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7 章(1 / 1)

诏狱第一仵作 凤九幽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单独加班,出了错怎么办?这种难道不该在白天上差时候,甩到老人堆里去,往死里操练,好方便他问问题,快速成长,成为能独立处理事务人么?

叶白汀:“因公务过于繁忙,没办法,新人得一个人加班,指挥使会适时过去送关怀表示关心么?”

申姜又摇了摇头,这种事难道不是带新人人负责?别说指挥使了,比如他自己队伍,要是新进来一个锦衣卫,负责带是老锦衣卫,负责盯着,随时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是牛大勇,他都不一定看,何况指挥使?上上下下这么多人,都让指挥使看,指挥使看得过来么?

叶白汀又道:“这个新人不但一来就单独加班,得指挥使特殊关照,还被指挥带进社交圈,推杯换盏应酬,带他开拓视野,结交人脉……”

申姜都迷惑了,是啊,万承运这么干,图什么?别人姓蒋又不姓万,户部那么大,那么多人,那么多事,他是吃咸了难受,非得看这一口么?

“创造可行性时机,给你额外关怀,给你分外照顾,一副你很懂事,我要提携你样子……”叶白汀缓声道,“下一步,是什么呢?”

申姜寻思着,这新人这么好,这么喜欢,那必然是:“升职加薪?”

可一个新人,没有基础又不熟悉业务,升职加薪,谁会服气?新人自己心里不虚吗?敢答应?

叶白汀:“上司单独约饭,暗示新人有一个机会可以升迁,像蒋宜青这样心思灵透,是不是就会想,我凭什么?我需要付出什么?”

他想起仇疑青那边线索:“这个蒋宜青,可是进来三个月后就小升了一等,及至目前,不但摆在桌上公务少,出了事责任少,他能在寒气冻人户部大厅占据最好位置,和赵兴德这个侍郎随便开玩笑,在万承运面前也丝毫不怯,敢说敢做,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他们之间……有权色交易!”

叶白汀点了点头,不错,就是职场潜|规|则。

那种极隐秘,极暧昧距离感,非亲密关系不会形成。

申姜顿了顿,又道:“可蒋宜青倒茶时,和赵兴德万承运都非常近,他到底是跟赵兴德,还是跟万承运呢?”

第114章 暗中标好的价钱

安静暖阁里, 申姜问出了一个灵魂问题,如果职场潜规则存在——

“蒋宜青到底是跟赵兴德,还是跟万承运呢?”

这个问题答案就有些微妙了, 叶白汀和仇疑青对视一眼, 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申姜也不是没猜到,就是感觉这个方向太过匪夷所思,他掏出了自己随身小本本,仔仔细细翻了好一会儿, 终于找到了。

“还有真!市井里有传言,说赵兴德好男风,去过小倌馆, 大约是珍惜羽毛, 当上户部侍郎之后就没再去过了,但有人曾看到他和蒋宜青一大早,先后从同一个房间出来……”

因为两个都是男人, 他并没有多注意这条信息,就像他自己, 公务忙起来,忙没白天没黑夜时候, 困了倒头就能睡着,谁知道身边有哪个兄弟, 可如果真相是这样子……

申姜想想就觉得很恐怖:“这个户部,有点吓人啊。”

仇疑青想了想,补充道:“关于蒋宜青和赵承运关系,我先前也曾查到了一个院子, 两枚钥匙, 一把在赵承运手里, 一把在蒋宜青手里,我当时并未注意太多,只觉有些蹊跷,有什么事不能在户部说,非得私下在外头见面?现在看,确有问题。”

有方向有证据,这件事稍后再一起查,便可见分晓。

叶白汀捧着茶盏,热气氤氲了眉眼:“蒋宜青长不错,看起来也挺能豁得出去,不介意这种事,但有些人,可能不太愿意——”

申姜:“谁?”

叶白汀转向他:“接下来进户部,是谁?”

申姜笔尖落在了另一个名字上:“孟南星。”

“根据蒋宜青经历,我们很容易猜出来,孟南星都遇到了什么,大概还是这一套,从单独加班,单独体贴,单独给机会开始……”叶白汀眸底墨色沉浮,“你猜他从了没有?”

申姜想了想孟南星低调做人,尽量不往上官面前晃风格:“没从?”

叶白汀垂眼:“孟南星从小被按在屋子里念书,没怎么被欺负过,但凡被骂一句,他娘都要堵人家门口骂一天,他字写得好,也有才华,肯定是有心气,我猜,一开始,他肯定不会从。但他对于权威理解……”

“父母和领导,有些部分是很像,从小时候开始,生母权威压制,训练了孟南星服从感,面对万承运这种高高在上,他不可能掀翻撼动力量,他第一个反应,肯定是逃避,难受,但户部是他寒门出身,辛辛苦苦才闯到地方,谋到生路,一旦生出退意,别说来自万承运威胁和挟制,他娘亲王氏都不干,因为他是她唯一指望,必须要光耀门楣,给她争光……他一定挣扎了很久,这个过程一定很痛苦,他内心不能接受,但最终半推半就,还是从了。”

叶白汀说话很慢,似在一边想,一边分析:“所以他在户部才能那么特殊,他可以随便请假,干不干活儿都没关系,可以任性施为,该去应酬不去,我猜他呕吐,或许就与这件事有关。他讨厌与上司这样亲密接触,觉得恶心,所以每次事后都会吐,但这种场景发生,大半都在私底下,他自己会注意避着人,也不会被人看到,他应该很讨厌这样自己,所以才随波逐流,没有上进心,随便混日子,从户部官署到自己家,生活像一张大网,把他牢牢罩了起来,他摆脱不了上官,也挣脱不了生母,仅剩给自己,大约就是一点‘不甘心’了……”

申姜嘶了一声,又翻看自己小本本:“我这里查到了不少日常信息,还以为都没用,少爷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这些都是佐证,才不是没用!那孟南星总是生病,说是休虚亏空,五更泄,小小年纪,身体都这样了,自己却不肯吃药调理,有谁不希望身体健康?这肯定是另一个用来推脱上官理由!他在隐晦表达自己反抗——对着病歪歪病快死人,你总不会有那种兴致吧! ”

翻着翻着,他又说:“还有,去年七夕,管修竹死那日,他不是走很晚,别人走一趟被迫又被叫回来,他一直在官署?我在查他日常时候,就发现他每个月都要在官署留宿几日,他又不是公务繁忙,上差特别积极人,怎会加班至此?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他并不是在加班,而是被要求留下!”

叶白汀眯了眼:“他留宿时候,万承运都在?”

“不错!因当时我没太注意这条信息,现在翻万承运走访信息,他们时间经常在这里重合,大半孟南星留宿时候,万承运都归家很晚,甚至不回……”申姜翻小本子手一顿,“对啊,去年七夕,万承运也一直在官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