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冷峻这边,因为最近正是最忙的时候,照例要到晚上十一点才回家。
扔了摩托车换上自行车,他直奔六国饭店。
他当然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等着。
不一会儿媳妇就冲出来:“快快,胀死了,赶紧回家。”
冷峻骑上自行车,也顾不上说话,一路飞奔,进了门,闺女正饿的哇哇大哭呢,看到妈妈来了,委屈的撇着小嘴巴,哭的那么难过,迫不及待的要吃奶奶。
向来妻子喂奶,冷峻是不看的,但今天因为妻子疼,他又得施展一点他的无用小妙招,就是帮她用梳子梳,按摩,这样能减轻她胀奶的疼痛。
可他一梳,他的小丫头就又有了新花招,一边吃奶,他一边望着爸爸,看了会儿,一只小脚丫就不停的踢啊踢,要踢爸爸的手。
直到把爸爸踢开了,火急火燎,赶紧换另一面来吃。
梅霜倒是挺担心今天的演出,问:“思雨,演出效果还好吧。”
“听几个翻译讲,现场就有好几个国家的外交官说想邀请我们去演出。”陈思雨说。
能被外交官邀请演出,就是对一部歌舞剧最大的肯定了。
梅霜感慨说:“大后天国家大剧院演出吧,到时候我得好好去看看。”
跟打仗似的,喂完孩子,哭够了的嘟嘟没闹没哼,也不顽皮,沉沉的睡着了。
而今天于陈思雨来说,才是她生完孩子后,交了一份满分作业的那一刻。
“这段时间辛苦坏了吧?”她这才要问丈夫。
从小嘟嘟出生,坐月子开始,夜里都是冷峻在起夜,他每天也有大量的工作,他还要帮忙缓和她和婆婆的关系,要没有他的支持,陈思雨是不可能成功的。
“我不累,你呢,我看看你的脚。”冷峻说。
陈思雨看似在伸脚,身子一旋,却躺丈夫怀里了,仰头望着丈夫,她轻声问:“你就不问问我今天跳的好不好,见了哪个大首长?”
冷峻笑:“你跳的好不好,见了啥大首长?”
其实他们只是普通人,见啥首长是种荣幸,但也没什么值得大说特说的。
更何况陈思雨见过的,冷峻都见过。男人兴趣缺缺,陈思雨就改话题了:“你知不知道今天看到轩昂回来,文工总团的领导们有多高兴。”
冷峻点头:“唔,肯定很高兴。”
陈思雨忽而眸转:“峻哥,你好像不太高兴呀,我可听苏爱党说过,自打她生了孩子,高大光就搬出去住了,现在孩子都快三岁了,俩人还是分房睡。”
冷峻一愣:“有这事?”他觉得高大光有点渣。
妻子的红唇噙上了冷笑:“你也是这样想的吧,是不是也想搬出去睡?”
天地良心,自打妻子怀孕,冷峻已经当了快一年的和尚了。
而且没有开过荤的和尚和开过荤的是不一样的。
那种感觉大概也只有冷峻自己知道了。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想法。”他急着要辩解。
妻子忽而扬唇,在他唇皮上舔了一下:“我特别想,你难道就不想?”
冷峻总会被妻子搞到炸毛。
她连续忙碌了三个多月,脚都是发炎的,她挑大梁,刚刚跳了一场长达90分钟的大型歌舞剧,她很辛苦,冷峻觉得这样不好。
但这时她又轻声说:“你就不想重温一下我们的洞房夜?”
冷峻下意识去摸床板,还好,这床板经过时间的考验,无比结实。
但想起洞房夜,想起虽然一塌糊涂,但叫他无比心悸的第一次,他整个人,成功的炸了!
……
过了许久,窗外响起轻轻的脚步声,那是轩昂回来了。
虽然很尴尬,但有人重视他,有人因为他的回归而开心,激动,有人因为他的帮助而完成了一场圆满的舞蹈,轩昂很开心,脚步轻盈,浑身的毛孔都透着舒畅。
屋子里的陈思雨亦然。
不知道未来还会有什么样的挑战,但作为一个编导,舞者,能在自己的能力之内,成功演绎一场舞蹈,那种成就感和喜悦心,是不论跟首长合影,还是登上报纸,都换不来的。
她的一边是女儿,一边是丈夫,在极度的疲惫后,她进入了既沉又甜的梦乡!
番外完
轩昂番外(与嘟嘟)
嘟嘟已经六岁了, 目前住在总空大院里。
她是个皮肤黑黑,腿儿长长,瘦的像只猴儿一样, 不是在爬墙就是在上树的小野丫头。
大院里的大朋友小朋友们总是闻她变色。
倒不是因为她有多凶,而是一起玩转圈圈, 他们转不了几个就要晕要吐, 嘟嘟只要一转起来, 就是一只小陀螺,可以不停不歇不喘气儿。
一起玩跳房子, 上初中的大哥哥们都得换次腿,只有嘟嘟,不但单腿跳的一气呵成, 还可以跳完左腿跳右腿。
就在幼儿园里, 她也是闻风丧胆的存在,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可以原地转完30圈还能走一条直线, 走完还能劈叉倒立, 竖蜻蜓的小朋友。
院里的爷爷们总说以她的体能条件, 将来会成一名出色的女战斗机飞行员, 但奶奶们却说, 瞧她那两条大长腿, 将来必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芭蕾舞演员。
嘟嘟的爸爸是个战斗机飞行员,前段时间去前线打仗了, 要他在的时候,嘟嘟转完圈儿,还敢在围墙上走直线呢。
嘟嘟的妈妈是个芭蕾舞演员, 最近也去前线慰问演出啦,她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 因为她会把嘟嘟架在脖子上,放在肚皮上一起练功,还会教她劈叉倒立,俩母女一起竖蜻蜓。
所以嘟嘟才会是大院里让所有孩子自愧不如的大熊崽。
但她也是有缺点的,因为她有一个叛徒小舅。
每当小朋友们玩不过她,恼羞成怒时,总会喊:“陈轩昂,大汉奸,大汉奸,陈轩昂。”
不像外面,人们对汉奸啊,叛徒啊的,已经不是那么不齿了。
总空可是全国乃至全军方,觉悟最高的机关,孩子们的觉悟比大人还要高。
嘟嘟曾问过妈妈,她真有一个叛徒小舅吗?
妈妈给她看过照片,那是个白白净净,非常帅气的年青人,穿着漂亮的黑西服,打着黑色的领结,连眼睛都是笑笑的。
然后妈妈告诉她:“这就是小舅,他现在在国外读硕士,早晚有一天他会回来看你的。”
“要是他不回来了呢,小朋友们都说他是叛徒。”嘟嘟说。
妈妈搂紧嘟嘟,亲吻她黑啾啾的小脸颊儿:“他不回来也不意味着他是叛徒,因为选择留在哪里是他的自由,谁要再敢说他是叛徒,你喊妈妈,妈妈帮你揍他!”
妈妈帮忙揍了几回人后,小朋友们终于不喊了,但最近妈妈不在家,什么何小四,高林林一类的坏哥哥们,路上看到嘟嘟,就总喜欢喊两句。
有一回何小四还悄悄说:“小嘟嘟,本来你爸爸今年可以提旅长的,就因为你小舅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