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握在手里看了许久,才又握紧了些。
魏鸣嗯了一声才添上后话:“后头奴才问了,将军说这是侯爷从小就不离身的镯子,以前出征怕碰坏了,会特意取下来拿红绸包裹好放在铠甲里,贴身带着。所以见了镯子,才着急呢。”
赵倧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对于荣姜而言,不过是个才接触了几个月的陌生人,甚至荣姜还可能会把他当成个居心叵测的人。这样想来又觉得荣姜傻的可爱,既疑他又信他,明明怕他回京对荣家不利,却肯在什么都不问的情况下,把这样从不离身的镯子交给魏鸣去办事。
他思绪转了转,才想荣姜对他来说算什么荣姜啊,实实在在他是十分了解的姑娘啊。
自从荣臻去世之后,他的目光就没有一日离开过邺城,唯恐生出什么变数来危及社稷。所以从荣姜十三岁领兵出征起,他对这个姑娘的关注就从没有断过,荣姜是什么样的脾性,什么样的行事,他都门儿清。
原本以为自己揣度人心这么多年,该是这世上最了解荣姜的人,诚然,没见过程邑以前,他也的确一直这样认为,就连钱直和荣榆,他都不觉得能够比他还了解荣姜这个人。
手里的镯子隐隐在发烫,原来再怎么琢磨透一个人的性情和成长过程中发生的一切,也不及青梅竹马这四个字啊。
程邑参与了荣姜还是幼童时的一切,或许他见过荣姜咿呀学语,也看过荣姜颤颤学步,上学堂、邺城里头做小霸王而这一切,是自己所不清楚的。
直到这一刻,赵倧才隐隐明白过来,他可能,对荣姜是有好感的他从不曾喜欢过一个姑娘,也没对一个姑娘上过半分心,所以他并不知道这是否是世人常说的喜欢可总之,他对荣姜是有占有欲的。
捏着镯子拉过荣姜的左手,顺势给她套了上去,又在她腕子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冷声打发魏鸣:“一出了江北你就打发程邑回去,我不想再看见他。”
魏鸣一头雾水的看着赵倧,心道才刚不是还跟人逗趣呢吗这一会儿的工夫是怎么了可面上却忙不迭的应下来。
马车大概又行进了有半个时辰,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小仪君眨巴着眼睛有些犯困,魏鸣把她放在自己怀里,赵倧看这个样子,便摆手叫魏鸣坐着哄她睡觉。
小丫头才迷迷糊糊要睡着,荣姜却有了动静,大约是睡的久了又是中了迷药,嗓子便有些沙哑,只是喃喃的开口:“水渴了”
她长睫微动,却还是没能睁开,小丫头一个激灵就要从魏鸣怀里跳下来,魏鸣却不动声色的按下她,因为赵倧已经动了。
魏鸣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这个从小到大没服侍过人的殿下抬手倒了水,又凑过去揽着荣姜上半身把她抱坐起来,水杯凑到了人嘴边,却是喂进去三分之一,洒出来一大半,很快荣姜的衣领就湿透了。魏鸣想笑,却生生忍住,还别开眼去心里念着非礼勿视,顺带去捂仪君的眼睛。
可仪君却啧一声打开他的手,跳下去凑到赵倧旁边,白了他一眼,丢一句:“富贵人家啊”跟着从赵倧手里夺过了水杯,重新倒了一杯水,给荣姜喂了下去,半滴也没洒出来,之后又掏了小手帕垫在荣姜衣领处,让她不至于太过难受。
聪明一世的英王殿下觉得此刻很受挫,因为他一扭头分明也看见了魏鸣憋笑的脸,面色一沉伸手把仪君提了起来。魏鸣心说殿下你可别揍个小丫头啊,却听赵倧一句话,惊的他下巴差点掉下来:“你过来躺着,让我拿你练手正好。”
小仪君嘴角抽了抽,小胳膊小腿儿的挣扎开,她才不要给人这样练手,估计一壶水下去,她衣服就全湿了,这可是阿姊刚给她裁的新衣裳,她才头一天上身,喜欢的不得了呢。
是以荣姜睁开眼看见的第一幕,就是赵倧手提着仪君,而仪君手舞足蹈的在他手下挣扎着,魏鸣却坐在一旁看热闹似的,她一时觉得自己可能实际上还没有清醒过来,有些虚的咳了声:“你们这是在干吗”gg3307111
48:吃醋了
大约是因为尴尬,赵倧将魏鸣与仪君都赶了出去,叫魏鸣骑马带仪君,不许他们在车里待着。外头程邑一看人都退了出来,便拉着脸又绕回车身旁,伸手就去掀帘子。
他才掀开一半,赵倧的手已经夺回了帘子,冷着声同他道:“程将军该学学规矩了吧”
程邑一时叫他噎住,略顿了一会儿才收回手,很不服气的冲里头嚷嚷:“阿姜醒了吗怎么魏鸣他们都退了出来,殿下这样就合规矩了吗”
荣姜知他是个最不服人的刺儿头,虽然赵倧难得的好脾气,但他这样说辞,只怕再能忍的人都要叫他气的发作,于是便挪了挪身子,却因还很虚弱坐不起来,便只能张口冲外头:“你快别胡说了,我才醒还头蒙,你在外头嚷嚷个没完,一会儿我头都要炸了。”
外头沉默了,荣姜心说这是改性了程邑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你既然醒了就下车,吃吃风清醒的更快,赖在英王的车上像什么样子,快点下来我带你骑马。”
荣姜尚不知他是发什么疯,并没打算理会他,左右近来她在赵倧面前是没规矩惯了的,便摊开手安心的躺在小塌上。
可外头程邑见车上没动静,便有些按捺不住,他才想再去打帘子,赵倧的声音却激的他一抖:“你再敢来掀我的帘子,我可要治你犯上不敬了。”
荣姜听着并不像是开玩笑的,赵倧是真的生气了,她眼珠子转了几转,生怕程邑发疯起来似的,便先扯着身子拽了拽赵倧衣角,冲他摇了摇头,才示意他伸伸手扶自己起来。
赵倧拧着眉把她扶起来,也不阻止她的动作,就那么往旁边一让,把她扶到了帘子旁。
荣姜伸手打开小窗上的帘子,朝外头去看程邑,天色很暗,她看不清程邑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是凭着对程邑的熟悉,她很清楚程邑也恼了,便赶紧提着声嗳了一下,果然看见程邑扭头来看她,这才说下去:“药劲儿还没尽散呢,你叫我下去吃风,不是惹我发热吗再说出了江北难道你还不回去打算跟着我们一路回邺城左右我还是要赖在殿下的车上好好养养神的,你疯什么。”
车内有烛光,程邑看她时见她面色是有些发白,整个人也不似平日里那样有气势,便松了面皮,反倒伸手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