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霸气，足以令风云变色，殷皇后凝眸看他片刻，“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轩辕珏右手轻轻一抬，示意殷皇后可以畅所欲言。

殷皇后转头看着波光潋滟的湖面，一望无垠，淡淡道：“那位江夏明珠真的那么好吗”

“皇后不是已经见过她了吗”提及雪儿，轩辕珏浓密的眉眼变得温柔似水。

殷皇后冷嗤道：“是见过，姿容绝世，性情桀骜，飞扬明艳，我只是不明白，这样一个女人，曾经真的爱过韩琛吗”

轩辕珏明白她的意思，韩琛当初不过是韩家庶长子，而雪儿就像一只锋芒毕露的飞鹰，有着非池中之物的注定不凡，她真的甘于嫁入韩家，从此居于韩家内宅吗

面对殷皇后探寻的眸光，轩辕珏淡然道：“不曾，不过两小无猜罢了。”

“哈哈哈”殷皇后放声大笑，笑声凄惶而嫉恨，同样是绝世美人，百里雪的命可真好，好到令人嫉妒，“以前族中长老们和我说，上天是公平的，我还不信，可今天我信了。”

“你想反悔”轩辕珏眼眸中一片漆黑。

殷皇后云淡风轻，笑容诡谲，“轩辕珏，我从来不曾答应过你，何来反悔之说”

见轩辕珏默然不语，殷皇后又补了一刀，“我本就非君子，就是答应了你，也可以反悔，想要我心甘情愿地去救背叛了巫族的师姐的血脉，我还没有那么宽宏大度”

她唇边的笑意像扎进轩辕珏心头的刺，若是换了别人，他至少有一百种方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殷皇后是有筹码的，而这个筹码牵涉到他此生最在意的人，他不得不投鼠忌器，“你来东澜，就是为了看她如何死”

“是”殷皇后笑容极度冷漠，她在背后潜伏筹谋多年，甚至都不需要对方知道，就像当年她爱慕容瑜爱得几乎发疯，也从未向对方表白过一样，如今暗助韩城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也不过是全了自己的心愿而已，一字一顿道：“所有对不起韩琛的人，都该死”

“雪儿没有对不起韩琛。”轩辕珏淡淡道。

第六章 条件

“是吗”殷皇后眼角浓艳的丽妆透出犀利的色彩，讥讽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明明是她移情别恋，背叛了韩琛，却还装出一副对他情深义重的模样，韩琛被迫成为翌阳公主的驸马，她表面上难过，心里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因为从此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投入你的怀抱了，连半丝愧疚也不必有，三心二意，却连内疚都不必承受，上天可真是太厚待她了。”

可是，轩辕珏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殷皇后，本宫原本以为，你是不必嫉妒雪儿的。”

嫉妒这两个字如锋利的针尖般刺穿了殷皇后的铠甲，她凤眸一瞪，反唇相讥，“真是可笑至极，我贵为一国之后，何须去嫉妒她一个黄毛丫头”

“历代巫族圣女，都要嫁入玄周王室为后，但每一代圣女都不出三十而夭。”

这话让殷皇后攸然变了脸色，犀利凤眸中隐隐透出兔死狐悲的哀伤，死死地盯着轩辕珏，这个男人，比想象中的可怕太多了。

轩辕珏淡淡一笑，“究其原因，无非是圣女从小修炼的静水心经，重在至情至性，与玄周王室的风流淫靡格格不入，所以，她们每一个都在极度的煎熬与挣扎中芳华早逝。”

“住口”殷皇后脸色煞白，咬牙道：“被选为圣女，是家族至高无上的荣耀，圣女享有全族的敬仰和供奉，本就应该将一生奉献给族人，不到三十而夭又怎么了”

轩辕珏淡然地看着殷皇后，似要看穿她苦苦维系的强硬伪装下的脆弱与不甘，只慢慢道：“你愿意吗”

面对轩辕珏这样聪明绝顶的男人，殷皇后当然明白说谎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一时无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巫族圣女，一生一世只爱一人，愿意为其付出一切，不管是爱上玄周王子的，还是另有所爱的，只要嫁入王室，内心都将经历非人的折磨与痛苦，轩辕珏无情地戳穿了她隐藏心底不为人知的黑暗，那就是，她在羡慕师姐。

师姐不愿将一生葬送在既定的悲惨之中，她勇于挣脱命运的藩篱，就算付出生命的代价，也终究享受过爱情的滋味，何其幸运

轰轰烈烈地爱一场，是历代巫族圣女们可望而不可即的夙愿，当然也包括自己，殷皇后眼前浮现慕容瑜的影子，玉树临风，洁白如月，那才是爱情的味道。

沉默的气息在四周蔓延开来，直到湖面上倒映出天边金色的晚霞，瑰丽而璀璨，殷皇后握着手中已经凉了的茶水，华服浓妆，也掩饰不住疲惫与空乏，慢慢道：“如果你的太子妃能给韩琛一个交代的话，我就答应你，帮她解了冥咒。”

“一言为定”轩辕珏优雅站起身，尊贵的身影在血色的残阳中渐渐消失，只留给殷皇后一个挺拔如高山的淡影。

殷皇后慢慢收回目光，沉静的眸色一片暗淡，师姐，你虽然死了，可你却是巫族最幸运的圣女。

第七章 北越新君

北越的改天换日，不过只用了短短三月的时间，韩琛以先太子遗腹子的身份，成为北越新的帝王，而乔相辅佐韩琛起事的条件，就是事成之后，必须封独女乔彩音为中宫皇后。

此刻，乔彩音身披华丽的中宫凤袍，看着偌大的中宫，一种喜悦之后的落寞涌上心头。

这段时日，风云变色，如斗转星移，瞬息万变，一切发生得太快，就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而她也终于知道那个最初救她，令她一见倾心的清俊秀雅公子，竟然就是先太子的血脉，如今的北越皇上，曾经东澜世家的庶出公子。

如果不是父亲贵为国相，这一切如戏剧般的情节就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不过不管怎么说，她终归是嫁给了韩琛，这个真正让自己心动的男人。

就在乔彩音沉思的时候，宫人欣喜来报，“娘娘，皇上来了。”

乔彩音心下一喜，尽管知道他当初机缘巧合救了自己，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但事已至此，她选择遗忘，只当他是真心喜欢自己。

北越在慕容渊治下多年，积弊沉珂无数，韩琛主政之后，常不眠不休地处置朝政，清除积弊，并且，为了迅速安定朝中大臣的心，他一连册封了数位妃嫔，后宫已是姹紫嫣红，但他平常只是宿在勤政殿，很少回后宫。

如殷皇后所言，如今的韩琛已经不是过去的韩琛，一身明黄色龙袍，彰显着他至高无上的帝王身份，他已是北越的主宰，肃然威仪，所到之处，人皆匍匐在地，屏息无声。

只是那张脸，依旧清雅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