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父亲以前年轻时,曾叫魏公伯父。自己要是收了魏友容为义女,岂不是与父亲同辈了?
想来想去,张锐觉得还是认魏友容为义妹为好。虞士基也不管那么多,只要有名目就行,于是乐呵呵拉着张锐又返回花园去告知魏友容。魏友容想想也在理,当下就认了张锐为义兄。
只有六灵满心不情愿。虽然她刚认识魏友容不多时,但彼此亲近得就像多年的玩伴儿一样。现在这个没大自己几岁的姐姐,突然摇身一变就成自己的姑姑了,真让人难以接受。她一个人撅着嘴生闷气,心里暗自责怪虞士基多事,平白给自己编派了个这么年轻的姑姑。
还好,魏友容看出了她的心思。等张锐、虞士基走后,她笑着拉住六灵的手说:“以后我当着外人的面叫你父亲义兄,私下里我们还是好姐妹,你看如何?”
六灵正巴不得这样,连声说好。刚才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转瞬脸上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拉着魏友容的手,悄悄告诉她自己刚才戏弄虞佑仁的事。
魏友容笑得前仰后合,她见六灵天真顽皮、机敏聪慧,又跟自很合得来,巴不得自己有这么一个亲近可爱的妹妹。她在上都没有朋友,现在多了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姊妹朋友,心里十分欢畅。此后,魏友容在上都时,经常去宫里看望六灵,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魏友容返回领地后,她与六灵也保持着通信往来。她俩的这种朋友关系,一直保持到很多年以后的再次相见时才发生了变化,而这个变化是她俩现在根本无法想象的。
再说张锐,这次来虞士基家,虽没有和虞士基结成亲家,却因魏友容的事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在送别张锐时,虞士基对张锐说:“无锋老弟,实话对你说,你没嫌弃为兄的名声差,不仅来参加了这个聚会,还仗义帮忙。别的话不用多说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老弟尽可放心,有些事情到为兄这里就为止了,绝不会有半点透露出去。”
张锐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虞士基这话里的含义。搞不清楚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是什么事到他那里就为止了?是金币被劫案悬赏缉凶的事情?还是……还是隐藏俘虏的事情?
虞士基是主管监察的,要是监察院在军队里,或是在自己的身边安插有暗探。而这个暗探,又很可能是自己非常信任的人,参与了隐藏俘虏的事情,那么虞士基就很可能已经掌握了自己隐藏俘虏的证据。一想到这些,张锐就冒出一身冷汗。
他暗自想,幸好自己是拿定主意要结交虞士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暗探是不会把自己的身份刻在脸上的,也许他会伪装得比谁都对自己更忠心。那以后,我还能在部下里相信谁?
这事张锐还没有想明白,几天以后,他听说刘炯要在家里举行聚会。这一阵子,刘炯因为太子的事情整日整夜东奔西走,没有一刻在家闲着,张锐正愁没有机会见他。
刘炯人缘不错,现在大家又风传他是接任太尉的第一人选,所以参加这个聚会的人,定比虞士基家多得多。张锐心想,自己身为刘炯的老部下,必定会接到他的邀请。这次去,我不仅可以把红利暗中给他,而且还可以带魏友容去参加这个聚会,也算对虞士基有了交待。
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直到聚会举行的前一天,他都没有收到任何形式的邀请。他很纳闷,按理,刘炯是知道自己在上都的,难道是他忘了邀请自己?
张锐想不通此事,也不打算多想。他自认脸皮够厚,决定不请自来,你忘了邀请我去,我就自己去。我去了,你总不能把我轰出来吧。于是,他派人去通知虞士基,让他第二天一早,把魏友容送到巴蜀侯府来。与自己会合后,一起去刘炯府上。
第二天一早,虞士基按照约定时间,把魏友容送来。张锐与她分乘两辆马车,一起前往刘炯的府上。他们到得虽早,还有比他们更早的宾客,此时刘府门前已经停了不少马车。
负责接待的刘府总管,听说疯虎来了,猛然吃了一惊,所有来宾的请柬都是经他的手送达的,他很清楚,主子并没有邀请疯虎参加聚会。
同时,他也知道疯虎的身份,其暴躁的脾气也如雷贯耳,要是他此刻拒绝疯虎入内,肯定会自取其辱,说不定被痛打一顿都算捡了便宜。今日是主子高兴的日子,自己留神点儿,可不能闹出不愉快的事情。
因而,刘府总管装作不知情,热情地拜见过张锐,然后亲自带他入府。他见张锐还带着女眷来,又命负责接待宾客女眷的府中女管事,带魏友容去后面。
张锐虽刘府总管来到前厅,刘炯看到他时满脸掩饰不住的惊讶。张锐过来与他见礼时,他才恢复神态,不冷不热地对张锐说:“我还以为你和三公搅在一起,就没有时间来参加我的聚会了。没有想到,你还有时间来?”
张锐这才明白,原来刘炯听说自己去参加了虞士基家的聚会,生自己的气了。张锐暗自责怪自己,怎么之前就没有想到这点?
现在正值盛传同乐有换太子意思的时候,分别代表太子的刘炯和长沙郡王的虞士基当然就成了不共戴天的死敌。这个时候自己去虞士基家聚会的行为,在刘炯看来不仅仅是单纯的聚会性质,而是立场的问题了。他认为自己在换更换太子的问题上,是向着虞士基或者说长沙郡王的。因此,自然也就把自己当成了反对派。
想到这一层,张锐暗自叫屈。其实自己在换不换太子的立场上,是站在刘炯一派的。他一直认为,为了帝国的稳定,一旦立下太子就不能更换,特别是在太子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时,更是不能轻易更换。
刘炯显然误解了自己的行为,责怪自己也在情理之中。此时,他只能说:“殿下,今日属下不请自来,是有事情找您商量的。此处人多,不宜谈话,请殿下找个地方单独谈话。”
他既然这样说了,刘炯也只好带他去一处僻静的会客室。两人坐下后,张锐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放在案几上,推到刘炯的面前。
刘炯不知信封里装的何物,问:“什么东西?”
张锐说:“请殿下看了再说。”
刘炯拿起信封,先打开封口望里面看了一眼。又从里面抽出一张,见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