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4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候良久的太子与江呈轶上阶,又急忙命手下小宦官前往宫门,通知窦月阑。

此刻,邓情额上已出了细细的凉汗。这三人同时前来,实令他惶然失措。据殿内形势来看,江呈轶与太子,应当不会亲自开口弹劾邓氏。但那窦月阑却不一定了,他不知此人究竟在郊外查到了些什么,只能一个劲儿的安慰自己:京郊残余的痕迹都已处理干净,平村与常祁山庄内也没了可追踪的痕迹,或许并无大碍。

就在邓情来回思索此事时,殿前传来了一声唤:“臣江呈轶叩见陛下。”

邓情扭过头去,便见一名身着东府司鱼鹤服,貌美绝代、清风玉郎的青年,站在门槛之外。而在他身边,有一名年纪尚轻的少年,负手而立,眉目英挺,气宇轩昂。这少年身穿着东宫储君服,气势凌然。邓情虽未见过,但观他身上那华美的储君服饰,便知此少年就是太子。

魏帝被这一声唤惊起,黯下眸子朝殿前望去,眼见太子与江呈轶并肩而立,心中便微微有些不适。如今,太子倒是与江呈轶愈发亲厚了。

“江卿如今入宫,都不用事先写拜帖通传了?”魏帝凝眸向他望去。

没等江呈轶开口说话,太子先一步站了出来,在殿门之前,向高座上的魏帝拱手作揖道:“父皇...是儿臣让老师不必通传,让他随着儿臣直接入了宫中...”

魏帝冷眼瞥了太子一眼,拉下脸道:“朕让你开口说话了么?怎么...几日未入宫向你母后请安,便变得如此没有规矩了么?”

太子微怔,作揖的双手悬浮在半空中,不知所措。这是第一次,魏帝借着此等理由,训斥了他。

江呈轶抬眼,向魏帝望过去。两人的眼神,在刹那间于空气中交汇,电光火石间,周围莫名浮出了一股冷寒冰刺之意。

他手中抱着一沓卷宗,有些艰难的抱在怀中,用腋下轻轻夹着,这才作揖向天子行礼,谦卑恭顺道:“陛下!是臣央太子殿下直接领着臣入宫的。若臣修书递帖子入内...再经内官审批,想必要等到今日傍晚或是明日才能面见陛下...臣只怕无法将消息及时告知陛下...才行此举。是臣僭越冒犯,愿受陛下惩治。”

他言语小心翼翼,处处忍让。太子见状,不由懊恼的垂下了头,站在一旁默然不语。

魏帝稍稍缓了缓脸色:“今日一次也就罢了。若下次再敢不通禀报入宫,朕便将你罚俸一年!”

江呈轶压着眸色中跳动的情绪,再次于店门前俯身一拜:“臣谢陛下大恩。”

“入殿吧!正好随朕听一听这堂上之事。”魏帝不再看他,随意说了两句,便低下了头。

江呈轶这才退两步,跟在太子身后朝内走去。不到一刻,窦月阑也被小宦官引入了南殿。

此人立于门前,先向魏帝行礼,待帝首肯,才缓缓入内,拱手抱拳道:“陛下!京郊灵仪车被劫一案,已有了些进展。”

魏帝没有立刻命他说明具体状况,而是向他问道:“成平县主与沐夫人的行踪如何?”

【八十四】弘农真相

窦月阑:“已经寻到两位夫人。”

此话一出,令在场所有人都提起了心神。

这两位女郎已在大众视野中消失了整整半月,如今被廷尉府寻到,自然是最为关注的对象。魏帝下意识的朝江呈轶望去,只见这青年郎君眼神一变,迅速向殿前投去了目光,似乎满是紧张和担忧。

魏帝问道:“怎么样?她们两人可有受伤?”

窦月阑如实答道:“两位女郎吃了不少苦,一路躲避流寇的追击,险些没命。她们二位...都受了伤。以防万一,臣已请太医前往诊治。”

魏帝有些吃惊:“受了伤?什么人能伤成平县主?她之武功,连大魏第一的淮阴侯都比不了...怎么?”

“陛下,即便如此,县主也扛不住数千以记的流寇袭击。她武功再高,又如何敌得过这么多人?”窦月阑说道。

魏帝若有所思的颔首,又问:“说得是。窦卿,你替朕好好安抚她们二人。”

窦月阑答道:“臣自当尽心竭力。”

“那么...此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有调查出一些流寇的线索?”魏帝终于开始询问案情。他顿了一顿,又问道:“这些作乱之人,是否有可能是京城之乱中,逃窜离开的占婆兵?”

他试探性的问话,令跪在一旁不语的邓情又是一颤。

窦月阑一怔,不由奇怪道:“陛下何出此言?袭击灵仪队的...乃是中原人士。据受袭的卜事说,他们说着一口流利的京话,身穿普通的夜行衣,并无任何异族特征。”

“果真?”魏帝紧拧眉头道:“这京郊竟如此不太平?除了占婆兵...竟还有另一伙贼寇作乱?”

窦月阑越听越觉得古怪:“陛下所说的占婆兵...难道...事关太常卿邓大人一案?”

“窦卿也知晓此事?”魏帝反问。

窦月阑摇摇头道:“陛下将太常卿一案交给了宗正大人与都护将军调查,臣并未插手,只是略有耳闻。方才所说,只是臣之猜测。”

“你猜得不错。邓陵确实为占婆人所害。”魏帝攥紧拳头,面色难堪道,“方才邓情已向朕禀明此事。朕还以为,灵仪队一案,也是这伙异族贼人所为。”

“回禀陛下,灵仪队遇袭一案,应当与占婆兵无关。”窦月阑答道:“臣仔细询问了灵仪队众人,按照他们逃脱的路径以及口述,找到了一处最有可能监禁他们的庄子。但臣并未从那庄子内搜出任何人证物证,无法证明这庄子就是灵仪队被囚禁一天一夜的地方,似乎是...有人刻意掩藏,已抹去了痕迹。”

“这庄子叫什么?在何处?”魏帝关心的问道。

“是...”窦月阑忽然顿住,目光转移到一旁跪着的邓情与神志不清的邓国忠身上,踌躇犹豫起来。

魏帝见他望向邓情,不由僵住神色,再问道:“窦卿,到底是何处?”

窦月阑一惊,回过神来,有些迟疑的说道:“启禀陛下...是...平村。坐落于城郊南侧。”

“平村?可查出此处田庄产业的所属人?”魏帝继续问下去。

窦月阑答:“禀陛下,平村的所属人,乃是京城一名从商富户。”

听到他之答话,魏帝悬着的心终于安了下来,紧接着嘱咐道:“如此,立即将此人擒住,严加拷打审讯,定要将潜藏在京郊外的另一伙流寇的窝点找出来。否则洛阳上下将不得安宁。”

“陛下...臣以为,袭击灵仪队的幕后主使,并非这名富户。”窦月阑表情严肃道。

魏帝深蹙额心:“你到底何意?既然平村就是绑架监禁灵仪队众人的地方,那么拥有这处田产的人必然脱不了干系。京郊外的私人田产一向看守甚严。若此人与贼寇无甚关系,又怎么可能由他们出入平村,甚至监禁朝廷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