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裕王(1 / 1)

娇养笨蛋美人 将欲晚 5382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30章 裕王

  30.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拥抱, 再?亲密的姿势,也不是没有过,甚至不知道有多少次, 一夜睡醒, 她都是从沈让的怀里醒来。

  可是这?一次,姜毓宁莫名感觉有些不自在。

  不知是不是被抱得太紧的缘故, 她贴在沈让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竟然觉得有些呼吸加快。

  “哥哥……”她挣扎了一下。

  沈让手臂松开了些, 低头问她,“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姜毓宁轻轻摇头,“没有。”

  她一向是迟钝的, 可是在所有和沈让有关的事情上,她都很敏锐。

  她伸手去搂沈让的脖子,仰脸看着?他, 认真问道:“哥哥, 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不高兴?”

  沈让一手扶着?她的后腰, 另一只手轻轻拨开她鬓边垂下的流苏,先是摇了摇头, 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才问:“刚才在楼下碰见?了谁?”

  姜毓宁微微睁大了眼?, “哥哥你?看见?了吗?”

  沈让佯装没看清, 沉吟道:“看着?有些眼?熟,你?认识他?”

  姜毓宁说:“是卓家的表哥,他看见?我,就过来和我说话。”

  虽然刚才卓霖的态度让她有些不舒服, 但是她也不愿说别人的坏话,只是脸颊看上去有些气鼓鼓的。

  沈让低头看她的表情, 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他微微挑了下眉,问:“怎么?,他惹你?不开心了?”

  姜毓宁摇摇头,“也没有,反正?……”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卓霖看向自己的眼?神,支支吾吾半天,说:“只是他一直看我,我不喜欢。”

  沈让就知道,单纯如她,根本还不懂什么?男女之事。

  他心中叹息,转而却?又想到了竹叶的那封信,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竹叶性子一向稳重,信中所言绝不会是空穴来风,信中说宁宁在安远伯府的马球会上盯着?卓霖看了许久,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又说宁宁近来情绪不对,时常自己一个人待着?待着?就笑了。

  照她所说,这?分?明?是少女春心初动的模样。

  可是他眼?下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眼?底几乎就将天真两个字直白写出来了,哪有一点开了窍的样子。

  沈让直觉是哪里出了错,有心回去把竹叶的信再?翻出来看一遍,但当日冲动之下,那信已被毁成了碎片,注定?是看不成了。

  姜毓宁见?沈让盯着?自己发呆,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脸颊,“哥哥盯着?我做什么??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沈让将她完全松开,两人面对面相对,他伸出长指,在姜毓宁白嫩的耳垂上轻掐了一下,道:“什么?都没有,很漂亮。”

  姜毓宁觉得沈让今天实在是很奇怪,先是莫明?其妙地抱她那么?紧,现在又说这?么?好听的话,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趁着?脸红之前?,抬手遮掩地撩了一下头发,偏头不再?看她,转头去看外面的街道。

  只可惜两人身高有很大一截差距,姜毓宁娇娇小小,挨在沈让身边,踮脚才过他的肩膀。沈让这?会儿居高临下,垂眸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

  那耳廓绯红的模样,竟还真有几分?小女儿的娇羞情态。

  到底还是长大了,沈让心想,他不该再?把她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就算她真的什么?都不懂,他也应该细细教她,就像当年手把手教她写字那样,教给她男女之间的那些事。

  在宁宁的面前?,他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若是这?样,还能?叫旁人捷足先登,他才是枉活了这?些年。

  这?样想着?,他无声勾了勾唇,对姜毓宁说:“在这?站着?热不热,走吧,咱们进去说话,我教人给你?预备了许多你?爱吃的糕点。”

  姜毓宁一听就垮了脸,“哥哥怎么?不早说?”

  沈让看她小脸皱成包子似的,忍俊不禁道:“怎么?,我说晚了吗?”

  姜毓宁嗯嗯点头,“我刚吃过午饭,有些撑,哪里还吃的进去糕点。”

  沈让牵着?她的手一起到里面坐下,“你?现在又不回去,等饿了再?吃也不迟。”

  姜毓宁问:“那哥哥呢?哥哥下午有事吗?”

  自然是有事的,可是看着?姜毓宁的眼?睛,他竟有些不忍拒绝。

  他这?一沉默,姜毓宁便也明?白了,她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十分?懂事的说:“还是正?事比较重要,我有竹叶陪我,哥哥不用担心。”

  她越是这?么?说,沈让越是心软,他想了想,道:“那你?乖乖在这?等着?哥哥,晚膳之前?,我会回来,到时候陪你?一道用晚上。”

  姜毓宁有些为难,“可是大哥说,我要在晚膳之前?回去。”

  “哥哥自会去同他说。”沈让说完,又觉得有些奇怪,问,“今日又不是休沐日,他怎么?会有时间带你?出来?”

  姜毓宁摇了摇头,“大哥说,带我去普陀寺看戏,中午吃饭的时候,又说想让他的两个同窗好友见?一见?我。”

  “同窗好友?”

  沈让一下子就明?白了姜贺今的盘算,他心底冷嗤,面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只又嘱咐了姜毓宁两句,然后道:“上午在戏场逛了那么?久,肯定?累了,这?会儿去屋子里好好睡一觉吧。”

  他这?么?一说,姜毓宁原本不困,这?会儿忽然打起哈欠来,她点点头,听话地起身去睡午觉。

  沈让看她睡着?之后才离开房间,整个三楼都静悄悄的,竹叶和樊肃等人都守在楼梯口,不敢上前?打扰。

  沈让原本有话想问竹叶,但到底还是没问出口,只凭卓霖今日看向宁宁的眼?神,无论宁宁对卓霖是喜欢还是厌恶,他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最后,他只例行吩咐了几句,便带着?樊际离开了如意楼。

  今日是太子二?子满月,建昭帝特意在东宫设宴,为小皇孙庆贺。

  因为是家宴,没有臣子,皆是自家亲眷,沈让来的不算早,到的时候已经早就过了用午膳的时候。却?没想到,建昭帝和太子都还没来,其余的宾客倒是来的全,举办宴会的临江殿几乎已经坐满了。

  “三哥来了。”七皇子沈诀今年只有十四岁,一刻都闲不住的性子,没等太监通传,就看见?了沈让。

  他这?一句,竟将整个大殿的气氛都叫停了,所有人都停住手边的动作,看向缓步走进大殿的沈让。

  原本只是个宾客的沈让,此时此刻竟像个主角似的,他神色坦然而淡定?,只当没看见?众人的打量,走到沈诀身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三哥,许久未见?你?了?我前?两天新做了两身骑装,三哥什么?时候再?去打猎,这?次也带我一起吧。”

  沈诀是建昭帝的幼子,在众皇子中一向都很得宠,但是因为年纪太小,前?面的几个皇子都不怎么?搭理他。有一年春猎,沈诀亲眼?看见?沈让猎了一头两人高的野熊,从此便对这?位三哥十分?拜服,一看见?他,就要缠着?问他什么?时候带自己一起去打猎。

  虽然沈让和这?些亲兄弟都没什么?来往,但对着?和姜毓宁年纪相仿的沈诀,他便多了两分?耐心,道:“等立秋之后。”

  “好!”沈诀很高兴,“到时候三哥一定?带着?我,父皇说我太小,根本不让我出去。”

  沈让点点头,没再?多说。

  这?时,五皇子沈谦和六皇子沈谅并肩走过来,“三哥。”

  沈让淡淡地嗯了一声。

  沈谦看着?旁边一脸兴奋的沈诀,道:“方才咱们这?么?多人在这?,小七根本不搭理咱们,眼?下三哥来了,他立刻话多起来了,还是三哥有本事。”

  沈谅的母妃在后宫依附朱贵妃为生,在前?朝,沈谅也是沈谦的跟班,听他这?么?说,立刻应和道:“是啊是啊,难怪父皇爱重三哥。”

  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专捡别人不爱听的说,沈谦狠狠瞪了沈谅一眼?,示意他赶紧闭嘴。

  看他们兄弟两个你?来我往,沈让冷嗤一声,“多谢六弟夸奖。”

  然后,便径直从二?人中间穿过,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的位置在右边第二?个,为首的是裕王,沈议。

  沈议是建昭帝的嫡长子,元后李氏的独子,但是因为李氏不得建昭帝宠爱,连带着?沈议这?个嫡长子也不得圣心,当年册立太子之时,也曾有臣子想要拥护沈议,但是被建昭帝以?他身体不好的原因直接掠过,立了二?皇子沈诚。

  那之后,沈议大病一场,险些过去。

  后来,他虽然被救了回来,也很少出门露面。

  在沈让的记忆里,他和这?位大哥见?过的次数,只怕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此时见?他竟然来赴太子儿子的满月宴,微微挑了下眉,主动道:“大哥。”

  沈议转过身,朝他微微点了下头,“三弟。”

  说完这?两个字,就爆发了一阵激烈的咳嗽,咳嗽完,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没有一点血色。

  所有人都忍不住望过来,沈让也蹙了下眉,问:“大哥没事吧?”

  沈议喝了小半杯的温水才平静下来,他苦笑道:“老毛病了,我这?身子……唉,让三弟见?笑了。”

  见?他说一句话都很艰难似的,沈让便没再?说什么?,自己斟了杯酒,自饮自酌。

  这?期间,殿中没有一个人敢来向他搭话,一是碍于他身边的沈议,二?也是因为,他身上始终着?生人勿进的气场。

  过了一会儿,殿外传来太监一声一声的通传,“皇上驾到——”

  “太子驾到——”

  殿内众人一齐起身行礼,在众人的叩拜声中,建昭帝被簇拥着?坐到了高台的主位上,太子今日是主角,没有坐在台下,建昭帝命人在自己手边,给他摆了一张桌子。

  “今日是家宴,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礼。”建昭帝端起一杯酒,“也是借着?小皇孙满月的机会,一家人多见?见?面。”

  他说完,自己先饮了一杯,太子跟着?饮下,然后其他人才纷纷举杯。

  沈让想到一会儿还要回去见?姜毓宁,怕口中酒味太重让她不喜,便只浅浅抿了一下,并在坐下后,吩咐身后的试菜太监将他的酒换成白水。

  不想就这?样一个小的动作,高位上的建昭帝竟然看见?了,他撂下筷子,点名道:“元诲,可是今日的饭菜不合胃口?”

  沈让微不可察蹙了下眉,起身道:“回父皇,并没有。”

  “那就好。”建昭帝微笑着?,摆足了慈父的样子,道,“多日不见?,朕到看着?你?有些清减了,可是淮王府住得不舒心?”

  “来人,在朕的身侧加一席。”他看着?沈让,吩咐道,“元诲,来朕的身边坐。”

  这?么?多年,建昭帝一向是最重视太子的,平日的宴会,都只会让太子坐在自己身边。这?样当着?许多人面的关切之语,就算是最小的儿子都没有得到过。

  此时,却?给了淮王。

  其中众人惊诧之余,不由得开始重新思量皇帝的意思。

  谁都看得出,皇上对太子屡屡失望,如今的太子早已是空壳子一具,但是下一位太子的人选,却?是尚未落下。

  除了淮王,争先多年的五皇子、出身嫡长的裕王都不是没有机会。

  可是皇上先是莫名其妙地在东宫设宴,又当众表现出对淮王的宠爱,莫非,是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在座之人没有傻的,所有人都在心中暗暗揣测上意,原本十分?热闹的大殿竟然就这?么?安静下来。

  太子握着?酒杯的手都在打颤,建昭帝这?一句话,几乎是明?晃晃的在说,他对自己这?个太子不满,掀翻了他最后一点体面。

  沈让。他看向仍旧立在那里的沈让,只觉得自己这?些年实在小瞧了这?个弟弟。

  和他抱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沈谦,他在听见?建昭帝的话后,险些直接打翻了桌上的杯子。坐在他旁边的沈谅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口,低声示意他冷静,“只是坐到台上而已,不能?代表什么?,五哥你?别失态。”

  沈谦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沈让,他等着?。”

  至于沈让自己,他听到这?话,像是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似的,十分?淡定?地答应道:“是,儿臣恭敬不如从命。”

  几个侍奉的太监早在建昭帝下令后,便手脚麻利地搬来了桌椅,并重新换上一桌席面,将沈让请了上去。

  而建昭帝说完这?话,仿佛也不知自己方才在平静的水面上扔下了多大的石头,他微微一笑,道:“开席吧。”

  他这?样说,旁人也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吃菜的吃菜,敬酒的敬酒。

  太子也勉强打起精神,和宾客应酬起来。

  酒过三巡,建昭帝搁下筷子,对着?众人道:“朕有些乏了,大家自便,朕先退席了。”

  然后,他看向沈让,“元诲,你?扶朕回太极殿吧。”

  太子的眼?神立刻像刀子一样射向沈让。

  沈让看他警惕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稳坐东宫的时候不知珍惜,如今大势已去,却?偏要维持这?可怜的颜面。

  他轻哂一声,拒绝道:“父皇,儿臣稍后还有军务在身,只怕不能?伺候父皇,还是让太子尽心吧。”

  见?他如此识时务,太子勉强满意了些。

  建昭帝有些遗憾,但也没说什么?,顺势扶住太子的手,“那太子送朕吧,这?里交给你?弟弟。”

  “是。”

  太子扶建昭帝退席,高台上便只剩一个沈让,居于众人之上。

  这?其实很不合规矩,但两杯酒过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出问题。

  最后还是沈谦按捺不住,站起来道:“三哥,大哥还坐在这?,你?居于他的上首,恐怕不合规矩啊。”

  沈让挑了挑眉,“是吗?”

  他的视线在沈谦身上逡巡一圈,淡淡道:“那要多谢五弟提醒了。”

  他起身走下高台,停在一直沉默着?的沈议跟前?,“大哥,我军中还有事,告退了。”

  说完,也没再?和旁的人再?说,径直走出了临江殿。

  沈谦没想到沈让竟然直接掠过自己,他虽然年纪比沈让小,可是这?些年和太子斗下来,也是积攒了不少人脉和经验的。

  就连太子都不敢小瞧了他,老三区区一个王爷,又凭什么?不将他放在眼?里。

  怒意裹挟着?,沈谦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炸开,他使劲攥了一下拳头,“我们也走。”

  “是,五哥,等等我。”沈谅见?他起身,连忙跟着?一起离开。

  坐在最前?面的沈议转身看向门外,看着?沈谦愤怒远去的背影,捂着?唇角,轻声咳嗽了两下。

  身后的小太监立刻上前?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沈议摆摆手,温和道:“我没事。”

  他能?有什么?事,该有事的,是他那个三弟才对。

  -

  回如意楼的路上,沈让吩咐人去成衣店现买了件衣裳,他身上沾染了熏香和酒气,实在难闻的厉害,若是让宁宁闻到,只怕会嫌弃他。

  可他没想到,姜毓宁的嗅觉竟然如此敏锐,他已经换了衣裳,她还是第一时间就闻到了味道,“哥哥,你?是去哪了啊?身上的味道好奇怪。”

  沈让道:“去了一个宴会,吃了些酒,是不是呛到你?了?”

  姜毓宁摇摇头,想说没什么?,转而又莫名想起自己先前?参加的宴会,很多公?子,也有很多姑娘。

  她没有回答,而是问:“哥哥以?前?不是说,最不喜欢应酬了吗?”

  沈让点点她的额头,“现在也不喜欢,只是必须去。”

  姜毓宁揉揉脑袋,哦了一声。

  沈让察觉到她情绪不对,问:“怎么?了?”

  姜毓宁其实是想到了上次见?到邱家姑娘的事,她有心想问,又怕沈让会觉得自己小气,就不愿意说,于是故意装傻道:“什么?怎么?了?我没怎么?啊。”

  沈让蹙起眉,看着?小姑娘故意偏过去的侧脸,发现自己现在是越来越摸不透她的心思了。

  从前?,他一离京就是几个月,甚至一年,回来之后,姜毓宁对他依旧亲近,甚至恨不得吃饭睡觉都黏在他的怀里。

  可是现在,宁宁离开她也才一个月不到,虽然依旧和他很亲近,却?好像隔着?什么?似的,明?显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难不成,真的像竹叶说的,她有了心上人?

  连方才在面对建昭帝时,都能?淡然依旧的沈让,这?会儿竟有一瞬间的不自信。

  因为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和宁宁之间,有了一层间隙。

  虽然现在那间隙还很窄,可是如今两人分?处两地,他虽然对宁宁的一切都尽在掌握,却?仍旧不放心。

  不该将她推开的,沈让不禁想道。

  但事情已经发生,后悔已经来不及,他要想办法补救。

  虽然不能?及时将宁宁接回来,至少也要让她和自己随时都能?见?面。

  淮王府是不行的,现在的淮王府本就有很多人盯着?,今日宫宴后,只怕要成了更多人的靶子,他不能?让宁宁陷入危险之中。

  如意楼一次两次可以?,次数多了,只怕也会教人盯上,他不能?拿宁宁的安全冒险。

  姜毓宁故意背对着?沈让,其实是像等他来哄一哄自己,然后自己就能?顺势把话问出口。

  却?没想到他宁可坐在那发呆,都不来哄她,姜毓宁这?下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

  她从前?每天都能?见?到沈让,就算见?不到他,也每个月都能?收到他的信和礼物,可是现在,她几乎是单方面和他失去了联系。

  想要见?他,甚至还要通过竹叶。

  就连他有了未婚妻的事,都是从二?姐姐的口中听说的。

  明?明?,她才是和哥哥最亲近的人,可是为什么?,现在变了。

  哥哥为什么?不能?只对自己一个人好呢?

  她不高兴,低垂着?脑袋去揪自己的裙角。

  沈让回过神,看到小姑娘蔫头耷脑的样子,心下更是一紧。

  他伸出长腿,搭在姜毓宁座下的椅子上,脚腕往回一勾,连人和椅子一起拉到了跟前?,姜毓宁摇晃着?栽到他怀里,沈让扶着?她肩膀怕她摔倒,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姜毓宁皮肤白,又娇嫩,沈让轻轻一按,就在上面留下一道清晰的指痕。

  看着?小姑娘身上浮现出自己留下的痕迹,沈让心情稍愉,他并起两指,轻捧住她的小脸,问:“怎么?又不高兴了?是不是姜家有人欺负你??还是刚才那个卓霖?”

  “宁宁,告诉哥哥,哥哥替你?做主。”

  他自认为自己语气足够温柔,可没想到,姜毓宁听完,哇得一下就哭了,她捂着?脸埋进沈让的怀里,一副不愿见?人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宁宁。”沈让被她吓了一跳,急道,“告诉哥哥。”

  听着?他的安慰,姜毓宁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闷着?头,感受着?身前?的温度,觉得自己真的好坏。

  哥哥对她那么?好,她应该感恩,应该报答,却?自私地想要占据他全部?的好。

  姜毓宁呜呜呜的想,这?个世界上都没有比她再?坏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