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1 / 1)

鬼医下山 梦里想见江南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只能陪他玩了。

哄他做游戏,就是输,也是件快乐的事吧。

该隐勾着嘴角,双手紧握车把,一路狂驰。

眼前是一道山石,该隐微微眯起眼睛,直直向它开去,到了跟前,却忽然转向避过。

一道金白色的闪电,划过山道上的夜空。

顷刻,照亮了半个山腰。

该隐怔了一下,侧头看腕上的表。

九分钟。

他沉默了一会儿,若有若无地笑一下。

… …

“这个宫殿好冷。”小男孩轻轻抽噎。

一双温暖的大手安静地擦着他小脸上的泪,温暖地,“我们马上就会到爸爸那里,那里很温暖,那里是天堂一样的地方,我们到了那里,你会有一双金白色的翅膀。”

… …

记忆中的哥哥仍在笑。

“她的瞳孔好吃吗?”

该隐微笑,“很甜。像放了糖。”

… …

忽然,他的表情变得狰狞。

“是!在隋刃和你的生命面前,我选择他!我会永远选择他!我不会犹豫,永不会!你这个魔鬼!你这个就该下地狱的鬼!你这个堕落到底的魔鬼!”

再没有回转,再没有救赎。

我的生命,从那天起,只有被放弃,被背叛,被歧视,被血腥。

我恨,我的生命。

就让它堕落到尽头,还有多远。

应该还有多远?

已然放弃我,你以为你还可以来宣判?

该隐一声嘶嚎,猛地停下车。

双眼血红,抽出长刀。

向亚瑟走去。

忽然,他原地怔住。

亚瑟静静躺在地上,手已无力地垂落。

左手腕的鲜血不停地喷啊喷。

他的全身,一直在无意识地抽搐。

然后,慢慢平静,好像,已经死去。

血,继续不停地喷着。

该隐原地沉默片刻,忽然嘶叫着掠上前。

蹲跪在亚瑟面前,左手抽出身上的止血带,右手拉紧环体,左手中食两指挟紧,顺着他冰冷苍白的手臂往下拉,把衣袖伸展放平,将两处伤口动脉插入环中,放平入环,拉紧固定,出血方才真正停止。

亚瑟微微颤动一下,挣扎片刻,终于睁开双眼,看向该隐。

该隐怔了怔,微笑,嘶吼:“你应该很难受,你不应该快乐。看着自己慢慢死去,是极致痛苦和极致快乐的结合。我会让你这么快乐吗?哥?!”

亚瑟安静地听着,轻轻咳了一下,静静看着他,“可是我输了。”

该隐怔了怔,微笑,“所以你会生不如死。这是我的游戏规则。”

他不再说话,不知在哪里找出针管和输液管,一针刺向自己的血管,将另一头插在在亚瑟的血管上。背起亚瑟,向远处的别墅跑去。

天色,苍茫。

青白色的雨雾,推着他们。

向远处更深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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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血色雪茄(中)

他不再说话,不知在哪里找出针管和输液管,一针刺向自己的血管,将另一头插在在亚瑟的血管上。背起亚瑟,向远处的别墅跑去。

天色,苍茫。

青白色的雨雾,推着他们。

向远处更深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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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

血。

殷湿背脊,滑过肩头。

该隐微微眯了眯眼,视线斜斜扫过肩头那串挂着新鲜淤泥的血。

哥哥的重量,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很轻,很轻。

明明这么高的个头。

该隐微勾嘴角,紧了紧手臂,颠颠肩膀,把背上不断下沉的亚瑟往上抬了抬,哥们儿,减肥啊,少了三斤血,就能成这样?

后背的身影明显一颤,该隐似乎无所察觉,踏着满地的泥,继续向前走。

他抬头,深吸口气,看着青白色的雨雾映出远处青山,近处碧水。

亚瑟看着手臂上的输血管沉默一会儿,再次闭上眼睛,专心听身侧的雨声。

该隐淡淡道:“死了?”

亚瑟沉默地动动身子。

该隐微笑,“哦,醒了。”

“…让我下来。”亚瑟开口,声音沙哑。

该隐不理,继续蹬蹬蹬朝前行进,“还有四分钟,一英里,你确定能爬过去?”

“你在…帮我?”亚瑟沉默地看着输血管里的血从该隐手臂移向自己的血管,轻声道。

该隐怔了怔,沉默片刻,嗤笑一声:“哈,你烧晕了吧。你愿意和我玩,我自然完成余下的。我会帮你么?”

该隐笑笑,慢慢继续,一字一顿:“永无可能。”

我恨不得你去死。

死。

亚瑟安静听着,沉默一会儿,轻声开口:“我知道了。”

该隐觉着不对,果然转头就看到亚瑟正要把输血管拔掉。

该隐挑眉,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他干脆地把亚瑟拔输血管的手打掉。

那只苍白修长的手没有一丝力气,很好打掉。

亚瑟笑笑,“你只说给我止血的机会。”

该隐不说话,继续蹬蹬蹬向前走,半天才淡淡开口:“…我还说过,要你痛苦地活着。”

你死了。

就不好玩了。

这个世界,就彻底冷清了。

再没人,愿意陪我玩了。

你还是。

先活着。

亚瑟沉默地望着冷冷的夜空,被雨雾罩上一层白。

他再不说话,在该隐一颠一颠的背上,走向未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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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空荡的大厅。

中央靠北立着两尊雕塑。

一尊裸体男子雕像,有着古希腊神的身躯,标准的雅利安人的面容以及纳粹步兵的发型。

另外一尊肌肉强健的勇士塑像,托举着巨大的石块,看上去好像时刻准备复仇。

阿诺-布雷克。

20世纪国伟大的雕塑家之一。

国的米开朗基罗,曾被纳粹宣传员阿尔弗雷德?罗森博格称为“精神变态者”。

雕像异常真实,奇异地连汗液都似乎隐隐可见。

古典手法表现人体形态的力与美,高大的身躯,健硕的体魄,蕴含永恒的自信和活力,完全符合他心中的战士。

一生为荣誉而战。

科查尔负手立在两尊雕塑前,正在安静观察它们。

他的身材高大,背脊冷硬笔直,仿佛永远不会塌陷。

雕塑旁边立着两把铁制的长剑,剑器侧上方,分别吊燃着两根巨大的火烛,外层被一层铁制盔甲固定好。

再向北是一尊巨大狭长的铁色沙发,尽头布满巨大的落地窗,整整一个墙面。

窗外,是电闪雷鸣的夜空,和灰败的滚滚乌云。

双脚踏入这里,仿佛瞬间置身于中世纪宫殿。

科查尔手中紧捏着半张羊皮纸。

羊皮纸似乎年代久远,已经泛黄折旧,一道狭长裂缝,除了缺失一半,其余完好无损。

一阵冷风从窗挤进,吹翻一角。

字迹依然工整清晰。

“托马斯我已顺利潜入敌局,取得情报,已与信放至既定安全处…只是未能逃出,出口已被封死…现一队敌军正向这边过来,脚步已清晰…我当为国效力,虽死犹生,只憾余弟,孤军作战…望不负”

一片暗黑色的干涸血迹。

写字者似乎并没有写完。

…不负。

不负。

科查尔慢慢捏紧手指,挺了挺背脊,站在空荡巨大的大厅,抬头望着窗外电闪雷鸣的夜空。

至鲁道夫-冯-赛尔的父亲。

我们即将启动第三次作战计划。

您的儿子,我们的战士鲁道夫决不会白白牺牲。

托马斯以家族荣誉起誓。

将用铁血与焦肉,重启曾经的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