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努力看着远处那个红色的小点,加速。
又是一阵迎头的冷风。
腹部温热的血再次流出来,顺着腿向下滴。
亚瑟脑子却不再清醒,开始昏昏沉沉。
“轱”
一阵刹车声。
该隐不知什么时候兜了个圈又返回来,和亚瑟平行起来。
“这么慢,哥哥没劲儿了?”
亚瑟咬牙,放慢车速。
果然,该隐也慢下来。
“…哥哥不骑了?”
亚瑟咬牙,“你下去!”
“你上来!”
亚瑟僵住,冷冷点头。
该隐大笑,停下车。
亚瑟把该隐的摩托车往路旁那么一砸,冷冷跳上车。
该隐弯起嘴角,“别那么不温柔嘛,好歹跟了我两年。”
说完,他忽然从身上掏出把手枪,对着尤在转动的摩托车车轮,“砰!砰!砰砰砰!”就是几枪。
“换个车轮就ok,警察帮我抬回去,多方便。”该隐微笑,冲着路旁的摄像头做个灿烂的笑脸加鬼脸,“谢谢啦。”
汽车再次启动。
冷风从敞篷车的头顶呼呼而过。
身后响起一大片警铃声。
在雨雾里冒着七彩光。
该隐逍遥自在地开着火红法拉利,身后跟着一整条街呜呜作响的警车,洋洋洒洒向前方驶去。
亚瑟黑着一张脸,咬牙,“你现在要去哪里。”
该隐笑眯眯地看他,“警察局呀。”
亚瑟噎住。
该隐吃惊地睁大眼,“难道你不知道警局就在超市旁边?”
“所以。”
“所以载车带你去啊,你乖乖的,不去慢吞吞搭公交,还追着赶着老想上我车呢。”该隐笑呵呵,转着方向盘,游刃有余地避过一辆又一辆从不同路口飞过来穿插拦截的警车。
亚瑟的脸终于彻底黑掉,咬牙怒喝:“所以你特么给老子抢车去??”
该隐斜瞥他一眼,耸耸肩膀,慢悠悠道:“别那么紧张,兄弟,第一,别动放音乐的按钮,那上面有指纹,前几天无聊进他们这儿的警局内部系统玩儿,发现最近有一串命案,有照片,那胖子就是凶手,易容那么明显,脸上的粉都快掉了,你真看不出?”
亚瑟顿时黑脸。
我,我特么当时有那个心思!
该隐悠悠继续:“第二,证件我都带的齐全,卧底,警局那儿联网有我档案,他们的权限压根管不到我。”
亚瑟扶额。
忽然该隐一皱眉,喃喃:“哈,抢车抢出个罪犯。妈的,我怎么能做这等好事?胖子啊胖子,你还是逃出来比较好玩…”说着,他单手转着方向盘转晕迎头撞来的两警车,右手向放音乐的按钮抹去。
“啪!”亚瑟挥手,重重打掉该隐凑到那儿的手。
该隐睁大眼睛,手慢慢变红,“你…这么不温柔。”
亚瑟黑着一张脸,揉揉拳头。
…你以为。
-------------------------
摩托车轮胎已被两个实习警察换好,亚瑟正襟危坐在上面,看着该隐大刺刺地从门口出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察叔叔笑眯眯地护送。
该隐微笑着冲他们摆摆手,二话不说一下坐在亚瑟身后的摩托车后座上,把额头抵在他后背蹭了蹭,暖暖地:“走吧,哥。”
亚瑟脸顿时黑透。
被山路上的地面擦烂的背脊竟感觉不到痛,反而一阵恶寒。
你丫什么时候用这语气叫过我。
两警察一听说这是该隐的哥哥,纷纷微笑称赞:“这位先生,你弟弟真不错,我们已经确认那辆车主正是这里的二号重犯,他为我们提供了指纹和重要线索,连赏金也不要,车技还那么好,啧啧…”
亚瑟摆摆手,冷着一张脸开着摩托车便走。
…哥们儿,我们俩都是你国家的一号重犯。
可惜你的权限,没够着。
我可顾不着什么礼仪了,我肺气炸。
该隐乖乖坐在后座,冲他们笑眯眯地弯腰,敬个礼,再挥挥手。
--------------------------
雨雾蒙蒙。
九点整。
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出现在别墅二楼的门口,敲门,走进去,面无表情地把一个信封放在科查尔的办公桌前。
科查尔摆摆手,黑衣人退下。
他喝了口咖啡,微眯起眼睛打量着手中的信,瞳孔猛地缩起。
信封开口处,用一个半透明堕天使图案的硬币封起。
科查尔太阳穴微张,像要爆裂。
他轻吐口气,把信打开。
里面只有薄薄一层纸。
一行一行看完整张纸。
脸上已没有一丝血色。
他微微喘气,呼吸却越来越粗重。
手握着纸,纸张被抓的马上要裂开,他猛地松开。
沉默很久。
“咚!!!”
一声巨响。
亚瑟冲的那壶咖啡被远远扔开,重重砸在门上。
跌落在地,碎成数片。
科查尔脸上,已铁青到和地狱魔鬼没什么两样。
-----------------------------
超市。
亚瑟笑眯眯地拿了几罐中国东北肉酱罐头和两瓶红星二锅头。
笑眯眯往前走,他走路颤颤巍巍,颤颤巍巍,手摇摇晃晃,抖啊抖。
该隐额头一道冷汗再次划过,却做冷眼旁观状。
不过鼓囊的钱包已经少了不下七张欧元。
因此,他瞳孔异常警觉地紧盯着亚瑟的手。
这双手,已在过去的二十分钟里摔烂了七瓶二锅头,十八瓶牛肉罐头!
亚瑟双臂疼痛,从下了摩托后就开始颤颤巍巍,惊险过去,上半身被忽略的伤痛瞬间袭来。
所以,他损了一半筋脉的手终于开始无力,而且各种抖。
抖,就抖吧。
最让该隐郁闷的是。
黑了一路脸的哥哥竟然从看见过道货架上的二锅头起开始了微笑,而且…微笑再没停过。
他踏进超市门口时忽然回头温和地看了自己一眼,淡淡道:“哥哥钱包丢了,今天…”他不再继续说话,隐晦的淡漠的笑一下,抬腿往里走。
然后,自己负着手跟他进去,对待他拿东西回头看他的举动视若无睹。
接着。
一瓶两瓶三瓶,七瓶二锅头,十八瓶牛肉罐头!
让他推着小手推车,大爷的,他嫌后背疼,不想弯腰!看自己不帮他拿,他就自己抱着。
该隐沉默地推着小推车,拿了一袋巧克力,妈的,你买你的,我买我的。
不对。
你拿你的,我拿我的。
我帮你…我是你哥!
然后,耳朵不受控制地一动,眼睛再飘过去。
瞳孔猛缩!
亚瑟这个厉害,左手抱着一堆罐头二锅头,右手要去拿西瓜。
然后。
“咣!”
西瓜呱呱落地,碎成七瓣。
亚瑟低着毛绒绒脑袋,看看地上的碎西瓜。
呆了呆。
回头看他。
该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一看到他看过来,立刻换上一脸不屑的表情,昂首阔步转身推着小车去赔钱。
亚瑟原地等。
一会儿,该隐回来,左手拿拖把右手扫把簸箕,手腕缠个抹布。
一脸黑色。
身后跟着个叉着腰、横眉胖姑娘,大嗓门钟一样洪亮:“你以为赔钱就了事吗?你这是欺负人!你今天不给我把它弄干净,我…”她忽然侧头有点害羞地看着面前异常帅气的该隐,摸摸油乎乎的金发,“你掉上三次,我就嫁给你了!”
亚瑟吓得一愣,顿时面色苍白,悠悠路过西瓜皮,去另一个货架找青菜。
该隐牙咬的咯吱响,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