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看到了隋刃的背影。
隋刃站起来,声音沙哑,“嗯。”
林立愣住,林远似乎早已注意到隋刃在,丝毫不意外,“刃,你也在来,一块来坐啊。”
林远已经走了过来,隋刃避开他的目光,低头望着满桌的菜,手脚似乎有些不知放哪里,他忽然安静了下来,垂着视线,停顿几秒,慢慢抬起目光,对上林远的目光,漆黑的眸中冰冷,漠然,他笑了笑,“不用了。”
林远也笑了笑,刻意忽视这目光里的敌意,似乎很随意的说,“父亲也在,不跟他打个招呼”他视线微垂,看着隋刃满桌的菜,嘴角微弯,“看来,你最近恢复的不错。”
林葛然漠然地端汤从隋刃身边走过去。
一紧张,汤撒。
手条件反射一松爪,隋刃弯着腰,正好接住。
这下尴尬了。
林葛然恼羞成怒,“松手”
隋刃默默,“松手就掉了。”
林葛然呆了两秒,目光避开隋刃,视线转移到一旁摆了各种小菜的桌子上,冷笑,“呵看来咱们刃少爷最近心情变好了。”
隋刃攥着房卡,沉默。
林葛然也站着,停顿一会儿,“呵。”他想走。
隋刃忽然说话了,“父亲。”
林葛然停下脚步。
“谢谢您的卡。”
林葛然僵在原地,过了几秒,继续往前走。
隋刃继续说话,“刃可以搬到林远大哥的病房吗一个人住顶楼,有些孤单。”
这世上的痛。
各不同。
有人难过,便有人快活。
你能帮别人多少呢
你能否救自己呢
总之,他要开始反击了。
隋刃速度不慢,身体稍有恢复便很快搬到了林远的病房。
而林远早先已经搬到了林立的病房,至此,三人住在了一起。
前所未有的混乱,严重打乱医院原有体系与规章。
所幸这家医院院长是顾延乔。
所幸他们都是在内部的加大号特护病房,再装二十个人都不会装不下的那种。
林远沉默,他忽然有些看不懂隋刃。
晚上,傍晚开始,他看到隋刃倾尽其能地与林葛然套近乎,甚至也与林立交流,这让林远不安。
所幸到了白天,隋刃又会安静下来,默默坐在床上,读一本林远看不懂的毛选,由着林远、林立他们俩与林葛然三人互道关心抱团取暖。
隋刃并不是不懂得怎么关心人,当他决定做了,必然做的比任何人都有效。林远和林立是被林葛然关心,削平果,倒水,他们是得到的一方。
他隋刃便是付出的那个。
每天临睡前,他都会狗腿地,被他们鄙夷地为林葛然倒热水洗脚。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忍让,他做的理所应当。
他甚至可以一脸认真的,蹲跪着为林葛然搓脚,认真而持久,似乎这才是他搬过来的目的。
林远看着林葛然冷硬的表情从刚开始的不习惯与惊讶,到日渐松动,目光越来越久的似乎不经意地停留在隋刃身上,他心里越发不安。
隋刃。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是一直装作不在意么,你不是一直自卑退让么
你在做什么
难道,他是在监视自己
他是正式开始怀疑和调查自己了
想到这里,林远后背开始发凉,他不会低估来自堕天的人的能力,从不会。
上次贸然行动后,有很多事情实际上已经开始潜移默化改变了。
晚上八点。
顶楼。
林远看着这个城市的夜景,把天台门栓死。
“佐一。”他轻声道。
“我不是说了,等我联络。”电话那头传来冷淡的声音。
“我等不了了”林远声音忽然变大。
小川佐一似乎带了点意外,“沉戈,你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
“隋刃开始怀疑我了。”林远吸气,“我确信,他开始怀疑我。他现在搬到了我的病房,每天反常似的对他那个渣爹嘘寒问暖这样下去,我再想挑拨估计”
小川佐一沉思一下,似乎并不着急,把话题引到了另一个领域,“牧斯死了,这个事情你知道吗”
林远瞳孔微缩,“什么”
小川佐一抿了口红酒,“果然,林葛然连你都瞒着。”
林远沉默,心里一片冰冷,这一天早晚会来,但是他一直不觉着会来这么快。
小川佐一玩着桌子上的螺旋木头,手指轻动,螺旋已经开始高速地转动,他淡淡开口,“你也不必过于担心,现在至多只是隋刃在怀疑你,林葛然应该只是奉命保密而已。隋刃现在大概在等你心急露出马脚。”
林远额头冒了微汗,听着小川佐一不疾不徐的话,心里倒是慢慢平静下来,“看来,他的目的是这样。”
“我们的局做了这么久,你等了这么久,是为了什么呢”小川佐一一字一句,“山本沉戈,你要记好,你是山本中岛的私生子,从小被父亲遗弃毁容被迫来到异国他乡装成别人的儿子,灰白之间,你容易迷失,但这并不是你的错。”小川佐一抬头,看着天上明灭的星光,眸中一片昏暗,“你表面上是山本中岛的大儿子,现在自立门户的山本尼桑的助手,实际上与山本中岛的二儿子山本野卓的内阁,也就是所谓的我们现在的合作,而真实的你,却是我天皇的人。沉戈,你不要忘了,丝丝还在等你回家。”
林远目光慢慢垂下。
小川佐一似乎从来没说过这么多的话,他叼着烟头,淡淡继续,“我也一样,作为天皇的私生子,从小被寄养到小川家,我知道我的那些兄弟姐妹,没有一个把我当人看。”
“不,你还有丝丝,她一直叫你哥。”林远忽然道。
小川佐一沉默,声音慢慢放低,“实际上我和她骨子里是一样的,她身为父皇的私生女,却从小被送到山本家作养女。我这个哥哥,也一直不称职。”他忽然笑了笑,“罢了,本是劝你。”
林远一阵心酸,可丝丝好歹还有纪宫丝丝内亲王的爵位与名号,山本中岛在世时也不敢欺负她,佐一却什么都没有。他作为天皇私生子,却也只能暂时蛰居在山本野卓的内阁门下,借他的力达到自己目的。
“郎岭山脚隋刃遇袭,是山本野卓策划的吗”林远问道。
小川佐一眉峰微微皱起,“不。”
“不是”林远瞳孔微缩。
“是我们的中国合作方,顾东流发起的。”
“他想杀了隋刃他难道不想利用林家再去找楚汐和路西华”
“据我推测,也许是顾东流的那个外甥牧斯想报私仇,甚至要扬威另立门户,擅自决定杀死隋刃。所以”小川佐一微微歪头,“牧斯被顾东流杀了。”
“可是,牧斯是顾东流的”
“亲戚”小川佐一嗤笑,“沉卓,亲情,在把权力当做一切的人眼中,不值一提。”
林远沉默。
“你不联系我,我也正打算联系你。”小川佐一淡淡道“牧斯之后,新上位的人叫付人杰,他原是牧斯的手下,也是你们那个城市的市长李秉昭的私生子,从小被他视为杂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