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7 章(1 / 1)

鬼医下山 梦里想见江南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放假最后一天了,本少还想玩儿尽兴点,今儿早散了,哥儿几个明儿可得给我准时…”屋子里有微醉的声音传到门口,林立咣当着半瓶啤酒走到门口,看到隋刃,声音戛然而止。

“立少爷。”隋刃弯了弯身子。

林立沉默一下,低头看了看表,抬头笑,“哈哈,你迟到了吧?半小时!现在都九点半了!你门禁不是九点么?”

隋刃不再说话,走进去。

擦身而过时,还是被李天飞伸臂拦下。

李天飞醉醺醺地眯起眼,“啧啧啧,这他妈谁呀!”

林立微微皱眉,“哎飞子,让他过去得了!”

醉醺醺的李天飞笑起来,“也成!我没意见!不过…让他也尊敬地叫我声飞少爷!再跟对你一样鞠一躬!”

隋刃沉默。

林立闭了闭眼,退后两步倚上了门,得!这俩又干上了!

隋刃转身,再被拦下,几个人围上来。

林立抱臂,微微眯着眼睛,不凑过去,倒也并不反对看热闹。

隋刃低着黑漆漆的眼睛,感觉到头一阵阵发烫发晕,身体正一阵紧似一阵的颤抖,必须立刻回房间了,他轻轻咳了一声,“…飞少爷。”

李天飞还是不满意,“哈哈,该弯腰了!!”

亚瑟指甲深陷进手心,他只是不再吃米饭,不再笑,并没有走出来。

他静静靠在大树上,微微眯起眼睛。

隋刃沉默一会儿,弯下身子。

林立直起背脊,睁大了眼睛。

亚瑟还是侧头看过去,瞬间僵立。

“哈哈哈,真弯腰了啊?”

“这么没种啊…”

“孤儿院出来的嘛…”

短暂的静默后,围着隋刃的几个人开始嘲笑起来,不屑的,嬉笑着在他弯下的身影里交流着。

隋刃直起身,淡淡道:“我可以走了么。”

“哈哈哈!”李天飞大笑起来,指着隋刃的脸,“以后见了本少都给我这样!记好自己身份!我爸是市长!我还是你主子的朋友!我什么身份!你他妈一个养子又什么身份!还敢跟上次一样那么强势么?!一个孤儿院出来的杂种!你他妈还敢跟我顶!”

“好了!”林立淡淡打断,不再看隋刃,似乎也觉着这么没脾气没尊严的隋刃不再那么有趣,揽过李天飞的肩向外走去,他忽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林刃!”

隋刃沉默一下,转身。

“我明儿要出去玩,上次圣诞爸给我买的彩胎,逛街时我爸不是让你去当搬运工了?还记得吧?你那会儿还自己搬它来着。”

“是。”

“哦,你一个保镖应该会安吧?就在车库,去给我路虎安上,换下左边儿后轮,顺便把车给我擦干净。”林立淡淡开口,洗车这茬事倒是已说的顺嘴。

“是。”

人群走远。

安静下来。

只剩下一个黑色的身影。

隋刃站在雪地里沉默一会儿,松开静静攥在身侧的手。

手心,几道紫色的月牙印。

他轻轻咳了几声,仰头看了眼下雪的夜空,向车库走去。

拿了工具,换下后轮,将彩色军轮换上,接了凉水,钻进车底。

雪,不停地下。

有咳嗽的声音,在车底低低传来,再无他声。

良久。

半身湿透的黑影从车底钻出来。

蹒跚地走远。

亚瑟沉默地从树后走出来。

手心,一道褐红色的碎片。

血,一滴一滴,渗进雪地。

盛米饭的碗,缺了一块。

他胸膛静静起伏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向那辆巨大的越野车走去。

雪,越下越大。

…圣诞么。

亚瑟背靠在车轮旁,吃几口已经冰凉的米饭,面无表情地耐心打磨手中的碎片。

打磨出一个奇怪的弧度,他静静拿着它,从一个精准的角度朝巨大的彩色车胎扎去。

哦,那天是刃的生日。

隋刃现在的身份是养子,白外套男是林葛然新儿子,红球衣男是市长儿子。

刃的父亲陪新儿子逛街,给他买东西。

刃在生日那天,被父亲当成搬运工去给新的儿子搬那些东西。

裴,你说过,我们早晚会回去的。

轻轻的“嗖”一声,车身在雪地里悄然轻晃一下,亚瑟背靠着轮胎,坐在湿漉漉的雪地,微微眯着眼睛,同样仰头望了望夜空。

也是这样的夜里,你仰着头,指着那里对刃说。

你说:我们早晚会回去的。

亚瑟低下头,沉默一会儿,起身在雪地里轻掠几下,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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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接近黎明时已化成冰雨。

气温回暖,淅淅沥沥一整夜。

早上,却又下大。

五点了,空气仍是湿冷,天际薄薄一层白光,仍是黑夜。

“咚咚咚。”

游离放下牙刷,漱口,淡淡道:“进。”

元蒲悠悠推门走进来。

“咚锵咚咚锵。”

游离擦了把脸,淡淡道:“跳吧。”

克瑞斯从窗外的阳台跳进来。

元蒲带来肉包子,克瑞斯带来豆浆。

五点整,他们都已早早起来,在游离房间里聚好,他们三天前都已经和隋刃约好,今天早起一起做林家外围的二环二次维护。

在二环埋一圈炸弹。

元旦最后一天假期,早上没有早训,很适合做二期维护。

元蒲今天戴了一个金丝眼镜,模样别提多斯文,完全看不出是个保镖。

他看了看克瑞斯手里的豆浆,扶了下镜框。

游离接过元蒲手里的肉包子,侧头看着克瑞斯,冷冷地:“你一个俄罗斯人喝什么豆浆。”

克瑞斯淡淡地:“你忘记了,我妈是希腊人。”

游离:“… …”

元蒲沉默地再扶扶金丝镜框。

…希腊人喝豆浆么。

肉包子,豆浆上桌。

三分钟,隋刃还没来。

游离淡淡道:“你们先吃饭,我去看看。”

敲门。

咚咚咚。

里面完全没声音。

再敲,咚咚咚。

里面终于传来声音,跌倒的声音。

游离微微眯起眼睛,门终于开了。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股干燥的热浪扑面。

游离瞳孔微缩,“你…”

隋刃紧了紧肩上装满自制了一夜炸药的背包,淡淡开口:“走吧。”沙哑的声音。

游离看着隋刃,隋刃又挺了挺背脊,他自以为走的笔直,实际上早已头重脚轻,眼冒金星,走的歪歪斜斜,游离犹豫了一下,“你…怎么了?”

隋刃看他一眼,脚下又是一个踉跄,淡定地:“什么怎么了。”

“… …”游离沉默。

忙完外围第一环,已经七点整,元蒲,游离,克瑞斯,每个人,都已看出隋刃身体状况的不对劲。

可隋刃自己一声未吭,只是闷头埋炸药。

雨,渐渐大起来,带着昨晚冰雪的温度。

冰冷,潮湿。

克瑞斯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一边负责药捻的合成。

游离望风,元蒲负责裁递油纸。

隋刃将炸药一点点用油纸包好,露出火药捻,以一个特定的角度埋进土里。

勉强站完早餐岗,又继续埋二环炸药,上午九点半,最后一颗炸药终于埋好,克瑞斯负责收尾,元蒲隋刃游离三人往回走,元蒲终还是开口,“隋刃,你…”他迟疑一下,“你发烧了吧,眼睛里很红。”

隋刃看了看他,低头笑一下,紧一紧背包,走进大门,“昨晚造它们的时间长了,有些累,我回去休息下就好。”

游离沉默,不置可否,元蒲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