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1)

嫁乱臣 倾巳 3259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第86章

  萧阙忍不住想逗她,本以为她定不过就是同自己拌两句嘴,却没成想真把人给逼急了,是想要新仇旧恨一道同自己算。

  看着人朝着自己扑来,他没坐稳,两人一道向着廊上向后仰去。

  他揽过人,只想着她细皮嫩肉,只叫人摔在自己身上。

  “几日不见阿音这力气怎生是愈发大了。”他不费吹灰之力地躲着她想捂住自己的手,笑着调侃道。

  “你还说!”苏苑音窘得厉害,见碰不到他嘴,又伸手朝着他的腰去,想瞧瞧这个肆无忌惮的人怕不怕痒,只手上却不经意间触到了一支尖锐的物什。

  她狐疑,自顾自地拿出来一看,这不就是她那天丢的白玉簪么。

  “好你个偷簪小贼,我说怎就好端端丢了支簪子,竟是你拿的。”

  她语毕,手上又是一轻,那簪子又回到了他手中,瞧着他拿过簪子时的那般熟稔,想必这几日定是没少拿在手里把玩。

  见状,她不由自主地扬扬嘴角,莫名有些得意,只压着没表露。

  萧阙坐直起身,看着她那一张小脸都是快要压都压不住的笑意,他慢条斯理,带这着些霸道:“落到了我手里便就是我的,不只是这簪子,人也是。”

  苏苑音闻言,低着头抿唇笑笑,后来又在耳畔听他在唤她。

  她应声,转过头去看他。

  却只见他收起了平素里的漫不经心,微垂起眸,满眼只瞧着她,眸光潋滟:“阿音,生辰快乐。”

  她瞧着眼前这个说不出的好看的人,四周的声音都陡然间消失,只剩下那紊乱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

  那人也不待她反应,仍旧瞧着她,后又慢慢地弓起些身子,眼里柔得厉害,只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便就轻易触上了她的唇。

  她愣了愣,闻着满鼻的乌沉香,耳边的心跳声又接连放大数倍。

  良久,他在她快续不上气的时候才抽身,眼底满是克制的情绪。

  她缓慢回神,有些懊悔自己方才怎又像是被他勾得丢了魂,险些找不到北。

  为了想挣回些莫须有面子,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挑刺:“生辰都过去那般久了,你竟现下才说,是要补上什么生辰礼不成?”

  莫不是本就是别有企图,才借着什么生辰的说辞。

  萧阙笑笑,还真拿出了个红木盒子递给她:“打开瞧瞧。”

  苏苑音有些惊喜地接过:“还当真是补送的生辰礼?”

  萧阙瞧着她笑靥如花的面,心中挣扎半晌,还是默默将她的话认下,没解释。

  “故弄玄虚。”她唾他一声,心里却愉悦,乐颠颠地将那个红木盒子打开,只见一点点的莹莹光泽慢慢铺开,里头是一个同她拳头差不多大的夜明珠。

  她拿起,浅蓝色的光辉从指缝中泄出,不知是从何处寻来的,像是手中这般大的,倒是少见。

  “萧阙。”她笑着唤他。

  萧阙抬了抬眉,转过眸子,还没开口,就只见她迎起身,蜻蜓点水般地在他的唇上蹭了蹭。

  “谢谢你啊。”

  她眉眼弯弯,像一株晶莹剔透的霜花,干净又纯粹。

  萧阙看着她,神色一暗,他利落的唇不经意的勾起,有种想将花给摘下的念头叫嚣而过。

  于是,在她想离开的时候,他伸手,扶住了她想要向后退的脑袋,同她唇齿交缠,迫着她接受自己汹涌的进犯。

  她整个人被他强势控在怀里,被迫仰起头,嗅到他的呼吸,手里的夜明珠已不知滚到何处去,理智在一点点迷失,一片片瓦解。

  他吻得极霸道,频频的克制已然临界,也已经不想再守着那些狗屁的规矩,就此刻,他只想拉着人一同下坠,一起沉沦。

  身后触到了带着些凉意的木廊,苏苑音回神,仰面看着他那叫人沉醉的眸,忐忑地紧了紧手,才鼓起勇气去扶住他的腰。

  萧阙看着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无端地笑笑,俯下身去用鼻子蹭了蹭她的,再向下去,衔住她红得妖异的唇,意犹未尽的轻吻。

  片刻后他缱绻着离开,看着身下她满面红霞,微肿的唇瓣,又是情难自抑在她颈边轻啄。

  到底还不是时候,他叹叹,瞧着她,眸色沉沉。

  “莫撩我。”他闷声道,似是警告,又似是不满地控诉。

  苏苑音听罢,只觉得是他恶人先告状,理智已经被拉回不少,又急又羞的要反驳。

  最后却只被人无视地扶起身,替她拢好领口,说当心着凉。

  她撇撇嘴,方才是下了不少决心,又带着莫名的孤勇,却是他自己先退缩,已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后来,他问她:“那块同心佩,你可有好生收着?”

  苏苑音点点头,问他怎么了。

  “好好收着,待到了梁洲,会有点用。”他瞧着人,没将话说透。

  “你要离京了么?”她抓住了话头,开口问他。

  此行凶险,能不能出那上京便就是未知数,可若是不出去,更是会陷入任人宰割的被动之局。

  萧阙抬眼瞧她,古雕刻画的面笑得好看得紧,语气有些玩世不恭的轻佻:“舍不得我么?”

  没理他那没个正形的回答,她仍旧是锁着眉:“就一定要走那条路么。”

  萧阙垂下眸子,知道她在问的是什么,也知她处境。

  只这件事,这件事他避不过,也不想避。

  永曦帝费劲周折,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证据,将他软禁,又刻意将他放走,必定是还在前头等着他,是想要一击必杀,再逼迫他父王谋反。

  “我不愿你为难,你舍不得苏家,便就暂且留下,若是想要寻我,亦可。”

  苏苑音心中一滞,不知该如何回答。

  也知眼下的局面,这中间拦的是那么多尸山血海,阴阳两隔,谁也没资格替他们原谅言和,这是必须要争出个输赢的未解之局。

  春棋次日晨起,按平常苏苑音起身的时间,打了热水进了净室,却见自家小姐不知是何时醒的,正瞧着手中那颗鸡蛋般大一颗的夜明珠发呆。

  “小姐何时有的这夜明珠,好漂亮呀,是贵妃赏的么。”

  苏苑音看着她盯直了眼的样子,回了神随口道:“捡的。”

  “捡的?”春棋吃惊,虽说这甘泉宫里好东西不少,可是若说随手捡个这般大的夜明珠,倒是稀奇。

  不过她又看了看苏苑音的模样,还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说小姐这脖子上咋这么多红印子,定是昨夜里捡珠子的时候,乱逛林子被虫子给咬了吧,你说这虫子也挺会咬,就专挑小姐的颈上。”

  苏苑音前头还没会意,听春棋说得头头是道,当真以为自己昨天被虫给咬了,待走到铜镜跟前,她瞧见,才反应过来那是何物,顷刻间,罪魁祸首连从昨夜里经受过的那种触感都开始慢慢回笼。

  春棋拿了药来,却一头雾水被夺过。

  “你去瞧瞧早膳备好了没有,突然觉得有些饿了,这上药的事儿我自己来就成。”苏苑音胡诌了个理由,有些做贼心虚地将人给赶了出去。

  后来,苏苑音特意选了身绣花线半袖锦交领,领口长,待全须全尾地掩好,才到殿中用膳。

  春棋瞧着她一副做贼模样,也不知怎地,打今早起,一见到她家小姐就觉得总说不上来的奇怪。

  苏苑音面不改色地用完膳,已是准备今日都决计不出门了。

  只这念头才一闪过,便就有人来禀,说是有人来寻她。

  待将人请进来,她才知来的竟是佘涂。

  定是因着那天叫人给她传话,现在直接将人给招来了。

  “今日来看看花圃,顺带来瞧瞧你。”佘涂也不同她假客气,径直坐到了她身边,笑着道。

  见她将众人屏退,才又小声道:“听说萧世子跑啦。”

  瞧着苏苑音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本想着快些来将好消息告知于她,现下瞧来,只怕是早就知道了。

  佘涂顿顿,又才开口道:“西边传来的消息,说当年洛侍郎阖族被流放黄州遇匪时竟还有活口,听那洛家人说,当年假传圣旨率兵叛乱是假,实则是带兵回上京救驾。我寻思着好像也印证此前的那些谣言,所以想着特来同你商量商量。”

  “不必商量了。”苏苑音开口,目光沉寂。

  “还是照着之前的,添把火吧,但是行事还是得小心些,莫要牵连到善草堂。”

  听见她这般说,佘涂像是也并不太意外,只笑着打趣:“你这是做好了准备要站他那头了?”

  苏苑音闻言,却只是神情一滞:“我也不知道。”

  她不希望牵连父亲兄长,却又不愿瞧见他受伤。

  佘涂见状,便就也多少知道她的顾虑,这种事往往都是旁观者清。

  于是,她只是怕了拍苏苑音:“中原人不是有句话,自古事事难两全,患得患失反而看不透自己的心意,你还是得跟着自己的心走才是。”

  两人说了会子话,佘涂没久留,喝了盏茶便就走了。

  苏苑音又发了半会子呆,却是芸贵妃派人来召她。

  她纳罕,却也没敢耽搁,径直去了贵妃寢殿,却在殿外瞧见了白慈。

  两人打了个照面,白慈状若无事一般,同她行了一礼,有才带着人进了寢殿。

  经过了上次的误会,她虽带着春棋已经同白慈道过歉了,白慈也并未怪罪过她们,仍旧是神色如常,便就是连一句气话都没说过。

  但是明眼人都知晓她极看重那块玉的。

  明明在意却又原谅得那般轻易,倒还真是能忍常人所不能。

  这回见着芸贵妃,倒是不见她伏于案前作画,少有的坐于琴前抬手抚琴,曲风倒是就如她人一般,很是洒脱淋漓。

  “明日丑时,阿阙从南门走,为确保万无一失,我欲亲自去送送,若是有什么也好应对。”芸贵妃道。

  苏苑音瞧着芸贵妃面上的喜色,知两人应是见过了,想必误会也该是说清了。

  思及此,不由得也发自内心的笑了笑:“一定会顺利的。”

  芸贵妃也是难得畅快,忍辱负重这般久,自己总算是可以替阿阙做些什么事。

  思及此,她又笑笑,唤苏苑音来弹曲子。

  苏苑音点头应是,专捡了首芸贵妃平素里喜欢的。

  芸贵妃瞧着她,却不经意瞧见了她颈间的红痕,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失笑。

  待人弹完一曲,她便就摆摆手,不叫人再弹了,看着身姿娉婷的姑娘走至自己身侧,她拉过苏苑音的手,笑道:“阿阙性子就是坏得紧,做起事来不管不顾的,你可莫叫他吃得死死的,也当偶尔给他些苦头吃,才叫他记你的好,会瞧你的脸色。”

  苏苑音起初还一头雾水,只后来似是才想起什么,连忙紧了紧自己的领口,如坐针毡,只臊红了脸,不知说什么。

  芸贵妃忙笑不迭:“这有什么,当初我同萧黎亦是你们这般,你们感情好是好事,待他此番顺利回去,站稳了脚跟不再任人宰割为难,你们便就成亲吧。”

  芸贵妃看了看窗外的大好春光,总算是叫她看见了些盼头。

  可殊不知,却是自己,亲手将那点盼头给一一摧毁了。

  作者有话说:

  阿音不会拖沓太久的,下章就做选择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