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1 / 1)

荣门将女 春梦关情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1个月前

咬牙一顿,对着韩太后深深礼下去,“我不会下这个决心。”

有什么东西在韩太后心里一闪而过,她突然就明白了过来,瞪大了眼睛看赵倧,抖着嗓子问赵倧:“你你是为了荣姜”

“您说的不全对,”他直身起来,并不否认,只是又添上一句,“我不可能眼看着他这样败坏国家。”

“好,好,好,”韩太后连道三声好,竟也看不出她脸上究竟是怒还是羞恼,只听她冷声道,“我只问你,如今你待如何”

赵倧沉了沉声,定了些思绪:“我要他颁罪己诏告天下,他愧对先帝,愧对荣臻,更愧对慎王和皇后,”他肃了半晌,抿抿唇而后道,“京郊圣昭寺就是他的容身之所,可我也跟您交这个底儿,他的命,我留不得。”

韩太后先是啊了一声,猛的一下反应过来:“绝不可能”

“皇嫂,他已经无路可退了。”相较于老太后的慌张无措和焦灼,赵倧身上只有坦荡和淡然,“颁一纸罪己诏,入皇庙修身赎罪,百年后他名声尚可保全,尽管他做错了,可终究知道悔过。您不要逼着我把手里的东西公诸于众,真到了那个地步,他性命和名声就都全不了了。”

“他是先帝正统就算是天下兵马都随了你,他也还是天命所授的皇帝,你打进皇城,就跑不了一顶叛逆的帽子,”韩太后稳了稳心神,“你威胁我他在位这么些年,恩泽黎民,百姓都惦记着他的好。荣臻死了这么些年了,我倒想看看,有几个人还记得她”

赵倧知道韩太后不好打发,也绝不会叫他三言两语就给说服了,可听她这样固执,还是忍不住皱了眉头:“您是铁了心,要兵戎相见了吗”

韩太后顿了顿声,啧了一声抬头看他:“要短兵相接,你打算先扣住我吗”

赵倧摇着头失笑:“您养我十几年,今日竟这样来伤我,”他退了两步,对着门口做个请的姿势,“您若主意已定,我恭送您回宫。”

韩太后也张了张口,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心里不落忍,站着没动,问了句:“就这样了一点余地,都没有了是吗”

赵倧苦笑一声:“他已知我要反,我留余地,就是一死。”

“我自然会”韩太后紧跟着接上去一句。

可她话没说完,赵倧已经开口打断了:“您护不住我,去江北时您护不住,回云州时您护不住,现在,更不可能。没有人能保我一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成王败寇的境地了。”他一顿,跟着道,“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我迈出了第一步,就只能走下去了。皇嫂移驾吧,倧送您出去。“

韩太后所有的后话都咽回去了,她深看了赵倧一眼,他所说的道理她心里全明白,也清楚赵倧此时提起江北和云州两桩事,是寒了心的她不可信,因为这是她儿子的江山帝业。

而赵珩呢那是她亲生的,什么样的脾性她又怎会不知就算赵倧此时肯收手又如何这叔侄二人,必有一死,才能了结的。

她没再开口,站起身来,重整仪容,脚下没动,先伸手握了那串珠子,在手里紧了紧才向门口去,手微抬放在了门上,未拉开时,侧首看一旁的赵倧:“泽深,咱们再见,大约,就是你死我亡的境地了,我养你一场,你敬我二十年,有什么恩,什么怨,只当清算了了。从今日,你要反我儿子,踏出了这道门,在我这儿就只有英王倧,再没有赵泽深”她说完,手上使了劲儿,屋门大开,外头阳光正好,洒进来,在老太后身后打出一片阴影。

赵倧喉头滚了滚,手握了拳一紧,终是咬着牙,跪下去:“恭送太后”gg3307111

149:未必行得通

赵倧是一直跪到韩太后的身影在他眼底消失不见,才站起身来。

彼时魏鸣见他跪拜下去不动身,很有眼力的跟上去,一路送韩太后出府。

等他送了人从外头回来,见赵倧身边站有个人,啧了一声提步近前去,反倒什么也不多说了。

却原来赵倧身边站着的就是荣大,荣姜早两日就留了话,她手底下这十二个人,分出来八个供他差遣这几日,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护他周全。

那头韩太后人才去远,这头赵倧就已经捏了哨子吹了。

魏鸣凑过去时,正听赵倧同荣大吩咐:“荣三荣四悄悄的跟着太后銮驾,亲眼见她入了宫,再回来,中间要是出了岔子,即刻来告诉我。”

荣大是个只知道低头做事的人,点点头应下,一个字也不多问,领了吩咐就走。

反倒是旁边的魏鸣眉心微蹙,瞧了赵倧一眼,底气不太足的问道:“您怕太后出事”

赵倧嗯了一声,返身回屋去,待坐下去,又盯着韩太后适才用的那只茶盏看了会儿,见魏鸣跟着他进来,才回他道:“百姓眼见太后銮驾入了英亲王府,她要是不能全须全尾儿的回到宫里去,就全是我的罪业了。”

魏鸣心思通透,一句话就能点醒他。

只听他哑然的啊了一声,带着些不确定的继续问了句:“太后娘娘可是陛下亲娘啊。”

赵倧有些不屑,嗤鼻笑了一声:“慎王不是他亲儿子我不是他亲叔叔”他一只手徘徊在那只茶盏上,摸索了会儿,打发魏鸣,“撤下去,扔了吧。”

魏鸣怔一怔,刚想动的脚就收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赵倧:“娘娘她同您翻了脸吗”

赵倧的眉头拧起来,半天没理会魏鸣,良久才重开了口:“这天底下,做娘的,最心疼的只有亲儿子。你要这会儿跟我说,太后会使苦肉计来陷害我,我也未必不信,”说着又自嘲的笑,笑罢了摆摆手,吩咐道,“撤下去吧,忙完了你去一趟钱府,告诉钱公这个事儿,再把侯爷领过来,我有话跟她说。“

魏鸣不敢再多问,连忙撤了茶盏,又交代了下头的奴才把东西毁了,再不许叫赵倧看见,自己则出府往钱家去了。

他见到钱直的时候,荣姜正陪着钱直推棋,魏鸣心说你倒听自得,面上却是一派恭敬,步上前去打千做礼,又一一回话。

钱直听的直皱眉,啧一声问他:“太后去了王府,跟他闹了个不欢而散”

“正是呢,”魏鸣稍叹了一声,“我们王爷也是娘娘养大的,情分也是那样深,怎么就这样狠心呢,”这一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本不该他说的话,他说出了口,还把眼神往荣姜身上瞥过去,说完了哟的一声赶忙收住,陪了笑脸,“奴才多嘴了,王爷叫请侯爷过府一趟,您请”

钱直是人精,一听就明白了,魏鸣这是说荣姜呢怪荣姜言辞总不给赵倧留情面,赵倧在他心里就像神,如今这尊神却叫荣姜染指羞辱了,他觉得荣姜不识抬举

于是钱直就先起了身,步至魏鸣身边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