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6 章(1 / 1)

诏狱第一仵作 凤九幽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事实明晰,不能结案。”

贺鸣脸僵,皮笑肉不笑:“倒也不必你我分得这么清楚,我朝律严明,刑部办案也都合规合矩,从无擅专,指挥使若有意见,何不御前弹劾?”

“贺大人很急?”仇疑青眼皮撩,“惜本使这里,办案优先,折子要稍后才能呈往,要委屈贺大人多自在片刻了。”

贺鸣:……

房间时寂静,空气紧绷。

叶白汀视线环顾圈,见申姜不停的他使眼色,眉毛都快飞去了,得面带微笑,浅声道:“今日北镇抚司上忙碌,有些证据又得申百户亲自去取,时间便晚了些,好在夜够长,屋够暖,今晚,便劳烦诸位大人赏个面,听听案故事,配合指挥使抽丝剥茧,解惑真相了。”

仇疑青话音冷肃:“若是不想在这里也,诸位皆请随意。”

座上人迅速交换了个眼色,没谁作,心里是否有想……人就不知道了。

贺鸣也没,是端了茶,个‘不小心’,把茶盏掉在了地上,茶盏落地即碎,发了好大的声响。

就这点声响,厅堂大门立刻被推开,两队锦衣卫随即冲上来,数量得有二来个,个个飞鱼服加身,绣春刀鞘,刀锋在夜色中泛着茫茫寒光,冷厉眼神,都是杀气。

所有人:……

就这阵仗,谁敢走?稍微点响,就能冲进来这么多人,锦衣卫今晚怕不是全员加班,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北镇抚司围了来,说人了,连个苍蝇都飞不去?

贺鸣抬了抬眼皮:“抱歉,时手滑。”

仇疑青挥了挥手,两队锦衣卫绣春刀收鞘,行了个礼,流水似的去了,队列无声,来得快,去得更快。

贺鸣有些意难平,话音里便透了来:“本官不知,北镇抚司竟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威胁朝廷命官,不怕我等上告天子么?”

那边申姜已经勾了勾手指头,让边上侍卫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了,皮笑肉不笑,顺便贺鸣上了另盏茶,礼数周到极了:“这不是巧了么?贺大人怎么知道我们指挥使才从皇宫来?是想看看另道密旨?”

贺鸣:……

合着你们先告状了是吧!上回拿来圣旨,叫刑部大寺协同办案,这回又是什么?便宜行事,随便处置他们这些朝廷命官,都不用上报的么!

他面色微凛,视线滑过申姜,落在仇疑青身上:“北镇抚司好足的气派,纵夜长屋暖,冻不着在座各位,我等为朝廷效劳,也是血肉之躯,不是铁打的,都需要休息,何不避言闲话,直接进入案?”

申姜哼了声,你不是能耐着呢么?挑衅啊,你怕什么,挽什么尊?话说的冠冕堂皇,人就瞧不你的怂了?

仇疑青懒得耍这点嘴皮子,倒显得自己格局太小,巴微抬,指方小几:“叶白汀,你来,同诸位大人说说孟南星的事。”

“是。”

叶白汀低了头以示礼节,就缓缓开了口:“今月五,上元节,我陪指挥使视察民生,行至管修竹私宅时,发截人类掌骨,感觉事有蹊跷,就在附近勘察,果然又见院子里有不少碎骨,非禽非畜,皆是人之所有,不仅院子里,沿着大门往外走,去往城郊方,同样有散碎白骨——几日后,又有人类头骨在护城河冰层被发。”

“我在指挥使命令,做了尸检工作,很快鉴得,死者男性,年龄在二至二八之间……经多方排查确定,此碎骨多重特征孟南星相符,此人乃是户部仓部郎中,本该在去年腊月二二这日,离京丁忧。”

“小孟大人的死很遗憾,此前因尸身被毁,无人知晓,眼,在座诸位应该都知道了。”

“这个人的死何需赘述?”座上的蒋宜青开了口,“赵大人畏罪自杀的时候,不是已经承认了这桩罪行,时间地点都有,说得清清楚楚,此事我等同僚听了也很震惊,也很心痛,但事实已明,这里就不必讨论了吧?”

叶白汀视线掠过他,落在末座的李光济身上,提孟南星三个字,提孟南星的死,在座所有人都没什么表,因早就知道了,也早有准备,唯有李光济,纵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悲伤过,难受过,在仍然克制不住,紧紧抿着唇,眼圈慢慢红了。

“赵兴德的确留有遗书,说所有事都是他做,人也是他杀的,却没说怎么杀的。”他声音有些慢,却足够清晰,“孟南星,是在意识尚存的时候,被人用利斧剁碎的。”

房间气氛滞,所有人都忍不住皱了眉。

“孟南星为亡母办完丧仪,和所有相熟的人打过招呼,在决定离京的这天,腊月二二,他去了管修竹的旧宅,遇到了个人,个熟人,二人言谈间发生分歧,孟南星意志坚决,便被人灭了口。他先是被制住,打晕,后又被带到狗屋,在意识尚存时,被凶手用管修竹喂狗啃骨头的斧子,剁开,凶手做如此丧心病狂的事,仍嫌不够,当日在外面找来群野狗,孟南星散碎的尸块啃得干干净净,才带着头颅门,扔进了护城河。”

叶白汀边观察在座某些人的表,边道:“赵兴德遗书里说,孟南星收了好处,却又突然反口,他看不惯,是以手杀人,是看不惯已,有那么深的仇恨么,非要碎尸喂狗?”

房间静默片刻后,户部尚书万承运叹了口气:“锦衣卫有疑,如何细究深查都不为过,若切如你所言,孟南星和人有争执,被制住打晕,二人那么深的成见,那么浓的敌意,他因何不吵不叫,不高声求助,任人施为?”

“万大人好问题,”叶白汀缓声道,“方才指挥使也说过了,北镇抚司办案,要的是所有逻辑证据圆满成链,不存在任何质疑,这个问题,用不着辛苦指挥使,便由我回答万大人,因管修竹的宅子分特殊,开间普通,纵深却极深,越往里,越安静私密,说吵架呼喊,就是凶手用斧头剁尸,不也无人察觉?”

“二人既是熟人,纵有争执,也会知道对方的想,做事风格,如若凶手本性直隐藏的很深,又惯会哄诓,孟南星时为话所迷,露空子被对方打晕,也是很正常的事。”

叶白汀说完,又补充了句:“碎尸检验过程复杂,缺少更多案发细节佐证,然所有碎骨除了野狗啃噬牙印之外,边缘切口都分整齐,间有血荫,很明显是利硬凶器所为,生前伤;死者头骨在河道冰层发,经仔细验看,后脑颅顶处有撞击伤,没有碎裂痕迹,但足以致晕——所有尸检格目都详细记录测,若万达人有疑,请仵作复验。”

万承运没说话。

叶白汀:“万大人有疑问?”

万承运不得已,开口回道:“北镇抚司既已查清,死因事,本官无疑。”

“诸位大人呢?”叶白汀又看了眼四周。

在座众人互相看了看,都没的表态。

叶白汀等了等,不见人质疑,便继续往:“如此,我们便来看杀机,赵兴德遗书所言,针对的是过往利益,说孟南星在贪污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