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东西告示出去,你还有退路我估摸着他是有话想问你,回旋的余地是不可能有了,但总能拖延时间。”
“我现在也没了退路”赵珩恨极,双眼是通红的,“他要见我,我就得去他想要皇位,只管凭本事来拿,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他说罢,脚踏了地步站起身来,草草礼一回,拂袖而去。
韩太后在后头叫了一声,他不肯停下脚步来,于是摇了头,不再叫他。
赵珩终久没有去见赵倧,可他也听了韩太后的,没动魏鸣。
回到清风殿中,吩咐了李明山草拟诏书,就算是不能告天下,他也要京城百姓知道,赵倧谋逆既然闹到了这个份上,那就谁都甭想好了。
于是就在魏鸣回到王府回了话的同时,宫中颁旨示百姓,英王倧谋逆反叛,固宁侯等人拂逆,皆去一切封赏职务。
他突然颁旨,正应了荣姜所说,也给了赵倧一个措手不及。
一个时辰后,英亲王府撒出消息,将当年密诏之事放了出来。
可是百姓哪里肯听更有些躁的,竟围堵了长安街。
王府的五百府兵强行镇压,又不敢真的伤了他们,一时竟不能退这些平民。
赵倧得了信就要出府,还是荣姜拦了他一把,寒声道:“你现在出去,也是白挨骂,他们可不会听你的那些大道理”
她说罢夺门而出,赵倧要抓她都没来得及,连她衣角尚且还没碰着,她人就已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后头钱直站起身来,在他肩头拍了一把:“叫她去吧,当年受害的是荣臻,如今丧命的是荣榆,她出头,自然有她的道理。”
赵倧心说这成了什么三番两次的,竟都是荣姜护在他前面于是脸色又黑了黑,一言不发的朝外头看着。
这时已是近了黄昏的时辰了,天色昏黄,什么景象远远的都瞧的不那么真切。
荣姜从王府步出来,在街上行了一段,听见前头街口处吵嚷叫骂不止,那些百姓亢奋的不行,待走近时荣姜才看的分明,有几个年轻力壮的,还动了手,也亏得是赵倧这些府兵素日里管的严,绝不跟百姓动手,不然再打起来,民愤更甚,她不由的咂舌,赵珩被逼到这份儿上,还这样阴损,就在心里呸里一声。
她步上前,有知事的侍卫在她身边护了一把,荣姜摆摆手示意无妨,就听见前头一道叫骂声入耳:“你也是名门高阁里养出来的跟着叛逆的人反皇帝陛下,就不怕不得好死吗”gg3307111
152:英王有何错?
这一声喊的很突兀,在喧闹的人群中拔声而起,立时盖过了一众百姓的叫嚷。
于是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纷纷看向荣姜。
荣姜起先没多想,只是平声静气的回了句:“我只想问问你们,有谁的亲人,是十年前随军去了江北,上了战场的又或者,站在你们当中的,又有没有当年退下来的将士”
那段往事又被提起,人面开始面面相觑,就在这时,适才那道声音却又响起:“随军出征是保家卫国,大邺子民人人都应当应分,这跟你现在附逆成奸又有什么干系”那声音没听,反倒又高了几个调调,“皇帝陛下恩泽万民,是个难得的好皇帝我们要见英王他该以死谢罪”
荣姜朝着声音方向看过去,可却没看见人。说话的是个男人,可站在那里的是几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这样的异样立刻叫她心头警铃大响,察觉出不对来。
她冷笑了一声:“你话说的这样在理,怎么不出来叫我见见”
“觉得我说的对,怕你的巧辩不能蛊惑民心想看看我长什么样,杀人灭口吗”那人只是讥笑。
荣姜的一双眼飞快的在人群里搜寻,却都无果。
而原本安静下来的人群却又躁动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吵吵闹闹,荣姜只听了几句“实在不像话”“荣家怎么会出了这样的后辈”一类的话,却也听的她勃然变色。
“我的母亲保江北安宁十几年让你们在这京城中安居乐业。我的外祖父,随着太宗皇帝打江山,一生戎马为国辛劳,又落了什么样的下场”她陡然拔高了声音,厉声呵斥出来,“适才我问你们,有没有亲人十年前随军,难道亲人战死沙场,你们就这样无所谓吗他们是为什么而死的你们口中所说的好皇帝,为报私仇,把将士们的性命送到边境,是他把你们亲人性命送给西戎贼的你们问我为什么反你们说英王是奸佞”
百姓们叫荣姜震慑住,一时缄口不语。
可是那道声音就又响了起来:“所谓忠君,你跟英王造反,就是奸佞难道你就不是为了私仇而附逆我的家里人为国捐躯,可皇帝陛下也没有亏待我们,月月能领二两银子,一直领了十年了”
“你的家里人”荣姜嘴角扬起弧度来,啧一声冲右侧喊了声,“老七”
跟着就瞧见个十七八岁素纱蒙面的少年郎君,飞身进了人群中,眨眼的工夫手里提了个人,往荣姜跟前站定,把人扔在了地上。
荣姜居高临下的看那人,待看清了他的脸,啧一声退两步:“大理寺的覃廖石,我就说谁这么义正词严,连家里人性命叫皇帝迫害了,还能跳着脚的维护你的皇帝陛下。”她说着寒了脸色,腿一抬,一脚踢在覃廖石的肚子上,“怎么覃大人十年前还有家人往江北你可真是个大忠之人。”
覃廖石惨叫一声,躬起身来双手捂在肚子上。他一个文臣,哪里经受得住荣姜的一脚只是自古以来文臣总有文臣的骨气,他惨叫一声声没忍住,可其后却连一声哼哼都没发出。
荣姜倒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不多时看他缓过劲儿来,听他又说道:“你荣家满门忠烈,到你这里竟然造天子的反,我要是你们荣家的祖先,必定夜夜托梦唾骂你,你死后到了地下,也绝不认你这个忤逆女”
荣姜哟的一声:“你好大的口气。”说罢再去看人群中,肃了肃神色,“我知道你们心中所想,现如今日子过的和美,谁做皇帝你们都管不着,但并不想改朝换帝,怕新帝登基后,你们反倒过的不如现在。朝廷大事你们不懂,边疆战火你们也感受不到,可是我懂”
她说着,已经踏上前一步,回手指了覃廖石一把,“皇帝为什么叫他混在你们当中来诘问我无非是自知理亏,怕百姓再不肯向着他而已。我,大邺荣门将女姜,身承先母侯爵,替母戍边四年。你们寻常百姓家里的姑奶奶尚且闺阁中绣花做女红,便是艰难些的,不是活不下去,也不会把姑娘送出来抛头露面。”她自嘲一声,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