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知道我今日返回安江?即便他们是一直在安江等候我回来,为何偏偏选在码头动手?”
董小意、和鄯反应都不慢,闻言立刻变了脸色。只有乌兰还在迷糊,说道:“也许,刺客分了几批也说不定。虎哥的意思,是不是召集人马,沿几条陆路搜查刺客?不过,水路的行刺已失败,说不定其他的刺客都闻讯逃离了……”
“妹妹别说了。”董小意见她说的话不着边际,便打断了她。
和鄯脸色阴晴不定,犹豫了半天问:“主公打算要彻查此事?”
张锐点点头:“对。不过这事只能暗查,现在没有证据,怀疑谁都不好。”
董小意摇摇头道:“可是家中、府中人那么多,一个个排查,不说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就是查起来也难保不走漏风声。”
张锐此前早有些想法,说道:“这事不能急,要慢慢查。最好专门召集一些人,专门暗查此事。”
和鄯道:“但召集人员,便会引人瞩目,想要掩人耳目只怕不容易。”
张锐压低声音道:“我的意思是,调集一部分可靠之人进入府内。对外宣称,内府杂事日渐增多,需要召集专人来负责处理这些杂务。这部人,由和鄯单独管理,专门暗查此事。”
董小意、和鄯皆拍手称赞这个法子好,只有乌兰还是一头雾水,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了半天也听不懂?”
张锐和董小意闻言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和鄯也在偷偷窃笑。乌兰被他们笑得坐立不安、手足无措,满脑子都是问号。
笑了一阵,还是董小意为她解释道:“妹妹,你想想看,我们从安江水路返家是临时起意的,是我们在兴府时派人把这个消息送回府中。刺客又是怎么知道我们返家的路线和时间的?”
乌兰恍然大悟,瞪大眼睛满眼惊恐:“姐姐的意思是家里出了奸细?是他把消息透露给了刺客?”
董小意点头道:“对,我们刚才就是在商议,如何把奸细揪出来。”
正在这时,屋外远处传来曹夫人的喊话声:“禀告老爷、夫人,有客求见。”
张锐将她叫进屋内,问:“是谁这么晚了还要见我?”
曹夫人回答道:“听外院的刘管事说,是安江城监察令廖飞和副监察令陶文有要事求见。”
张锐皱了皱眉头,起身对董小意等三人说:“你们先议着,我去前面见见他们。”
来到前院客厅,廖飞、陶文二人连忙行礼赔罪道:“深夜打扰殿下休息,实在无礼。但公务紧急,我等又不能不来,请殿下见谅。”
张锐客气道:“两位大人既是为了公务之事,也谈不上打扰。请坐,有什么事情需要鄙人帮助的请尽管吩咐。”
廖飞赶紧道:“我等那里敢吩咐殿下?深夜打扰,只是有一事需要殿下定夺。”
“但说无妨。”
“殿下今夜返回安江时,在码头被人行刺。我等听说后,就赶紧赶往现场调查。不过,殿下已离去,因案情紧急,我等只得追到府上,希望殿下把这个案子交给我等去调查。”
张锐闻之奇怪。安江是胡公家的领地,除了监察院之外,其他政务、治安、税收甚至防务部门人员都由胡公家族委派。而本地监察院的主要职责,一是为了监查本地官员有无重大违反朝廷法纪的行为,二是,暗查本地有无外国派来的奸细以及缉拿这些奸细。
但一般的刑事案件,他们是不会插手的。就如上次闹得沸沸扬扬的金币劫案,各地监察院都没有插手。只是后来牵扯到他本人身上,朝廷才派特使来询问自己,本地监察院人员仍旧没有过问此事。这次,他们怎么会主动要求追查行刺之事?
张锐边想边回答道:“这事,我想着应该属于本地刑捕管,所以已吩咐家臣把案子交给他们了。两位大人既然想过问,去找刑捕接手就可。为何要来找我?”
陶文赔笑道:“殿下有所不知,我等赶到现场时,已对本地刑捕说明由我们接手此案。刑捕人员倒是都撤走了,但后来贵府来了一位姓王的统领,说是殿下吩咐此案要交由刑捕处理。我等虽然对他说明情况,但他坚持说‘是主公下的命令,我无权把案子交给你们。你们要想接手此案,必须得到主公的同意。’这不,我等赶忙来见殿下。”
张锐笑了笑,道:“你们不必介意,我的那个家臣有些死脑筋,有时不会变通,让两位大人多跑冤枉路了。我这就给他下令,让他把案子交给两位大人。”
廖、陶二人连忙道谢,说:“那就多谢殿下了。殿下才返家,我等也不便再多打扰殿下休息。待该日,我等再专程登门道谢。”
张锐起身相送,道:“两位大人愿意来做客,是给我的面子,道谢之类的客套话就不必再提。两位大人记得一定要常来啊。”
廖、陶二人连忙答应:“好,好。我等该日一定来。”
张锐将他们送到府门口,突然问道:“我还有一事不明,这个案子本属于刑捕来管,两位大人为何如此感兴趣?”
陶文不经意地回答道:“我等得到密报,说这两名刺客是色目人。我与廖大人分析,他们很有可能是鲜卑人派来的刺客。既然牵扯到外国人,也就是我们份内之事了。”
廖飞也道:“如果刺客是鲜卑人派来的,那么他们还有可能继续刺客殿下。殿下让他们的单于丢尽了颜面,他们不除掉您这个心腹大患,怎能安生?所以,请殿下今后多加小心,随身的护卫人员还是多跟一些,以防他们再次下手。”
张锐笑道:“那好,今后就请两位大人多费心了。希望你们能早日拿获全部刺客,也让我也能早日安心。你们的情,我记得了。”
廖、陶二人皆道:“殿下说笑了,殿下乃虎勇之将,战场上面对敌军千军万马都面不改色,这类偷偷摸摸的刺客自然不会怕的。殿下是拿我等开心了。”
张锐拍着两人的肩膀道:“我是不会惧怕他们的,只是如果这些人老是骚扰我们,就的确有些麻烦。所以,两位大人早日破案也是为我解决了后顾之忧,我怎敢拿两位大人开玩笑?嗯,待两位大人侦破此案后,我张某专门设宴拜谢两位大人,到时候可不能推辞不来哦。”
廖、陶连声道不敢,随后告辞而去。待他们离开后,张锐面色变得得铁青。回到内府书房,董小意三人见他面色不善,便问出了何事。
张锐把事情经过一说,三人都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气恼?
董小意安慰道:“由监察院出面追查,更容易破获此案。锐郎,如果是担心父亲大人那里不好交待,明日好生解释一番,妾想,父亲大人也会理解的。”
和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