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父亲……呵,要不是志得意满,想起来做‘深情厚谊’的样子,认为我们有用,根本不会接我们到京城。”
“他那家里,都是他的欲,钱,女人,孩子,门庭若市的炫耀……在那里,帮得到他的,才是好儿子,帮不上的,就是累赘,怎么不去死,我仍然要从头开始,在京城里挣扎,不管前头有什么困难,都得想办法解决,退后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就是再没有未来,他不会允许我有未来。”
“这男人一天都没照顾过我,一分钱都没给过我,我却得鞍前马后伺候他,讨好他,认他做爹,听他使唤,听他在别人面前骄傲炫耀,说我是他儿子,得他教导,才有今日优秀,凭什么?”
“我一人,野草一样的长大,他们不闻不问,等我长成了,起来有出息了,随随便便打发东,就要求我回报,语重长的教我孝顺,凭什么?就因为我是他们生的,我变成了他们的财产,我的人生,我的财富,我的人脉,甚至我的婚姻,他们都有支配的权利,划走的权利,我做什么不做什么,他们都管,他们的话我必须听,但凡有不满意的方,就是我不孝,我没良,我白眼狼……”
“不光他们,别人也会说,好似同你交,说你你父母多大年纪了,这里痛那里不好,不知道还陪你几年,你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爹有苦衷,惦记你十数年见不到面,你就不让一让,懂事?”
“可他们有老的时候,我也有小的时候……如果一开始没打算养,为什么要生!”
“随便生来,随便给几口饭吃,随便养几年,就要收取回报了,我必须得负责他们后有的人生,甚至顺如意,凭什么!”
“这种人,为什么不去死!”
第142章 不要把自己困住
143、不要把自己困住
“而不养, 养而不教,凡不顺心的事,就都是孩子的错, 是孩子不争气,不懂事,资质不好,不他们长脸……他们是父母, 是对你恩的人,你不可以忤逆,不可以不孝, 不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 都是为了你好, 你得听,哪怕些‘失误’, ‘过分’,你也要谅解, 要宽容, 为——‘下没不是的父母’。”
“凭什么?”
“这人为什么不能死!”
唐飞瀚放下捂着脸的手, 眼底满满恨色, 似压抑了太长,太久, 从未与人言说,并没太多畅快,甚至些艰涩:“我原以为,只我是这样,只我命不好,可不是的……比如新来的邻居穆安。他的脸总是很干净, 衣服上连个褶子都没,头上簪的是青玉,腰间悬着随四季变,非常讲究的荷包,他看起来要什么什么,什么都不缺,好好的养在后院,像世间最娇贵的小公子,可他不能和别人说话,不能和别人玩,外面空那么大,他飞不出来,家中大门日日开放,他走不出去。”
“他每只能在那个小小房间,做大人安排他的事,不同的学习,不同的功课。做不完,长辈回来会罚,跪祠堂,不饭吃,甚至家板子,做完了,也没什么奖赏,为一定是功课留的不够多,明加倍。娇贵的小少爷也不是人,只是个工具,长辈拿来炫耀,比较的工具,他的所作用,就是做好父亲交代下来的一切事,不许问题,不许委屈,不许要求,然后在需要的时候,推到人前,好好表现,让别人大夸特夸他的父亲‘虎父无犬子’,都是大人教的好。”
“他也是一个人长大的。我的日子很苦,至少我由,可以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野蛮长,恣意放纵,想怎样便怎样,他不可以,为父亲的权威压制,他连一点忤逆抱怨的心思都不敢起,就像花园庭院栽的小树,被规训,被修剪,不允许长得太快,太歪,必须保持住一个完美的形状……不敢对着阳光舒展身体,不敢伸出枝叶承接空中的雨水,脚下的根甚至不敢扎的太深,为这样会让长得更快,更频繁被修剪,永远都不会知道由长的滋味……”
“不可怜么?”
唐飞瀚表情些扭曲:“他那个郡王爹,看起来位高权,人前人人尊敬,可他儿子每日在家,不管盼是恨,都连人都见不到,见面除了挑刺训斥就是变着花样的惩罚,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做别人父亲,他怎么不去死!”
房间陡然安静,带着浓烈情绪的指控,让在场所人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应对。
叶汀出声提醒:“你的朋友在害怕。”
唐飞瀚怔了一瞬,才发现和穆安的距离又远了,像是往后退了好几步,看向他的视线充满迷茫。
“为什么……怕我?”唐飞瀚盯着穆安,声音突然扬高,带着难以言喻的激愤,“你小时候怎么走过来的,己都忘了么!那么多年的委屈,他对你那么多年的无视和欺压,你都忘了么!一个小小的莲台,便把你收买了?他只做了这一件事,只是花了一点银子,就可以抵消过往所么!你竟然不再恨他,你恨我?”
穆安紧抿着唇,脸色微,又往后退了一小步。
唐飞瀚难以置信:“你竟然怪我……我帮你杀了他,杀了这个对你不好的人,你竟然敢怪我!”
“他不是恨你,是怕你。”
叶汀的声音在房间尤为清晰,似夜间山泉流下,明润清澈,洁净无瑕:“一个莲台而已,未必能消解所过往时光中的遗憾,可杀人的人,满手沾着鲜血的凶手,竟然是己的朋友,你让他怎么不害怕?”
唐飞瀚怔了一瞬,缓缓抿了唇。
叶汀:“到了现在,你不想交代?”
“交不交代,用么?”唐飞瀚讽刺声音从齿缝中迸出,“你们不是早已确定了我是凶手,怎不直接抓了?”
叶汀看着他:“你不服。”
“我为什么要服!我本就没错!我才是苦主,才是受害人,该死的就是他们,他们都该死!”
唐飞瀚猛的转身:“你不是说你们找到了证据,为什么不抓我?呵,该不会是到了现在,都在诈供,指望我己什么都说了,你们好坐享成?我今日算见识到了,北镇抚司原来都是这么办案的!”
叶汀浅浅叹了口气:“蜀中山地深处,常一植物,块根倒锥形,叶片五角,极尖,薄似纸页,被覆软柔毛,秋日开花,萼片蓝紫,整株皆毒性,叶根尤甚,毒性之剧烈,甚至能够通过皮肤接触摄取吸收,口服则呼吸急促,心脏剧痛,一炷香便可致人死亡——没解药。”
“此物,名乌头。”
“吕兴明,便是死于此毒,爆炸之相,只为转移视线,制造时间差。乌头这东西,拿来害人用量不需要很大,唐飞瀚,你院墙西北角埋着的乌头,你怎么解释?”
唐飞瀚嘴唇紧抿:“唐家是什么地方,你们都知道,外外多少肮脏事,我管不了,也管不过来,别人要用这东西,用不完要处理,然选一个方便又没人管的地方,我那不正巧合适?锦衣卫既然翻了我的院子,不如顺便查一查唐家最近的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