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钱庄签收的一张一万金币的收据,脸上又透出惊讶之色,又问:“这是何意?”
“殿下忘了?在平叛结束时,您存了三十万金币到属下的钱庄。当时,钱庄没有来得及给您的手下这三十张收据,这次属下是专程给您送来了。”张锐特别说是在平叛结束时,就是想提醒刘炯这些钱的来历。
“我叫人存过钱进你的钱庄?这事……”刘炯刚刚说完这句,就反应过来,这些钱不是自己存的,而是私藏俘虏那事自己应得的红利。
“嗯……确有这事,时间过了这么久,你不提醒我倒是忘了这事。”刘炯并没有清点信封里的东西,就把信封连带手上的那张收据一起收入了口袋中。
张锐笑着说:“这些钱对殿下来说只是一笔小数目,当然不值得多留意。但对属下而言,这笔钱却关系到属下钱庄信誉的问题,所以怎么也要给殿下想着。还有请殿下放心,这些票据上署的是您的名字,别人即使拿着票据也取不到这些金币。当然,如果不是您亲自到属下的钱庄取钱,就要劳烦您请写张委托书给派来的人,我们才好确定是您需要取款。”
张锐没有忘记当年的约定,信守诺言把金币送来之事,让刘炯又对他产生了好感。还有他认为张锐送票据这手做得漂亮,几十万金币的过手目标确实太大,万一走漏了消息,这事就不好解释了。
现在张锐用自己在他钱庄存钱的借口,几十万金币只用一个信封就给送来,把所有的麻烦事情都给避过去了,这让刘炯在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心想,幸亏他家里开了钱庄,能用这个办法解决麻烦。不然,就是他今日带着三十万金币来,我也不敢就这么收了。
刘炯脸上露出了微笑,装作随意地问:“这些钱我也近期暂不急用,就存在你的钱庄吧。嗯----如果以后需要,能在您的任何一家钱庄取出吗?”
“如果是一万一张的票据,殿下可以随便在任何一家属下的钱庄取到现款。如果取款金额超过一万,而且要立刻兑现,就只能麻烦殿下派人来安江钱庄总店取款了。或者,您提前通知属下一声,属下也可派人给您送去。您可别怪属下定的这些规矩死板,前一阵子闹出了金币被劫案,属下不得不严加防范,不敢把大笔的资金留在各地分店,以避免危险。要知道,这些钱都是大伙儿信得过我张某才存在我处的,要是不严格管理,让劫匪屡屡得手,金币遭受损失,谁还敢放心在我的钱庄存款啊。”张锐一副生意人的样子,煞有介事地介绍起钱庄业务来。
对于他的解释,刘炯深表理解:“我也知道你这些规定,都是为了安全嘛。你一说我就明白了,如果今后要取出这些钱,我会提前派人通知你。”
张锐佯装欣喜的模样,又一语双关地说:“殿下能体谅属下就好,属下就怕殿下不满意呢。殿下还有什么疑问吗?有就请直接问,属下会为您一一解答的。”
刘炯收起了笑容,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你前几天是不是去虞士基家了?”
“没错,属下是去参加了虞大人家的聚会。”既然这事瞒不住,还不如就老实回答。
“你去他家干嘛?”刘炯有些不高兴地说,“你难道不知他在朝中是有名的公敌吗?你与他交往就是摆明了要和大家作对嘛。”
张锐苦笑道:“殿下,属下在朝中的名声也不好,甚至比虞大人更遭人唾骂。我在上都,算算也就只有几人敢请我去参加聚会。属下来之前曾对部下们吹嘘过,属下在上都有很多朋友。可是来了后,竟然没有一个邀请属下去家里做客的人。这让属下在部下面前很失颜面,正巧这个时候虞大人邀请了属下,属下当然就去了。不仅属下去了,还带了几个部下一起去参加聚会。说实话,如果今日殿下邀请属下参加聚会,属下也会带几个部下来充充面子的。可惜,属下没有收到邀请,只能自己厚着脸皮来了。”
刘炯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个理由,不禁一愣。转念一想,他说得也不错,自己开始就没有想到张锐也是朝中大臣们唾弃的对象。这么说,他去参加虞士基家的聚会,也只是基于和虞士基同病相怜。
想到这里,刘炯对张锐的戒心减弱了不少。但他还不敢确定,又问:“无锋,你大概应该也听说了一些不利太子的谣传吧。不知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张锐义正词严地说道:“太子乃天下根本,哪能说换就换。属下不相信这些谣传,这根本是无稽之谈。”
听张锐这样说,刘炯脸上又透出了微笑,夸奖说:“嗯,嗯。正如你所说,太子乃天下根本,不能随意更换。你虽然年轻,却很有见解嘛。”
稍缓了缓,他又问张锐:“但无风不起浪,万一此事是真的,你该怎么办?”
张锐站起身来,说:“如果此事是真的,属下就是拼死也一定要去陛下那里问个明白。”
刘炯拉着他坐下,又说:“你能这么想,老夫深感欣慰。不过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你也不能如此蛮干。”
张锐瞪大眼睛,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能这么干?属下深信陛下是英明的,只要称述其中厉害,属下相信陛下是不会做出如此荒谬之事的。”
刘炯深怕此言论被别人听见,连忙劝他说话小声些。据刘炯对张锐性格的了解,并没有觉得张锐是在说大话。他能如此的保太子,也就是自己一派的人了,对他的戒备之心也彻底消除。
他低声对张锐说:“老夫也相信陛下是英明的。但圣君也被小人迷惑的时候,所以如果出现不利太子的时候,我们是有责任提醒陛下的。但一个一个人单独去和陛下说不好,一是陛下没有这么多时间,能面见所有的人,二是,这样会使得陛下心烦,说不定会起到与大家目的相反的结果。”
“哪该怎么办?”张锐装傻地问。
“我们应该联合起来一起向陛下上书。让陛下看到,绝大多数的大臣们都是向着太子的。这样,他才能分清谁是小人。”
“可是…….可是,属下名声不佳,没有人会愿意和属下一起联名上书的。”
“谁说没有人愿意?老夫向你保证,到时候一定找你联名上书。”
“那好,属下全听殿下的吩咐。”张锐嘴上答应着,但是心里还在反复盘算利弊。
君子不党,是所有当君主的都最愿意看到的。刘炯现在就在公然结党,让张锐心里感到害怕起来。刘炯是军人出身,他一旦牵头闹起事情来,必定引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