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4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可镇住体内虚火与伤气...只是光靠臣一人之力恐怕不能行此治疗之术。江主司乃习武之人,力气惊人,臣剜肉时,无法单独将其压制。臣斗胆,还请陛下借派几名身形魁梧的侍卫与臣...”

听着苏筠的话,魏帝才知江呈轶受伤有多么严重,他皱起眉头,慢慢睁开眼,朝苏筠望去:“只要你能让他苏醒,朕身边的侍卫任你调动。”

苏筠点头应道:“喏。”

他随即转身朝侍卫队中行去,仔细挑选了两人,领到内屋帘帐中,为江呈轶动刀剜肉。

尖锐的医刀割入,帘帐内传来惊天泣地的嘶吼声,一声连着一声,此起彼伏,让人心惊。魏帝听着,慢慢锁紧了眉头,忽然有些后悔。他把江呈轶逼得这般走投无路,若最后确实是自己多疑多思,那么局面就不太好收拾了。

水阁如今之所以肯听朝廷号令,全然是因为江呈轶坐镇东府司的缘故,故而对魏帝言听计从,处处维护,助其实行民政,并为国库献财。若江府没落,恐怕水阁会立即从京都的权力漩涡中脱身,断了朝廷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商路货运。

货贸水线与路线都被江湖商派掌控,而这些商派又依附于水阁与夜箜阁这两大商帮,若皇族想要慢慢渗权其中,则必须与他们合作。魏帝有些懊恼,这一次或许是他太过急躁,没能忍住一时意气,若想要处置江氏,也应等到朝廷的建商之路稳定后再做打算。

更何况,如今淮阴王府联合夜箜阁与水阁对峙的状况并未化解...江呈轶的确还有用处。

魏帝细细思量半晌,终是决定留下江呈轶一命。

不知过了多久,帘帐内没了声音。又是半晌时间,苏筠才汗水淋漓的从内屋走了出来,向魏帝禀报道:“陛下...江主司的伤已然稳住,只是动刀剜肉,伤及元气,且伤处甚多,所以一时之间无法立即苏醒。臣愿留在暖阁照料,若细心看护,明日清晨便能苏醒。”

魏帝凝着眸子,从座榻上起身,朝帘帐内行去:“朕去瞧瞧他。”

他掀开厚重的帷毡,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甚至有些刺鼻,惹得他连连蹙眉。

苏筠跟在他身后劝道:“陛下还是莫要进去了,屋中血气重,恐怕会令陛下龙体不适。”

魏帝不作声,仍自顾自往前走,掀开薄如蝉纱的帘帐,便瞧见江呈轶毫无血色的躺在床榻上,松散着身躯,一动不动,呼吸浅薄微弱至极。

他眯了眯眼,随即凝神而望,看着他遍体鳞伤,衣衫遍布殷红斑点,便不由自主的轻叹一声,沉默半晌道:“你在外屋候着吧,朕亲自来照料。”

苏筠听此言,当即昂起了头,一脸惊诧讶然,仿佛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做,甚至以为魏帝是在同他说反话,有些害怕的问道:“陛下...臣、臣、定能让江主司苏醒,臣定会好生照料,怎能让您亲力亲为?”

“怎么?难道朕来照料,会让他死不成?”魏帝冷眼瞪他。

苏筠怎敢听得这样的话,吓得急忙跪下道:“臣不敢,臣并非此意,臣只是害怕陛下累着您自己的身子。”

魏帝收回眸光,再次回到江呈轶身上,淡淡道:“无妨。朕说了,朕亲自照料,就当是朕给江卿赔罪了。”

苏筠有些怔愣,不明白宫中发生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魏帝竟给江氏这小子赔起罪来了?他不敢多问,更不敢忤逆魏帝的意思,便叹道:“陛下若要如此,请允臣一同守在这里,若有什么万一,臣也能及时为江主司把脉。若陛下身体因劳累而出现不适,臣也能立即知晓。”

魏帝挑眉,遂而点头道:“也罢,你守在这里也好。”

帘帐外,梁岳与小六子左右各站着守候,听到里头传来的对话声,也纷纷惊了一跳。他们着实没想到,陛下竟然会为了给江呈轶赔罪,亲自守在这里。

他们一边感叹着帝王的重情之义,一边提着心口,随时随地待命。

长夜漫长,武英殿寂静如渊。

梁岳在厚重的帷毡外打着瞌睡,又不敢睡过去,生怕里屋有什么吩咐,只能强睁着双眼,努力撑起精神,盼望着江呈轶醒来,他们能少受些罪。

魏帝一刻不歇的替江呈轶擦着而上冷汗,依照苏筠所说,每隔一个时辰,为他的伤口上一次药,一切皆亲自动手,惹得一旁苏筠一阵又一阵的心悸。

一屋子的人皆瞪着眼,使劲的消磨睡意,支着自己继续熬下去。

【一百三十】苏醒请辞

一屋子的人皆瞪着眼,使劲的消磨睡意,支着自己继续熬下去。

清醒的人守着武英殿等天明,而帘帐内,那昏睡的郎君,却被困在幽凉的梦境中迟迟无法挣脱。明知道睡梦之外,还有无数桩事情等着他去了结,可他却委顿于黯淡之中始终不肯离去。

苏筠医刀割肉,使他一次次坠入漆黑无比的深渊,反复不断的跌倒,消磨了他的意志力,逐渐令他沉沦。

他越睡越深,呼吸也愈加的微弱。

魏帝在旁守着,觉得不太对劲,眼看着江呈轶的脸色越来越白,便急忙召唤苏筠过来:“苏卿,你过来,瞧一瞧他这是怎么了?”

苏筠跪侍在床头,正眯着眼打着瞌睡,听到这声唤,当即被吓了个清醒,扭头便朝魏帝身边爬去,动作十分伶俐的搭上了江呈轶的脉。

这一搭,使他瞬间变了脸色。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床榻上的男子,再次仔仔细细的摸了摸他的脉,顿时出了一声冷汗,迅速扭头朝着帷毡外守着的侍婢们喊道:“快些来人!烧壶热水!准备一些干净的纱布与丝巾。准备笔墨纸砚,我需立即调配药方!速度快!”

外头站着的梁岳与小六听到这喊声与动静,登时吓了个激灵,连连称喏,手忙脚乱的领着一众仆婢往屋外冲去。

苏筠突然这般着急,让身侧的魏帝情不自禁的提起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望着他,有些紧张的问道:“江呈轶,这是怎么了?令你如此慌乱?”

苏筠继续诊着脉,牙根却在打颤,压低声音向魏帝回话道:“启禀陛下,江主司受伤严重,又似乎有寒气侵体,气逆不调,填堵丹田,经脉有闭塞之风险。此刻脉搏心跳正在下降,若不快些用汤药提气凝神,恐怕会有丧命之风险。”

“什么?”魏帝眉头一顿,冷眸锥在他身上,寒声说道:“你方才不是保证,他性命无忧的么?”

苏筠心里一咯噔,压低脑袋说道:“臣失职,方才为江主司动刀之前,注意力全放在了如何治疗他的内外伤之上,却并未察觉他受了寒气。说来也古怪,江主司体内这寒气...流动十分缓慢,极其不易被察觉。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