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荣榆一眼,有些迟疑的问他:“慎王三岁开蒙,他无心政务却很伶俐,如果他也想到了这一层”
荣榆一时不寒而栗,隐隐觉得脊背有阵阵寒风袭来,他不敢顺着赵倧的话往下去想。
如果赵琰也这样揣测他会怎么做
就在两人肝儿颤的当口,魏鸣神色慌张的冲进了堂内来,赵倧一见他失仪,虽虎着脸不悦,却更清楚这必然是出了大事,再一扭头,竟瞧见魏鸣的身后跟着卫津,正哭丧着脸进屋来。
魏鸣扑跪在了赵倧脚边,猛地一叩首,哽咽着回话:“慎王服毒了”
赵倧跟荣榆两个人都拍案而起,还是荣榆声儿快一步,踏出来两步近了魏鸣身侧,厉声不敢置信的发问:“谁慎王,他怎么了”喊了一声去瞪卫津,怒目瞋视,“你说”
“慎王服毒,已经去了”卫津跪下去,冲着两人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语气里满是悲怆,“就在半个时辰前,陛下打发奴才去王府告诉王爷,叫您快进宫议事,王府小厮说您来了荣府,奴才不敢耽搁,就转道来了”
“殿下殿下宫中传旨,急召殿下入宫”卫津话音未落,屋外尖细的嗓音又起,赵倧拧眉往外看,正看见卫津徒弟走一步跑三步的扑进来,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对上赵倧就猛磕头,“皇后娘娘自缢薨了,陛下急召殿下入宫”
赵倧脚下一软,他从没有这样慌神的时候,旁边荣榆眼疾手快,虚托了他一把,强撑着他站定。赵倧才倒吸一口凉气,冷着神色问卫津徒弟:“皇后她怎么会”
卫津也不由的扭头看过去,就见他徒弟低垂着头,哭丧着回话:“孙贵妃把慎王服毒的消息带去了坤宁殿,皇后娘娘哭着跑到清风殿外求见,陛下却并不知情,还是拒而不见。娘娘从清风殿走的时,奴才看着已然不好,后头回了坤宁殿,打发了屋里服侍的人出去,还是尤珠察觉不对,拼着挨罚闯了殿,可可娘娘身子都已经凉了”
赵倧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大口喘气,猛吸了几口气来缓神,压了压:“孙贵妃呢她敢把消息传到坤宁殿去,陛下拿她如何”
卫津徒弟又叩个头,半点也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同赵倧交代:“陛下一路赶到坤宁殿去,见了娘娘怒气冲冲的去了温室殿,甩了贵妃一个巴掌,当下就要把贵妃废黜打入冷宫,还叫奴才去传召平定伯入宫”他隐约听见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又道,“是太后娘娘拦住了陛下,把贵妃带回慈元殿去了。陛下这会儿抱着娘娘的尸体不肯撒手,叫奴才急召您入宫去”
赵倧却见见平静下来,还好,赵珩他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太后还能拦得住他,不叫他动孙家他踏了踏脚步,吩咐卫津:“跟你徒弟回宫复命,我待回王府更衣立刻进宫。”
卫津才稍抬头,见他一身常服,就做礼应下,起了身领着他徒弟要走。
赵倧却叫住了他,寒着声问他:“你今日在哪里见的我”
卫津心一沉,回头看了赵倧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英亲王府中,殿下正洗手烹茶。”gg3307111
103:别叫荣姜回来
他二人一退,赵倧几乎跌坐回位置上去,魏鸣有眼色,赶紧端了茶杯奉过去,荣榆在旁边看着也不说话,好半天,赵倧才吩咐魏鸣:“叫人盯着靖州,一旦有异动,立刻报我知道,快去。”
魏鸣一怔,哪里敢怠慢,告个礼拔脚就跑了。
荣榆听的眉心一动,坐下去平视赵倧:“殿下怕忠靖王爷会反”
赵倧沉声一叹气,左手撑住了额头,好一会儿他把指腹压在太阳穴处按了按:“忠靖王有刚性,曹宾流放,慎王服毒,皇后自缢,”他猛地抬眼看荣榆,“若换做是你,会坐以待毙吗”
荣榆心一沉:“你是说,陛下会动他”
赵倧却摇头,像是想笑,却扯的很僵硬,笑不出来:“也许陛下没这个念头,也许慎王和皇后的死,都在他意料之外。可重要的,不是他想怎么样,而是忠靖王会怎么想。况且即便他想不到这一层,我也怕他孤注一掷,要替儿孙报仇。”
他说罢就起了身,宫里,还有一堆的后事,等着他去面对。
可荣榆却叫住了他:“殿下,如果忠靖王敢起兵,那靖州兵力十二万,应该都在他掌控之中吧”
赵倧身形一顿,缓缓转身,看着荣榆盯了一会儿,突然就冲他摇头,语气分外坚定:“不要叫荣荣回来。如果忠靖王真的举兵北上,看住了她,别叫她请缨出征。”
“你”荣榆起了身,想说的话再说不出口,眼看着赵倧提步出门,他动了动,却没追上去。
赵倧他前脚离开荣府,荣榆后脚就往钱家去了,这个时候,他要能在家里坐得住才怪了。
钱直见了他就打趣,可荣榆却缜着脸不苟言笑,反倒叫钱直赶紧派人去请郑雍来,钱直追问他何时,他却三缄其口,只字不言,钱直无法,只好派人去请郑雍。
郑雍踩着步子进了钱直书房中,看见的就是俩人大眼瞪小眼的情形,就嗤笑了一声:“你们俩干什么呢叫我来看你们瞪眼睛啊”
钱直没好气的伸手指荣榆,指头恨不得戳到他头上去,冷哼一声:“你问他吧,巴巴的跑来却什么也不说,往我书房里一杵一个字也没有,非叫我请你过家来,”他说着拿脚踢了荣榆一回,“老郑也来了,你该说了吧什么事儿这么神神叨叨的。”
郑雍也起了兴致,才笑着坐下去想跟着打趣荣榆两句,就听荣榆粗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慎王服毒,皇后自缢,英王才刚在我府中,卫津跟他徒弟前后脚奔出宫来传旨,陛下急召他入宫去了。”
郑雍的笑僵在脸上,钱直也没了玩笑样,盯着荣榆看了好半天,开口时有些结巴:“你开玩笑的吧,这事儿你可别胡说八道。”
荣榆呸他一口丢过去个白眼:“我不要命了吗跟你开这种玩笑”
他说着才把前因后果娓娓道出,直听的两人发怔,末了才添上一句:“英王打发了魏鸣派人盯着靖州,他怕忠靖王会反”
郑雍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的,皱着眉头忍不住叫骂:“作孽都是作孽好好的一个孩子,竟叫逼得服毒自尽,若是先帝泉下有知”
吓得钱直赶紧推搡了他一把:“嘴上没把门的,疯了吧你”吼了郑雍一句,才肃着面皮考虑了一会儿,沉吟开口,“慎王一生怯懦,临终却用这样惨烈的方式,诉说自己的冤屈和不甘,只可怜皇后娘娘”说起皇后来,他眼神阴了阴,“姓孙的一门没好东西,老的一辈子追名逐利,小的送进了宫大着肚子还要算计中宫,呸什么东西”
荣榆也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