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1)

心机寡妇上位记 某翁 3483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26章

  两个人被迫被带到了花船之上。

  花船上能承载的人十分有限,船夫见这么?多人都用涌过来,见状不?妙,于是立刻开船离开了岸边。

  一群没有上船的人看着远去的花船,遗憾到捶胸顿足,“怎么?就没有上花船啊!今年不?上,又要等到下一年了!”

  旁边的女子则安慰他,“无妨,我?们下一年再来便是。”

  没有上船的男子仍旧十分沮丧,可?那是乘喜船,上了乘喜船,我?们就会有王母娘娘的祝福,一辈子船头到船尾,永远不?分离。”

  女子笑的婉转,“有你这句话便够了。”

  绮兰在船上好不?容易站稳身形,但是发现船上仍然?挤得?动弹不?得?。

  白砚松开揽住她的手,勉强后退,但是仍然?距离她十分的近。

  这个距离十分的尴尬,既能够看?到彼此,但是却又看?的过于清晰。

  两?个人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白砚稳住身形,打量了绮兰一番问道,“你刚刚没事吧?”

  当然?有事。

  绮兰想到刚刚自己就能把徐治贤踹下河淹死,心下不?由得?遗憾了一番。

  但是脸上仍旧笑的灿烂,“没有!”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推了绮兰一把。

  绮兰一个趔趄又钻回白砚的怀里,环绕在白砚的腰间,精瘦又细的腰,但是绝对不?会怀疑其中的力量感,绮兰抱着,就没有松手了,“我?这样抱着你,你不?会介意吧?”

  绮兰勉强抬头。

  她直直的看?向他的眼睛,浅灰色的眼眸天生带着几分疏离与距离,像是目空一切,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底,但是此时绮兰却清晰的看?见那双眼眸下完整的自己。

  他略略低下下巴,声音低却清晰。“事急从权。”

  绮兰环紧他的腰,重复道,“好的,事急从权。”

  船身平稳的在河流上走,一旁雕栏玉砌的商业街上,簪花会的队伍也在并行,无数人围绕着河边看?着穿上的人,朝他们热情的打招呼。

  花船上花团锦簇,万紫千红的铺满了清晨采摘的鲜花,在整个河道上格外的显眼。

  绮兰也被这种热情所感染,也都打招呼回去。

  船上只有白砚一个人格外扎眼,长得?扎眼,周身气度也扎眼,他冷静沉默的不?发一言,与这周围的场景格格不?入。

  绮兰劝他,“你也打招呼啊,你看?别?人都看?着你呢!”

  白砚轻轻嗤笑一声,并不?理?她。

  绮兰很直接的感受到了他的拒绝,自讨了个没趣,但是仍旧不?妨碍她大声回应着岸边的人。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双环在她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替她档去一切不?太友好的触碰,将?她稳稳的护在怀中。

  这时候船堪堪路过一个暗道,顿时就阴暗了下来。

  绮兰不?自觉抓紧他胸前的衣襟,朝上看?的时候却发现他也在看?她。

  即使是在黑暗里,他的眼神依旧清明稳定?,零星的光隐隐的勾勒出他的轮廓,淡薄艳红的唇轻抿,天生便带着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但是却莫名吸引人的紧。

  绮兰脑子不?自觉就想起那天的槐树下,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场景,只有她才能深刻的明白,这张唇非常的.....可?口。

  明明是一张无欲无求的脸,但是却总让她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

  这样想着,连手上都不?禁用力,放在他腰上的手伸展出更大的区域,带着几分欲求不?满的味道。

  白砚很快察觉到不?对,轻轻拧眉,“你做什么??”

  一句话将?绮兰惊醒,她意识到自己看?他看?的太久,又松开他腰间的手,弱弱的一声,“我?害怕。”

  于是又钻回他的怀里,侧脸贴着他的胸膛,贴的紧紧的,像一只受惊了的猫。

  头上的声音耐心温和,“这暗道没多长,很快就好了。”

  过了会,白砚顿了顿,又说,“害怕的话就抱紧我?。”

  绮兰如愿以?偿,在白砚看?不?见的角度,笑的像一只偷腥的猫。

  一段暗河走完,船头迎来光明,此时船上的人却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

  绮兰抬眼望去,却看?见漫天花雨落下,纷纷扬扬,似梦似幻。

  船上的人也都激动了起来,“是乘喜船的花语,我?们收到了祝福诶!”

  男男女女似乎被这种喜悦之极的氛围感染,有些人甚至忍不?住眼含热泪。

  “那是什么??”白砚问道。

  绮兰伸开手掌,接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的花瓣,眼睛也忍不?住眯了起来,“是来自王母娘娘的祝福,每一个沐浴在花雨下的情人,都会有一个很好的结局。”

  绮兰转过头,兴高采烈的看?着白砚,“没想到竟然?被我?们遇到了!你有喜欢的人吗?”

  绮兰的声音清澈而?又明亮,阳光下的女子像是对一切美好事物都充满着期待,同样以?一双十分期待的眼神问他,像是等待着一个她想要的答案一样。

  白砚轻轻瞥过脸,语气淡淡,“没有。”

  “哦,那好可?惜。”绮兰的声音充满了遗憾,“如果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坐乘喜船那得?有多好啊。”

  似是艳羡,又似遗憾。

  白砚不?经意的问,“你想和谁?”

  绮兰直直的看?向他,眼底真诚诚挚的仿佛只能看?得?到他一人。

  他也全神贯注的看?向绮兰,不?知为何就变得?莫名期待了起来。

  绮兰微微勾唇,神秘一笑,声音狡黠,

  “秘密。”

  身后传来少男少女们的惊呼,“有了祝福,我?们一定?可?以?永远永远在一起。”

  声音长长久久的回响在耳边,像是誓言,永远不?变。

  “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也就无知之人才会相信。”白砚的话语里含着轻微的嘲弄与不?屑。

  绮兰指责他,“你不?信神仙,神仙不?会保佑你的。”

  随即又闭上眼睛,嘴里默念道,“王母娘娘,此人大不?敬,王母娘娘切莫跟他计较,他说的都是呸呸呸!当不?得?真的。”

  声

  音虽小?,但是却仍旧传进身旁之人的耳里。

  他的表情依旧轻微嘲弄,可?若仔细看?,便能发现那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

  下船的时候晚霞已?经降临,漫天的绯色像是给给世界渲染上一层颜色。

  绮兰的脸也与晚霞交相映红。

  两?人沉默的走在路桥边,此时大多数的人都去河边放花灯,路边反倒是没几个人。

  白砚破天荒开了口,“你跟徐治贤认识?”

  绮兰摇摇头。

  白砚反问,“你特地演那么?出戏,又故意把我?支开,是为了个不?认识的人?”

  哦,好像是有些说不?过去。

  绮兰又点点头,这才半真半假道,“也不?能说认识,他是我?家生意上的对手,我?见他鬼鬼祟祟的,就想去打探一番。”

  还是得?感谢他不?仅没拆穿她,还配合她刚刚的表演。

  白砚咀嚼道:“生意对手?你找他说了什么??”

  绮兰:“我?什么?也没主动说。”

  白砚明显不?信,但是好像也不?因为绮兰利用他接近生意对手这个行为而?生气。

  “倒是他,他想要贿赂我?,用二十间铺子让我?在你面前美言。”绮兰毫不?犹豫出卖了徐治贤。

  “这种小?人心术不?正,我?觉得?你还是要少些来往。”绮兰趁机上眼药。

  白砚不?置可?否,反而?略带深意的看?向绮兰,那意思是你也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谁的意思。

  绮兰对这种目光早就习以?为常,不?会因此觉得?半分不?好意思。

  “不?过,徐治贤说你家中富贵,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来历啊?为什么?徐治贤这么?巴结你,不?如说来听听,我?也巴结巴结。”

  绮兰本是玩笑话,白砚闻言却带上了嫌恶之色,“本就只是无名之卒,何来巴结一说,若是为了汲汲向上,便不?择手段,连风骨也不?要了,与畜生何异?”

  绮兰:.....

  虽然?她不?愿意利用男女之情往上爬,但是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就是他口中的那种汲汲向上,不?择手段,畜生不?如之人。

  若是某天她真的得?偿所愿,而?他又发现了自己的真面目,可?不?得?把自己撕碎?

  绮兰想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于是一脸严肃开了口,“我?有件事情要同你说。”

  白砚眼带微笑,似是比平时多了几分耐心,“请讲。”

  “我?想了许久,这些日子我?多有打扰到你,实属愧疚,我?近日仔细斟酌,觉得?之前种种,实在是让人烦扰不?堪,我?诚心在这里给你道个歉,希望你不?要计较我?过往所说,包括一些无心的醉酒之言。”

  绮兰格外强调了醉酒之言,又分了一丝眼神去看?向他,却不?知道他何时脸上的笑都消失不?见。

  “昨日种种,纯是我?酒后发疯,当不?得?真。”

  话说了一半,总不?能不?继续下去,感受到身边的人眸色沉沉如水,身旁压迫感四面八方传来,绮兰也只能继续说道,“还请你大人大量,权当我?那些都是放屁,将?那些事情通通忘掉,我?也保证,再也不?回来叨扰你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身边之人脸上的笑意已?经彻底消散,漆黑的眉羽冰封了一层寒凉。

  “你什么?意思?”白砚面无表情的问道。

  绮兰斟酌道,“就是.....不?要再来往了,我?不?配与您同行。”

  绮兰把自己拉到最低,又惴惴不?安的等待着他的说法,他说自己没有喜欢的人,眼下对她也没什么?情感,她说不?再同他来往,不?再烦扰他,想必他只会觉得?高兴才对。

  但是绮兰却好像感受不?到一丝轻快,只觉得?周身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几乎让人难以?喘息,他冷冰的眼神毫无情感的打量着绮兰,看?的她头皮发麻,控制不?住下一秒就要逃跑。

  以?前的他虽也冷,但是至少没有此时可?怕,可?是像是一场酝酿许久的狂风暴雨,表面寂静无声,但实际却波涛汹涌,凶险万分,又像是一场细细密密往下落的针,绵延如春雨,杀人于无形。

  时间越久,绮兰心里越来越没有底,糟了,公子哥不?会觉得?她在耍他玩吧?

  绮兰又开始心中后悔自己莽撞,觉得?自己过于直接了,或许对于眼前的人而?言确实很伤他的面子,而?且眼前的人还不?是一般的公子哥。

  绮兰控制住自己原地跑掉的冲动,每一秒都十分的煎熬。

  半晌,他微微抬眸,讥讽道,

  “哦?你倒是如此有自知之明?”

  绮兰十分诚恳,连忙道,“这是自然?,多亏你近日对我?的包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主动出现在你面前。”

  “那你现在便滚吧。”他的表情依旧体面端庄,礼貌客气的说着“滚”字,跟他说之乎者也的时候表情差不?多。

  绮兰停住脚步,看?上去白砚的情绪依旧十分稳定?,像是没有事情能够影响到他一样,于是心中大石落定?,“好嘞。”

  绮兰如获特赦,她做了一个告辞的动作?,而?后迫不?及待的逃离了现场。

  呼吸着河边清新的空气,绮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都这样说了,以?他的脾气,定?然?是之后跟她形同陌路了。

  绮兰也不?想再去思考如何把他骗进府中做自己的赘婿了,眼下现在都与她无关了,她不?去主动凑到他面前,他也决计不?可?能过来找她。

  两?个人就此便断了来往,绮兰心中虽觉得?略略可?惜,毕竟是自己花了这么?多心思的人,可?一想到他身后潜在的背景,绮兰只觉得?庆幸。

  她虽然?花心,喜欢长的好看?的男子,但是她也有原则,从不?去碰那些那些有钱有势的公子哥,避免从此困囿于深宅后院,孤老终生。

  她还在清风倚栏的时候,喜欢她说要把她娶回家的年轻公子哥有很多,可?是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比她大两?轮的徐老爷。

  这当然?不?是因为什么?爱情,这只是她人生计划中的谋略。

  徐老爷年纪大,活不?了多久了,她轻轻松松就能熬死他。

  当一个豪门寡妇不?比当豪门贵妇来的好?轻松自在有家财万贯,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世上还有哪个女子能比的她自在?

  悬崖勒马,为时未晚,她心中庆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