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现在眼前,还有和自己共事一年多交情深厚的周庆怎么办?父亲信上说过,对于不肯投降的汉人都要杀死。
高照山痛苦地反复衡量,迟迟没有答复铁克迪尔。直到昨天夜里,铁克迪尔拿着县监察令的人头来到他的房间时,高照山已经没有了退路,他只能坐上父亲掌舵的这条船。
好吧。既然已经参与进来,那我就全力以赴地做好这事。在帝大学习时,他了解到大汉现在已是虚弱不堪,或许这次真的能够成功。高照山下了决心,于是今天在家中宴请县里的两位同僚。
“老爷,县卫王大人和行政吏周大人来了。”
“请他们进来。”
“是!”
高照山整理了一番衣冠,慢慢走到客厅门口静静地等待。不一会儿,就看见王守度和周庆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
“高大人,你怎么今天舍得请客了?这天,下官可是盼了很久。”周庆看见高照山就开玩笑地说笑。
周庆也是去年从帝大毕业,和高照山一起来到本县任职。只是一年时间,二人就在公务中配合得天衣无缝,加之两人都没有家眷在此,平日有些空闲也是聚在一起饮茶聊天,感情自然而然也就变得深厚起来。
高照山微笑地拉住正要对他施礼的周庆,又对王守度说:“王大人能抽空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快里面请。”
王守度和高照山虽是品级相同,但他平日很尊敬这个敬业的县令大人,爽朗地笑着说:“高大人请客,我怎能推辞?别说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有,我也会先放放,来赴大人的宴。”
高照山将二人让进客厅。落坐后,周庆指着桌上丰盛的菜肴说:“高大人,今日不是您什么喜庆日子吧?是不是夫人从新罗来了?”
高照山在十八岁时就已结婚,并且有了一女。只是他并没有把家眷接到这里来。
高照山摆摆手,说:“我自接手本县以来,没有宴请过同僚。一是初来县里情况不好,有很多事物需要我们一件件的去处理,没有时间请客。二是当时条件不好,就是想请客也准备不了什么好东西。而今经过我们一年的努力,全县情况基本稳定下来,也有了一些闲暇时间,所以今日略备小菜请两位大人过来聚聚。”
周庆笑着说:“原来高大人是想慰劳我等一番。好,今日下官就不客气了。”
王守度端起桌上的酒杯说:“平日县里的事物都是由二位大人在处理,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今日高大人请客,我就借花献佛,敬两位大人一杯。本县能有今日,全靠二位大人的辛劳。”
高照山也举起杯,说:“王大人客气了。如不是王大人保这一方安定,我和周大人就是想做也做不了事。所以今日大家都不要客气了,随意些,咱们只当是朋友聚会。”
王守度也是爽朗之人,听了高照山的话笑了。说:“好,不提那些俗事。今日就当朋友聚会,来干杯。”说罢,先饮一杯。
周庆饮罢,放下酒杯笑道:“如此甚好,不然有两位大人坐在席上,下官可是诚惶诚恐的很。”高照山和王守度被他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席间周庆谈笑风生,把气氛带动的甚是愉悦。高照山暗暗在心里叹息,只希望周庆能识时务,不然自己怎能下得去手。
又饮了一会儿,高照山问王守度:“王大人,现在县内驻军方面有什么困难?有,就尽管提出来,我和周大人尽量着手解决。”
王守度放下筷子,捋着胡须说:“多谢高大人。县内驻军方面没有什么困难,只是兵源甚少。这也是一下解决不了的,只有慢慢再说。”
高照山知道现在县内只驻有三百预备,其中绝大多数都不是汉人。不然父亲也不会只派一百人来助自己。而且据铁克迪尔讲,他已经和驻军中的一些人联系好了,举事时至少有两百人会响应,自己摆宴的这段时间,那边应该已经开始动手了。
三人一直饮到掌灯时,王守度起身告辞:“高大人,今日就到这里吧。我还要赶回去查岗。”
高照山见铁克迪尔还没传来消息,便出言挽留:“王大人再稍停片刻,我还有些事情想和两位大人谈谈。”
高照山等仆人们收拾好桌子并端上茶水后,才对王、周两人说道:“不知两位大人怎么看待这次的突忽独立?”
“此等乱国之人,当以叛国罪定之。”王守度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高照山转眼看向周庆。周庆有些不解其问,他明白高照山为何会突然提到突忽独立的事情上。见高照山看着他等他回答,也只好说:“分裂国土当定此罪。”
等二人都说出回答,高照山又接着问:“那么,两位大人又是怎样看待帝国发出的红色讨伐令?”
还是王守度先回答:“以我之见,只有这样才能震慑叛匪。”
高照山又去看周庆,发现周庆神色变得异样起来,低着头久久不语。高照山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可能周庆还是有同情心的,也许等会他会答应。
这时,高照山看见铁克迪尔在厅外对他打手势。知道驻军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现在轮到这里动手了。
高照山的心跳开始加速,呼吸也有些紊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稍平了平心神,缓缓站起身来对王守度说:“那么多无辜被杀害,你难道没有一点同情心吗?王大人。”
王守度不明白高照山为什么会这样质问自己,可是就凭他说的话,足够让他丢掉身上的这身官服。王守度也站起身来,收起笑容问:“高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庆听了高照山的话后,脸色变得惨白起来,身子开始微微发抖。很显然,他已经明白高照山想要做什么。
高照山冷冷地看着王守度,说:“是不是你们都没有把我们当成人看,而是把我们当成可以随意宰杀的牲畜。”
王守度厉声对高照山说:“高大人,你是帝国的官员,请注意你的言行!我会把你今日说的话,转告付大人。”
高照山面带讥笑地说:“付大人?付大人已经来这里了,我请他出来和两位大人见见。”说罢,对厅外的铁克迪尔喊道:“请付大人上来。”
王守度气得脸色发青,高声说道:“好,好。我倒要看看,你高大人今天是演的什么戏。”
铁克迪尔端着一个托盘走进客厅,把托盘放到桌上。托盘上盖着一块红布,里面凸起一物。周庆见后,更是全身颤抖得厉害,头也深深的埋下。
高照山一把扯去红布。“付大人!?你这狗贼。”王守度看清盘中事物,举起身下的凳子就向高照山砸去。
高照山在帝大练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