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3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拔了舌根,血淋腐败到如此地步,令人触目惊心。

他原以为,依照邓氏如今的状况,只能与东府司的内线里应外合,聚集江湖高手劫狱。没想到,邓情竟行此偷梁换柱之计?他低估了邓情的实力,也未想到邓氏在失去扬州之势后,竟还能从大魏朝中千万平民中找到与苏刃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人来。

水阁于各郡之中皆有暗探,为了应对邓氏,江呈轶在一月以前,便命东府司一千探官分别沿着京城的官路、商路布防,督促监察任何与邓氏有关的商队与官队,却并未得到任何消息。

洛阳之内,所有的布衣百姓的名录,东府司皆有记载。邓氏知晓这一点,定不敢在京畿地区这么胆大包天,必是从偏远地区入手,寻觅与苏刃长相酷似之人。那么...邓情到底是如何在水阁与东府司严防死守,布下天罗地网的情况下,将此人运入京城的?

他沉下眸,朝后退了两步,皱着眉头思量了一番,又向狱卒问道:“方才,除了你们以及本官,可还有其他人来过牢中?”

狱卒仔细回想了一番,并未发觉什么异常之处,作揖拱拳道:“除了给死囚送上刑饭的王婆子之外...牢中便再无人来过。”

“王婆子?”江呈轶疑了一声,随即追问:“她此刻在何处?”

“才走没多久,应当还未出东市。”狱卒老实回答道。

江呈轶紧蹙眉头,问道:“她离开牢狱时,可有什么异常表现?”

“回禀大人,并无任何异常,王婆子像往常一样,运来餐饭后,便推着木桶车离开了。”狱吏答道。

“木桶车?”江呈轶扭头盯住他,急切问道:“有多大?”

狱吏即刻明白了他的想法,遂而摇头道:“那木桶车只是普通的膳食车...像苏刃那样高大的成年壮汉应当是钻不进去的...况且,王婆子离开时,兄弟们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听此一番话,江呈轶不禁觉得奇怪。牢中密封,苏刃到底是怎么与假囚调换的?

今日看守东市大牢的人,一半是廷尉府的人,一半是东府司的人。就算东府司内有邓氏的人手,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么大一个活人带出去。

“牢中再没有别的事情发生了么?”江呈轶反复确认道。

狱吏摇头,肯定道:“小人们不敢懈怠,一直盯着...并无任何不妥之处,不知怎得...竟还是让贼人得逞了。”

这时另一名狱吏说道:“小人倒是想起一桩事来...王婆子离开后,南狱中,因抢劫杀人而获罪的陈五...被赐鸩酒,毒发身亡...在苏刃行刑前,被人裹了草席抬了出去。”

“陈五?”江呈轶呢喃了一声,仰首问道:“东南巷中,夜半闯入民舍,杀了一对夫妻的那个?”

狱卒点头道:“不错。”

江呈轶面露古怪道:“我记得...他并未判以鸩酒之刑?是谁来执行的?”

狱卒大为震惊道:“江大人不知么?是御史台薛大人手下的袁服亲自来判的...小人们以为他是您授意前来的...”

江呈轶:“我授意?这三日,我未踏入东府司以及御史台半步,如何授意此事?况且...陈五一案,尚有蹊跷,还未彻底断定他就是凶手,袁服哪里来的指令,前来赐鸩酒之刑?”

狱卒们听此问话,纷纷摇头,神色苍白,恐骇不安。

他深锁眉头,心中觉得很是奇怪。袁服乃是水阁出身,身世清白,祖上并非官宦之家,虽然能力不及薛青,但也是查案的一把好手,是他放得下心之人,因此才会被他与阿萝带入京中。如今乍然听闻此事,江呈轶只觉得心惊肉跳。难道袁服便是邓氏安插在东府司的人?

不,不对,绝不可能。

他在心底默念,袁服入水阁已有八年,论资历,他几乎快要与薛青并肩。那时,邓氏与水阁毫不相干,邓陵又怎会早这么多年,在水阁内安插这样一个细作?

【九十一】心狠手辣

袁服不可能是东府司一直向外传递消息的奸细。

那么到底是谁?

江呈轶脸色变了再变,当即对跟在身后的薛四说道:“你立刻回东府司,马上叫袁服来见我。”

薛四得令,即刻扭头向外奔去。

江呈轶又对身侧狱卒说道:“陈五的尸体...是何人抬走的?又抬去了哪一处乱葬岗?”

“是几个...脸生的御史台狱官。小人们也不大认识...瞧着官职较高,也不敢有所阻拦...”狱卒们神色彷徨,心中忐忑。

“御史台狱官?”江呈轶的神色愈加奇怪起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惊喊一声:“糟了!”

话音未落,他便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留下满屋子的狱卒面面相觑。

薛青正与廷尉府左右监候在刑场之内,等待狱卒押着死囚前来。谁知,却见江呈轶着急忙慌的闯入了刑场,径直向他们走来。

“主公?”薛青下意识唤了一声,朝江呈轶望去,有些发愣。

“今晨,袁服是不是带着几名官吏去了东南巷?”

他突然这么问,薛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疑惑道:“不错。主公问这个作甚?”

“他去处理陈五的那桩案子了?”江呈轶没理会他的困惑,反问道。

薛青点点头道:“早晨,府下官员传来消息...说东南巷找到了一名能证实陈五杀人的目击证人。袁服得知消息后...便立即去了。”

“晌午之前,他可有归来?神情如何?”江呈轶又问。

薛青微微拢住额心,眸色渐深道:“回来是回来了。主公您这么一问,属下倒也觉得有些奇怪。袁服归府后,脸色似乎不太好,连我的问话也只是匆匆答了几句,便去处理陈五的文书了。”

江呈轶转了转黑瞳,没停几秒问道:“我记得,去年,你将他的妻母接入了京城?”

“不错。袁服生了一场大病,病中极其思念其妻其母,属下便做主,将袁母袁妻从会稽接了过来。”薛青如实说道。

江呈轶面色铁青僵硬,冷声道:“薛青,跟我走一趟。袁家怕是出事了。”

薛青瞠目而视,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在江呈轶扭头离开的刹时,迅速追了出去,跟在他身后问道:“主公...到底出了什么事?马上就到行刑的时辰了。你我这个时候离开...恐怕会不妥。”

“还行什么刑?苏刃已经被人掉包了。”江呈轶快速说道,疾步朝前冲去。

“掉包??!”薛青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东市牢狱看守严密,禁卫军、东府司以及廷尉府的狱吏一同监看,邓氏...怎能从这样的重重包围中悄无声息的把人换出来?”

“我猜,是袁服所为。”江呈轶事先有了个准备,显得异常镇静。

薛青却怛然失色:“怎么可能是袁服所为?主公,您定是弄错了。袁服是水阁的老人了,对您和阁主忠贞不二...怎会是他?”

“若是邓情找到了袁服的妻母,将她们绑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