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薄且这一次没有看书,而是从沈宝用进门开始就盯着她看。
她哭过,她发髻有些散乱,想是水牢里的一幕让她很受打击吧。他倒要看看在这种打击下,她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吗,错哪了。
于是他问:“说说看,错哪了。”
沈宝用:“错在,错在我脾性不好,把事想岔了,钻了牛角尖。”
没说具体的事例,但总算是不再说出气人的话。但薄且不会就此放过,他逼问道:“你哪里脾性不好,哪里想岔了,钻了什么牛角尖?”
沈宝用顿了顿才道:“我不识抬举不知好歹,能侍候殿下是我的福气,我之前没想通。”
薄且:“现在想通了?”
沈宝用点头,薄且弯下腰来,离得她更近一些:“我不管你是不是真想通,我看的是你日后的表现。”
说完薄且忽然下了榻来,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道:“跟上我。”
沈宝用起身,跟在薄且身后。他走到外屋,站在他那张巨大的书案前,翻找着什么。
翻完后,他抬头一看,沈宝用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姿态倒是温顺,但疏离与防备还在。
他道:“不会连站的规矩都得从头教你吧。”
听出他语气的不悦,沈宝用朝薄且走过去。她刚站到他身旁,他忽然伸手碰上了她的头发,她一惊想后退,但生生忍了下来。
薄且把她散下来的一缕发丝别在了她的耳后,但他做完并没有收手,他又摸上了她的耳朵。
沈宝用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她再一次地咬住了嘴唇。
薄且声音低了下来近乎呢喃:“大弘的女孩子在七岁举礼的时候,家人会为她们打上耳洞。”而她没有。
这也是薄且对她耳朵执拗的原因,因她卑劣的出身从小生活在烂泥里才遭了那一劫,就因为那一劫她最宝贵的第一次不能为他所拥有,但他可以拥有她另外的第一次。
他还收着一副红色宝石的耳环,那时被她气得本不打算给她了,但马上就可以派上用场。
薄且的目光扫过她的唇,他的手换了地方。他曾碰过她的唇,因为沈芮动了他的东西,他在帮她抹掉脸上的“脏东西”时,曾顺手划过这里。那次是带着怒意,惩罚性质的。
而这一次不是,薄且的声音不止低了下来,还有些暗,。哑。
“你这毛病可不好,会咬破的,生了裂口吃东西疼。”
在他触上来时沈宝用就不再咬唇了,然而薄且忽然搂住她,稳了下去。
不论因为对方是薄且还是她曾经的经历,沈宝用再也忍不住,她开始反抗。
可薄且初,。尝这些,头皮发麻异常亢奋,他想要更多,怎么可能容沈宝用如此对他。
他几下制住她,道:“你毛病可真多,克服它。不是一直想嫁人的吗,这毛病不改怎么做人妇。还是说水牢一行时间太短,你想再去一次。”
沈宝用抵死的姿态软了下来,薄且的唇又压了上来。
他力量太大,太迫切,沈宝用的后夭一开始是抵在书案上,后来一点点地倒了下去。
煎熬会把时间拉长,她不知道为何一个稳要花那么多的工夫。时间在沈宝用这里失去了意义,但她还是第一时间感受到重压的消失。她侧了下身,以手掌的力量撑着书案,站直了身体。
薄且目光扫过她的眼,她的唇,她的颈,每一处都与之前不一样了,是他的杰作。
他难得看到沈宝用此刻的表情,呆呆楞楞地,与平常时时端着,精明的样子大相径庭。
他声音还是哑的:“这几本书你拿去看,回头要考你的,若是敷衍待之,”他又揪上她的耳朵,“是要挨罚的。”
说着威胁的话但语气满不是那个意思,其中的暗示反而让沈宝用内心发凉,经历了刚才的那些,她真的被薄且吓到了。接过册子低头去看,是棋谱与琴谱。
沈宝用的表情更加呆楞,薄且看在眼中,愉悦地道:“别在我这儿犯傻了,去吧,回你的院子里去。”
他给她棋谱与琴谱是让她学的,她那么聪明,若是肯学是一定学得会的,甚至能拿得出手去。
一想到,有那么一个可他心的人,虽身非完壁,但心智于此事上还是白纸一张,他颇感欣慰与愉悦。
不止,她还将由他来亲手打上耳洞,由他亲手调,。教性情,由他亲手教诲琴棋书画。他会把她从小缺失的教化补上,亲自上手一点点地教,让她不止外在让他赏心悦目,内里也完全按照他的标准来成长。
她才只有十七岁,一切都来得及。
这个过程,想一想就让人愉悦与兴奋,足以弥补她非完壁的遗憾。
沈宝用是真的有些呆了,她拿着那几册书,听了薄且的话后转身就走。
可还未走到屋门,她忽然停下了脚步,她怎么能把那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可见薄且感受得没错,她真的是一张白纸,只不过不是他以为的只心智如此,她因心里的那股狠劲躲过了年幼时的那场劫难,她的身体同样是。
到如今都没弄清自己对陈松是什么样的感情,迟钝白目至此的沈宝用,薄且还没怎么着她呢,她就已魂飞魄散魂不守舍,以致差点忘了正事。
她回过身来,走到书案前。此时薄且正在整理因她弄乱的案面,沈宝用见这一幕,刚才发生的一切开始回现,她该是感到难堪的,但她顾不上这些,她有更心焦的事。
薄且见她又回来了,抬头看向她,沈宝用道:“殿下,什么时候可以放了陈大人?”
不过是刚屈服了一点儿,马上就来提要求了。但,虽他没有明说,可意思确实是只要她低头认命,就可以救得了陈松。
薄且心里的那份舒坦劲儿消散了不少,不过他不是不遵承诺之人,他也没打算要陈松的命,但他还是会不爽。
他道:“你想让我什么时候放人?”
沈宝用满脸急切:“那当然是越快越好。”
他真是多余问,明明知道听不到能让他满意的结果,他还是想试探她。
“你要知道,我能放了他,也能随时再把人抓回来,他擅闯别院是所有园子里人都看着的。要保他长久的平安,”薄且停在这里不再说下去。
沈宝用:“我知道该怎么做,还请殿下尽快放人。”
薄且摇头:“不,你不知道。去,回你院中让杨嬷嬷帮你收拾一下,然后随我去一趟水牢。”
沈宝用瞪着惊恐的大眼睛:“为什么还要去水牢,我哪里做得不对了吗?”
薄且:“你要一直这么急迫吗。动动你的脑子。”
薄且的声音严厉了起来,沈宝用也冷静了下来。
见她安静了下来,薄且道:“你总要把话与他说清楚。否则他下次再犯,我不会再给他活命的机会。”
沈宝用这下全明白了,她道:“我知道了,一切听从殿下令。”
沈宝用一出屋,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并没有偏移多少,但她觉得时间已过去了很久。
玺儿等在门外,在沈宝用出来时,只看了一眼她就马上低下头来。护着她回西院这一路,玺儿几乎没怎么抬过头,更是一眼都没再往沈宝用身上看。
沈宝用回到西院,春然与夏清迎了上来,她们同样是在看了她一眼后,就低了头。
在杨嬷嬷还没来的当口,春然实在是看不下去,她轻轻道:“姑娘,要不要梳头,发髻,乱了。”
沈宝用听此言忽然意识到她有可能仪容不整了。
她随春然来到梳妆台前,春然把她头上快要掉下来的玉簪拿下来,沈宝用接过握在了手里,这是陈松买给她的,她怕它丢了。
坐下后,沈宝用往镜子里那么一照,她情绪激烈起伏,握紧了双手,手中的玉簪“咔”的一声裂成了两半。她展开拳头看着已坏掉的簪子,像极了她的处境,似一切皆有定数。
她苦笑着抬头,再次面对着镜中的自己,她发是乱的,脸上有泪痕,唇是肿的,脖子上最惨。
原来那些痛是会留下痕迹的。
她就这样一路走了回来,难怪玺儿与两个小丫环不敢看她。
“不用梳了。”她挡住了春然的手。
她问:“你叫什么?”
“春然。”
?沈宝用问向另一个:“你呢?”
“姑娘,奴婢叫夏清。”
沈宝用记了一下她们的名字,然后拿出一个手帕,把裂成两半的玉簪妥贴地包在了里面。
这时杨嬷嬷过来了,她只身一人,不见身后的“四大护法”。杨嬷嬷不像玺儿她们,她像是没看到沈宝用的异状,十分自然地说道:“姑娘,热水已备好,一会儿奴婢们灌上,您就可以用了。”
杨嬷嬷还是那么肃然,但她跟以前又有了些不同,有礼疏离。杨嬷嬷以前对待她的态度,能让沈宝用清楚地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不喜。
杨嬷嬷看不惯她,盯着她的目光似带了勾子,总保持着一种扳正她教育她的气势,此刻,那些感觉都没了。
薄且拨给沈宝用的四位婢女中的另两个走出内室道:“姑娘,嬷嬷,水放好了,可以用了。”
杨嬷嬷:“姑娘,请吧。”
这一次她没有跟进去,只吩咐春然与夏清小心侍候。
沈宝用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期待着沐浴。她整个人沉顶而入,连扆崋头顶的头发都不放过,明明是闭气的状态,但她却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心里的一口浊气吐了出去。
她不用春然与夏清伺候,自己清洗着自己,她把耳朵搓得通红,还有嘴唇与脖子。
直到春然看不过去,提醒道:“姑娘,已经很干净了,再搓就要出痧了。”
沈宝用无力地放下手来,是啊,该干净的早已干净,而弄不干净的却是再也干净不了了。
出了浴,杨嬷嬷这次没有避开,她一指秋静与冬安手上的衣服,对春然与夏清道:“服侍姑娘穿上。”
沈宝用只瞥了一眼,穿什么都无所谓,杨嬷嬷是薄且派来的,自然她的话就是他的命令。
沈宝用穿好衣服后,春然过来要帮她上妆,沈宝用道:“我自己来。”
沈宝用化得很认真,尤其是脖子,她扑了厚厚一层香粉,令人难堪的印记终于被遮盖了起来。
待她化好后,杨嬷嬷从梳妆台的各个匣子里拿出各式各样的簪子,然后对沈宝用说:“姑娘可以挑了。”
这意思是她只能在这里挑,依然是无所谓,玉簪已碎,一会儿该是她与陈松最后一次见面了。什么都将无所谓。
沈宝用随手拿了一个离她最近的步摇,她虽觉这东西繁缀,但杨嬷嬷摆出的几件都是这种风格的。
杨嬷嬷一个眼神,春然她们就把剩下的收了起来,然后由杨嬷嬷再把一众项链拿出来摆上,不像挑选簪子那么敷衍,这一次沈宝用认真的挑选起来。
虽然香粉已遮盖了印记,但沈宝用还是挑了其中最夸张的那个,能把大部分颈面罩住的那款。
下面依次是镯子,戒指,腰挂。这些都穿戴好后,杨嬷嬷请沈宝用站起来,然后上下仔细地打量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之后杨嬷嬷亲自扶着沈宝用出了院子,外面有一顶小轿等在那里。
“姑娘上轿吧。”轿子启动,杨嬷嬷没动步,只有玺儿跟在后面。
一路把人送到了水牢那里,轿帘一掀,沈宝用出来后就见薄且站在了面前。
他看着她点了点头:“这还像样些,你刚才求我的样子,严格来说是为不敬。”
她那时遭遇了一连串的打击,尤其是水牢一行,加之心急如焚,簪乱发散,自然是没个好样子。可那样的她,薄且依然对她下了手。
薄且也没想到,他本以为小玩意儿应该是干干净净香香粉粉的才能激起他的兴趣。没想到一切计划都赶不上现实,她那摇摇欲坠,顺从脆弱的样子勾起了他心里黑暗的一面。
他差点没收住,在书案上办了她。
薄且往她脖子上看了一眼,扯了下嘴角,倒是武装得齐全。
“进去吧。”他道。
与第一次来时一样的感觉,一进到这里沈宝用就觉得寒到心颤。
迈进大门之后她忽然问薄且:“殿下,一会我要怎么说,您才会满意?”
薄且停下步子回头看她:“按你心里想的说,如果什么都要我教你,你觉得我还能从中得趣吗。”
按心里想的说,那肯定是不行的,她是抱着满足薄且的要求从而达到救出陈松的目的来的,她一会儿只会说假话,违心的话,哪怕陈松会伤心也好过他再受折磨。
同样的路线,同样的水池,沈宝用既渴望又害怕看到陈松。
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他同她走时没什么区别,胸口的起伏说明他活着,但他垂着头显然正在经受着痛苦,手腕的鲜血没有那么刺目了,因为被池水泡过,伤口翻着白肉。
看着眼前这一幕,沈宝用的呼吸越来越不稳,薄且看在眼里,命令道:“把他弄醒。”
水牢里的犯人可是没有正常叫醒的待遇,一名看守上前甩出了一鞭。
鞭尾角度刁钻地朝目标而去,一声巨响抽在陈松的身上,末了入到水中,发出的声音在水牢里听着格外的震耳,眼见陈松被抽得一抖,人慢慢地睁开了眼。
沈宝用捂住了嘴,她不能让自己叫出来,一不想让陈松听到还要担心她,二是也怕薄且再发狠。
陈松的睫毛上挂着水雾,一时看不清眼前景物,他眨着眼的工夫,听到太子道:“一鞭子要是抽不清醒,就再来一鞭,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停。”
他还听到一个声音,焦急地道:“不要!殿下,我与他说,我马上与他说,他醒了,他已经醒了。”
陈松猛地摇了摇头,他是真的清醒了过来。他看着沈宝用就快跪下来相求了,他道:“殿下这是何意,此事与她无关,带她过来做什么。”
薄且:“她说要见你,有话与你说,我只是在满足她的愿望。”
陈松:“你要说什么快说,谁完了就走,以后不要再来,省得害我捱鞭子。”
沈宝用马上转头面向陈松:“这话是我对你说才对,以后你出去继续做你的都尹,不要再来找我,我要留在这里侍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对我极好,在我小时候得王府收留,我就此与太子相识,在九王府时我就心悦于太子,从不敢想能有一天得太子垂怜。如今我梦想成真,你不要做我的绊脚石,不要再来打搅我们,各人有各命,跟着太子殿下就是我为自己选的命。从此,他是我的天是我的主子是我仰仗的一切,而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现在看不上你了,你不配再做我的朋友。我说的话你可听清了。”
沈宝用一口气说了这许多,期间陈松与薄且都没有打断她。
陈松越听心越沉,终究太子拿他来威胁了她,他救她不成反而成了她身上的枷锁,她这里只有一句话说对了,他是她的绊脚石。
而薄且一开始对沈宝用所言十分满意,她就是聪明,要想做成一件事就没有她做不好的,但听到最后一句时他微楞。
朋友?沈宝用已经自欺欺人到这种程度了,还是说她怕他再对陈松出手而特意这样说。且不说这世上有没有他们这种相处模式的朋友,就他二人那个生死恋的样子,说朋友岂非可笑。
不过,薄且得承认,哪怕沈宝用这句谎言荒谬至极,但他心里十分受用,至少他们没有在他面前真的上演一场生死别恋。
陈松此刻被绝望笼罩,当年因他的混账,她失去了一次被人收养的机会,如今又是因为他,她失去了自由,成为了太子的禁脔。
陈松身体痛苦精神也在痛苦,他看着沈宝用道:“沈宝用,我有一句话要与你说,你凑近一些。”
沈宝用不敢妄动,她看向薄且,薄且大度道:“不用看我,虽说我是你的天你的主子,但你不是想与他说话吗,想听什么想说什么尽情去做。”
沈宝用看薄且不像作假,她慢慢地走向陈松,不知道薄且在她身后沉了脸。
她刚才不是做得很好,句句都得他心,她就该一直保持下去,而不是陈松的一句话就让她露了原形。
他怎么可能让他们两个密谈,之所以没有阻止,是因为他懂唇语。那就让他来看看,陈松要对她说什么。
“小乞丐,”陈松故作轻松,但才刚开口就开始剧烈地咳嗽。
沈宝用马上道:“你慢点儿说,我在听。”
薄且看不见沈宝用在说什么,但他看得到陈松的。
他们果然早就认识,虽现在整个都城认识沈宝用的人都知道她曾做过乞丐,但能这样以之称呼,肯定是之前的情分了。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陈松说话十分费劲。
他缓了缓,这一次无比清晰地说出一句:“你喜欢我,你个小骗子,你心悦的人明明是我,朋友不是我们这样的。”
沈宝用浑身一震,她瞪大眼睛看着陈松,一时说不出话来。
陈松还在说:“我也喜欢你,特别地喜欢,我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对哪个女子动情,却不想对你,情不知所起,能抵过我自私的本性,甘愿把你捧在心尖上。”
“你刚才为什么会那么说我都懂,信我吗,若我有命出去,”他又开始剧烈地咳,“等我。”
“我喜欢你,心悦你,”沈宝用重复着这两句,说着说着,她泪如雨注。醍醐灌顶后的通透,她心窍一下子打开了,不用去怀疑,不用去论证,是的,她喜欢陈松。
她哽咽着继续说:“能抵过我自私的本性,甘愿把你捧在心尖上。我等你,不来也没关系,我可以靠着这句话好好的活下去。”
薄且虽看不到沈宝用说什么,但他看得见,她已激动到全身颤抖,还能隐隐听到她的呜咽。
原来,她没有刻意撒谎,她那句朋友之言竟是真话。刚才书案上的浅尝辄止,他试探到她对此事已单纯到愚钝的程度,那不是无经验之人的正常表现,因为他自己也没经历过这些。
但宫中有人教,画本也看过,围在他身边的那些人,也会在气氛到了的时候讲一些荤话俗段。
不是因为他是男子才会如此,大弘对女子没有教化到严苛的程度,像沈宝用这样订了亲了,家中女性长辈会早早地教诲一些。
偏程烟舟只是她的养母,加之没生养过孩子,对教诲子女这一块她根本不懂。可还有别的途径,画本女子也可以买到的,还有那些为老不尊,放浪形骸的,看宴席上没有男人,就不管在场是否有未出阁的小姑娘,什么闺房之言都敢往外说。
这种情况绝非偶发,光薄且就知道出过好几回,薄溪若小时听了回来问她姨娘,都她姨娘好一顿骂,骂过后下次再聚就让薄溪若离那些人远远的。
所以,连大家闺秀都会或多或少了解的一些东西,偏沈宝用这种失了贞的小乞儿纯洁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薄且在震惊震怒中后悔了,他不该带她来的,那样的话,她会一直不开窍,以为她对陈松的情意是友情。以命相博是因为仗意,而不是与爱人的生死与共。
沈宝用与陈松是没有给他上演一出生死别恋,但却上演了一幕互剖心意,山盟海誓的戏码。
他们还在深情对望,虽薄且看不到沈宝用的表情,但陈松是的,好像他身上的伤完全不碍事,眼里心里都是他面前之人。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