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5 章(1 / 1)

诏狱第一仵作 凤九幽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到底是谁的,想必能立刻翻出来,再不济,也可去外头查药铺子,看我可曾买过这东西。”

毒物跟一般药物不同,大昭律明令,就算你是买回去杀耗子,只一点点,吃不死人,也得上册记名,买没买过,谁买的,都是可以查的。

他敢这么说,信别人查不到,为这根本就不是他买的,他只是暗知道了太多别人的事,‘借’了些过来。

叶汀丝毫不慌:“制作小圆球的工作台,烧毁的护具及衣服尺寸,交易琉璃碎荒院的位置,穆郡王李氏发意外之前和你的接触……凡此,你怎么解释?”

唐飞瀚眯眼:“解释不了,没解释,你如此信,想必掌握了足够证据,不如说说……我哪犯了错,让你们发现了?”

“扇子。”

叶汀道:“那日你说丢了扇子,也穆安为证,你没说谎,的确是丢了,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丢了就

143、不要把自己困住

丢了,日后再换一把就是,你再穷再难也不至于缺这个,可你此后对吕兴明了杀机——这把扇子,就必须得找回来。”

“为什么?”唐飞瀚目光阴阴,“一把扇子而已,什么特别的?”

“扇子本身不要,要的是底下挂着的玉坠,”叶汀道,“是吕兴明送你的吧?”

唐飞瀚没说话。

叶汀:“当日街上混乱,百姓由锦衣卫疏散,只顾快速离开现场,顾不上,很多人掉了东西,锦衣卫在事后整理收拾时,专门把这些东西收捡到别处,做了个临时失物招领处。锦衣卫把守办理,没人敢上前贪小便宜冒领,许很多东西被领走了,也很多东西,没到的主人回来。”

“本来我们也没太注意此事,一切按程序办理,之后了方向,回来查看记录,才发现确实这么一个扇子,而且已被人领走了,领走之人在名册上留下的名字只一个字,‘明’,字迹做过比对,与你相符。”

叶汀看着唐飞瀚:“你什么时候回来取的扇子?决定杀害吕兴明之前?”

唐飞瀚没直接答:“就算我取走了扇子,又如何?那是我的扇子,我不能拿回来?不愿落己的名字,只是避嫌,不想引人注目,明这字满大街都是,旁边卖烧酒的老板娘儿子就叫小明,我当时只是顺耳听到,随便写了个字而已,这也是证据?”

叶汀:“证据不是扇子本身,是玉坠装饰下的绿色丝绦。吕兴明打小纨绔,爱玩爱花钱,花了心思选的东西,怎会是凡物?玉坠本身就很特别,底下坠着的丝绦也是,是三十六股蚕丝绞制,业界高人亲手调色出来的东西,仅此一家,再无旁处可得。”

“这把扇子跟了你两次,一次是之前大街上,你制造完乱象,随着人流离开时,看到了一个扔开小孙子不管,只顾己逃跑的老者,小孩裹挟在人流中,越来越远,哭声越来越弱,你看不过去,将身上仅存的,最后一颗小圆球,扔向了他;第二次,是你决定杀吕兴明后,到失物招领处把扇子找回来,带着,去了吕兴明的家,为这是你们之间的纪念物。”

“不必狡辩否认,这两个死者身上,爆炸伤口附近,都残留你那扇子上了绿色丝绦,下手之人除了你,再不会别人,这柄扇子,方才不久前,指挥使也在你房间找到了。”

唐飞瀚紧紧抿着唇,看向叶汀的视线充满愤怒。

叶汀不避不退,视线迎上去:“你舍不得这把扇子,舍不得这枚玉坠,你在怀念吕兴明,他和穆安,是你在世间最好的朋友,最珍惜的存在,你不愿失去,对么?可你入了迷障,恶业已造成,你失去了吕兴明——今次,你想失去另一个?”

他的视线引导很明显,唐飞瀚立刻看到了穆安。

穆安眼眶微湿,脸色很,喉头紧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往后退了好几步,满脸都是难以置信,迷茫,无措,像是遭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接受不了。

他在父亲权威下长大,能长成今这个随和亲切的性子,心理承受能力实是不错的,唐飞瀚很少见他真的对什么事很计较,很气愤,失了优雅礼数,今日这个表情,可以说,几乎从未见过。

“……对不起。”

唐飞瀚承受得起所人的质疑,承受得起全世界的怒目相对,可他承受不了朋友眼底热烫湿意,表露出来的失望:“不是为了杀了你父亲这件事,我不觉得这件事对不起你,我只是遗憾以后……”

以后再也不能和你一起了。

春日纵马飞花,秋夜桂花载酒,夏来吟诗和乐,冬往踏雪寻梅……以前无比珍贵,用计用心思偷来的惬意时光,好像以后,再也不会了。

到了这一刻,唐飞瀚才真正意识到,他失去的是什么。

“对不起……”他右手掩面,液体从指缝中滑落,“明弟……是我错了。”

房间安静许久,叶汀也了很久,了对方足够的时间,才慢慢问出:“锦衣卫查过所与案线索,事件之庞大繁杂,绝非你一人能力所为,你一个帮手,是么?”

唐飞瀚一怔。

叶汀:“时至如今,别人对你是好是坏,存的到底是什么心思,你心中当了答案,可要执着妄念,袒护不言?”

唐飞瀚手放下来,不像之前那么叛逆,掀袍跪地:“……我之过往,不消多说,你们都知道,没什么好说的,来到京城,唐景复是什么人,你们也都知道,逼着我,让我做这件事,那件事,他一万方拿捏我,威胁我,我脸上答应的好,事也千方百计办好,不管多苦多难,我都不想再回到过去,可我心不愿意,凭什么,我很想问他一句,凭什么!”

“那个人……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说己也这样的童年,一路走过来很辛苦,时候甚至会想,这样的人凭什么活在世上,怎么就没人收拾他,要是哪出了意外就好了……我那时喝的点多,虽不至于被别人一激就什么都说了,却也没赶走对方,浅聊了一会。”

“如此偶遇几次,便些熟悉,又是一次被父狠狠打压欺负,又是夜喝多了酒,再次偶遇,我们多聊了几句,对方又调侃着说起之前的话——要是这人哪出意外就好了。这一次,我沉默片刻,也跟着说了。几后,唐景复真的出了意外,酒后摔倒中风,那壶酒,是我亲他倒的。”

叶汀指尖轻点桌面:“所以唐景复的病情,并不是意外。”

唐飞瀚垂眼:“我说服己这是意外,一切发的也的确很意外,现场没任何异样,酒我也检查过了,没问题,可这个人后来,在见面的时候问我‘开不开心’,我才知道,这并不是意外,就是替我做的事。”

“我不能否认,那段时间我是很爽的,唐景复不再压在我头上,像一座大山,反而我之前打好了根基,圈子来往应酬便捷了很多,甚至为他的出事,很多资源倾斜到了我手上,我心前所未的满足,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