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股票跌成这样,对我又有什么好处?(1 / 1)

这个绿茶不爱我 碧小如 2487 汉字|5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49章 股票跌成这样,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K 的电话才挂没多久,陆平川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陆建业打来的。他并没有马上接听,只见铃声响满一分钟后自动挂断,接着停顿两秒,再次响起。

  要知道他这位亲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主动给他打电话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眼下这样一个接一个的,可见是真有什么急事。

  眼看手机就要响满第三个一分钟了,陆平川终于按下接听键,又点开功放,道了句:“爸?”

  “平川,”陆建业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带着直截了当的命令,“你现在赶紧回家一趟。”

  陆平川坐在沙发上,看了眼身侧的岑潇,回道:“可是我现在有点不方……”

  “陆平川。”陆建业耐心有限,音量陡然走高,“你现在、立刻、马上回陆宅来!”

  他吼完,也不等陆平川反应,啪的一声就撂了电话。

  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陆平川挑了挑眉,心想:看来余香去自首这事,对老头子刺激很大啊。

  他又与岑潇对视一眼,说道:“这位余阿姨,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昨天那样的直播曝出来,做贼心虚的人要么像凌峰一样选择跑路,要么就想尽办法湮灭证据,为自己准备好说辞。像余香这样主动去自首的,还真是出人意料。

  岑潇将方才的通话听在耳里,也惊诧于余香的决定。她思考片刻后问道:“余香去自首,那方倚梅呢?”

  她想给方倚梅打个电话,探探口风,只是号码还没拨出去,便被陆平川阻止了:“方倚梅戴着那块手表,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下,如果她也去警局了,我们不会不知道。”

  岑潇听着,放下手机:“要不……你还是回陆宅一趟,看看什么情况。”

  “本来就是要回的。”陆平川看着她,放软了语气,“你呢?和我一起去?”

  岑潇偏头看向他,目光柔顺中夹杂着一丝打量。片刻之后,她凑到他跟前,笑道:“你回家挨骂就别拉上我作陪了吧——我们今天不适合黏在一起。况且,我也很久没去 NANA 了,打算一会儿过去看看。”她说着,伸出手指抵住他的眉心,“我说第三遍,我真的没事了。”

  她语气坚决,陆平川终于妥协,回了句:“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岑潇点点头,便推他回房里换衣服去了。

  *

  说是换衣服,陆平川实则是冲了个澡,仔细刮了胡子,又挑了身衣服,收拾妥当后往镜前一站,倒不像要回家挨训,更像要去走红毯。

  当他慢悠悠地抵达陆宅的时候,便见陆星河站在车库门口。

  “星河。”陆平川将车子停好,打了个招呼,“你怎么站在这里?”

  与陆平川神采奕奕的外形不同,陆星河穿着件家居服,凌乱的头发像鸟窝般顶在头上,满眼的红血丝,一看就是没睡好。

  “大哥来得太晚了,又不接电话。”他看着陆平川下车,抱怨道,“爸爸叫我在这里等着你。”

  陆平川轻笑一声,并不接话。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主楼,径直往陆建业的书房走去。

  陆星河步伐匆忙,十分不满陆平川悠闲的姿态,忍不住再次嚷起来:“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大哥就该动作麻利点,别叫爸爸久等。”

  “哦?”锃亮的皮鞋一顿,陆平川终于给了陆星河一个正眼,“家里出什么大事了?”

  陆星河似是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一时瞪大了眼睛,又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昨天的热搜,大哥没看吗?”

  “什么热搜?”长腿再次迈开,陆平川继续往前走,“哦——你是指温梓涵的直播?在岑家庄园里,拍到了余阿姨那个直播?”

  你果然知道。陆星河想着,几个快步追上:“这一切不都你安排的吗?装什么傻……”

  “陆星河。如果你也看过那个直播,就该知道直播的最后,余阿姨提到了岑潇。”

  陆平川在书房前站定,目光如隼地看着陆星河 ,“你不是喜欢她吗?那从昨天到现在,你有主动关心过她吗?哪怕是发一条微信?”

  陆平川一连抛出几个问题,将陆星河怼得无言以对。后者一脸懊恼地张了张嘴,最后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陆平川见状,不禁冷笑出声。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房门后传来一声呵斥:“好了!都别吵了,你们两个给我进来!”

  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陆平川握住门把,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

  *

  陆建业的书房很大,采光也好,只是这里没有几本书,反而堆满了不少古董摆件和名家画作。

  此刻,他正站在一片阴影里,擦拭着一尊金漆罗汉相。他生得高大魁梧,即便年过六十,身姿依旧挺拔,即便双鬓斑白,但丝毫不影响他矍铄威严的气势。

  听见开门的动静,他偏头看过来,目光犹如钝器般砸在两个儿子身上。

  陆星河从小就有些畏惧父亲,只这一眼,便习惯性地低头,躲开了他的打量。

  反倒是陆平川,迎着他的视线笑道:“爸,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说罢,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

  神情、姿态都很随意,一点儿歉意、担忧都没有。

  陆建业心中不悦,却也没说什么,只放下手中的罗汉,冲陆星河叫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

  陆星河应了一声,便坐在了陆平川右手的单人椅上。接着陆建业落座,父子三人总算凑在了一处。

  三人一时无话,任由沉默弥漫。在这压抑的气氛中,陆星河只觉得烦躁、窒息,可陆平川却老神在在地看着书桌上的两只威士忌酒杯。

  流云波纹的杯壁上挂着新鲜的琥珀色液体,闻香气,似乎是苏格兰产的。

  陆星河滴酒不沾,这书房有别人来过。

  “平川。”陆建业将酒杯挪至一旁,率先开口,“你刚才说,昨天的那个直播,不是你安排的?”

  陆平川一听就笑了:“爸爸为什么会觉得,那是我安排的?”

  陆建业还未回答,就听陆星河抢白道:“你和我妈相来不合,你那么讨厌她……”

  “星河!”陆建业叫着,打断了陆星河的指控,后者十分不甘心地闭了嘴,双手抱胸地背过半个身子。

  见他安静了,陆建业才又把目光放在陆平川身上:“昨天的事,就发生在岑家庄园,还是在温梓涵的直播间曝出来的。”眼皮下耷的双目里,满是冷漠的探究,“岑潇和温梓涵,一个是你现女友,一个是你前女友,怎么会和你没关系?”

  陆平川闻言,嘴角的笑意更甚:“要这么说,那方倚梅还是我未来岳母。我为了打击余阿姨,把我未来岳母拖下水,图什么?”

  他说着,又打开手机上的股票软件,往桌上一放,“昨天到现在,陆氏的股票都快跌停了。我在陆氏没有职位,没有工资,靠妈妈留给我的股份拿分红。股票跌成这样,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手机屏幕亮得刺眼,看着那断崖式下跌的绿线,陆建业满目寒光,不说话了。

  再看眼前的陆平川,穿限量款西装,戴限量款手表,开限量版超跑,自己花钱大手大脚也就算了,每天砸在女人身上的钱更是不计其数。

  陆氏股票跳水,对他来说,确实一点好处都没有。

  眼看陆建业陷入沉默,陆星河坐不住了。他前倾着身子,哑声问道:“那妈妈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地看她去坐牢吧?”

  陆建业揉了揉眉心,劝道:“你妈和那个方倚梅算是旧友,旧友生活困难,找她诉苦,她看不过去才会给她介绍客人,一两个罢了,算不上太严重。”他说着,对陆星河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她去自首,就能减刑,我们再想办法疏通关系,找好的律师,先争取保释,后争取缓刑,不会是什么难事。”

  陆平川在一旁听得认真,也明白了:原来余香敢去自首,是因为陆建业愿意给她兜底。

  可她和方倚梅的交易,真的只是“一两个罢了”?

  如果真的只是“一两个”,那方倚梅为什么敢口口声声地说余香和自己,是一条船上的人?

  陆平川想着,又去看陆建业,只觉得他面色不虞,但语气郑重,俨然一副被蒙在鼓里的样子。

  感受到陆平川的目光,陆建业也看了过来,父子俩一对视,暗流涌动中夹杂着无声的博弈。

  少时,陆建业对陆星河说道:“星河,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你大哥说。”

  陆星河听着,神情一滞,接着乖乖退出书房。

  房门打开又关上,陆平川明白,陆建业叫他回家的真正目的,终于要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