀场所多做停留,尔等为何不听?突然起火?那驿所好端端地如何会起火?又为何恰巧烧到了运送官银的车马?”

  

  “您……您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纵火?”孙义愕然,此事他们并非第一次为之,只因车马已经抵达他们便放松了警惕,若是有人故意而为,他们歇在驿所岂不是正好让人有机可乘……

  

  “事已至此,说这些已无用,倒不如想想三日之后要如何脱身。”

  

  “殿下安心便是,咱们手里不是还有一只替罪羊么。”

  

  苍离抬手揉了揉眉心,强制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如今牢中还关着一人,也不知能不能起到作用……苍离眼中寒光一闪,若是又有变故,他就只能保自身一人脱身了……

  

  南宫若尘昏昏沉沉地醒来时天已大亮,身侧另一人的位置早已冷却,香炉里燃着的安神香也不知何时已经燃尽,若非是昨日取出的朝服已不在原处,他都要怀疑那人是否回来过了。

  

  今日的翊王府似乎格外地清净,许是天气凉了,除了当值的下人无人愿踏出房门,南宫若尘穿戴洗漱之后拉开房门,一阵冷冽寒风鱼贯而入,冷得一颤,不知何故他竟有些贪恋屋内的暖意,遂又退了回去。

  

  灵犀推门而入,突见一人站在窗前时吓了一跳,看清之后才笑着行礼:“公子怎的起来了?也不唤奴婢伺候。”

  

  以王爷燃的安神香的分量,他的确醒的早了些。

  

  “无妨。”南宫若尘轻声应了一句,瞥见灵犀手中的一只精致木盒,不由得面露疑色。

  

  “这是方才府外有人送来的,说是王爷特意着人定制给公子的,公子快瞧瞧喜不喜欢。”察觉到公子投来的视线,灵犀回神,笑意盈盈地将手中木盒递过去。

  

  木盒长约三尺,乃上好的紫檀木所制,南宫若尘轻轻将木盒打开,不由得愣住。

  

  小丫头好奇心重,见公子并不避讳自己,便大着胆子探头去看,也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玉笛

  木盒中一支约莫两尺余长的玉笛陷在白色锦缎中,笛身呈脂白色,稍泛着几丝淡青色,质地细腻,南宫若尘呆愣了半晌才将玉笛取出,玉笛入手微凉,光滑莹润,让他一时百感交集。

  

  这玉笛与苍翊曾经送他的那支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做工更加精巧,隐隐有几分熟悉感,他几乎没有思考,自然而然便将玉笛抵至唇边,笛声起,音流转……

  

  南宫若尘双眸轻闭,未曾束起的一头墨发倾泻及腰,遮去了眼角的点点桃红。

  

  玉笛独有的音色透过门窗弥漫在清芷小院里,笛声清脆婉转,一开始如悠悠河流般轻吟浅唱,渐渐变得高亢激昂,如巨石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