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曾投军参战,又对兵法了如指掌,定能抵御城中流寇,还洛阳宁静之时。”
魏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再次低头不语。
此时,常玉将诸臣安置好后,领着一队禁卫军重回了宴席之上,转眼瞧见天子与皇后仍坐在此处,顿时大惊,上前作揖道:“陛下...城内不太平,不知那贼寇到底有多少人,您与皇后殿下这样明晃晃坐在宴堂之上实在不妥,府内管事已为您备好了房舍,不如移驾后院,如此...也能保证安全。”
魏帝抬眸望向他。
常玉未听到回应,便抬首朝上座的青年望去,却见青年也在盯着自己。天子凝视,一股莫名威压随之而来,慢慢侵吞他的心神,常玉顿感压抑,僵硬的保持着姿势不敢动弹。
半晌,那坐在堂上一动不动的天子,终于向他开了口:“常玉。”
只听青年慢条斯理的说道:“驱开所有守在堂前、府门的禁卫军,将他们都集中至诸臣们所在的客院。朕与皇后守着宴厅,哪都不去。此处,只留你与你的亲兵心腹相护即可。”
常玉口目张圆,吃惊不已,不明白天子如此嘱咐的原因:“陛下...怎能如此安排?倘若江主司未能抵住贼寇,他们越过障碍闯入了府中,您的安危...岂不是不保?”
魏帝带有威压的目光再次向他投去,一字一句,不容置疑的说道:“朕怎样说,你便怎么做。听懂了吗?”
常玉哑然,在天子的威慑下,无可奈何的低头答道:“诺,属下遵旨。”
余音散去,常玉起身走出堂庭,对守在阶前的禁卫军嘱咐了几句。紧接着,庭内严阵以守的兵马顿时散去,如泉涌般朝大臣们锁子的客院而去。
城皇后观此景象,神色不安,她侧身对魏帝言:“陛下这是作甚?常大人方才所说及是,若贼寇强闯,该如何是好?”
魏帝默言片刻,握紧了城氏的手,轻声细语道:“阿浅,你可信我?”
城氏微愣,诧异的望向这个青年,心底浮出异样之感:“臣妾自然对陛下深信不疑。”
魏帝点头:“既如此,阿浅便耐心等着。你放心,朕已有完全安排。”
城皇后当即猜出他话中之意,心底明白,今日发生的种种事,极有可能是天子与江氏兄妹二人联手共谋的一场局。
她不再担忧,安静且安心陪在魏帝身边。
常玉按照魏帝之意,驱散了府门前的守卫与大堂的禁卫军。
江府前巷,有人紧紧监视,不敢有所放松,瞧见禁卫军撤离的景象,登时心中生喜,疾奔离开此地,向右侧巷角而去。不过片刻,太学府东南角与西北侧的小街上,便涌出层层叠叠的黑衣蒙面客,一眼望去密密麻麻,令人寒毛耸立。
趁着巷中守卫稀薄,这群黑衣蒙面客似汹涌浪潮一般朝江府袭去,很快他们悄无声息的剿灭了留守府前的一百步兵,占领了太学府后巷,盘踞江府之前。领头的黑衣首领手中举着一把青峰画戟,带着四五十个黑衣客破府而入,直冲堂厅而去。
黑衣蒙面客团团围住前庭,待守在后 庭客院中的常玉反应过来时,已有上千人自四面八方涌来,将客院通往前庭的路全部堵死。禁卫军留下的三千兵马被阻断于后 庭,无法及时赶至前庭救驾。常玉大惊失色,立即命一千兵马守住客院,护佑朝中诸臣之安危,自己则领剩余两千禁卫军冲入黑衣刺客裙中奋勇搏杀,竭力打破重围奔向前庭。
然,府中黑衣客的数量却不知为何越来越多,禁卫军被堵在后 庭,寸步难行。
此刻的前庭堂院中,领头的黑衣首领已带着刺客们将宴厅围的水泄不通。城皇后紧紧依偎在魏帝身侧,即便心中惧怕不已,也强装镇定、咬牙坚持。
身边的青年察觉到了她的害怕,伸出手紧紧握住她颤抖的掌心,慢慢抚平她的恐慌,低声在她耳侧说道:“别怕,有朕在。”
魏帝面色铁青,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病态,整个人似乎十分紧张,但他那双漆黑如同深渊般的眸,却无半点惧怕,仿佛对眼前至今早有预料。
城皇后见状,心口的慌乱逐渐平复。她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随即挺直腰杆,与天子一同面对眼前这惊心动魄之象。
刺客的领首瞧见天子与皇后单独坐在正厅宴席之上一动不动,模样十分镇定,仿佛根本不屑于他们的围攻。领首心生疑窦,只觉得蹊跷,立刻警惕起来,当机立断的命令两名杀手去江府周围打探情况,确认是否有埋伏。
黑衣刺客们不敢随意靠近天子与皇后,只守在宴厅外围等待前去探看的两人归来。领首凝眼盯着府中之象,亦不敢轻易判断。直到派去探查的人归来告知附近并无埋伏后,此人才稍稍放缓了心。
他走入厅堂,盯着端坐于席上的天子与皇后,冷冷道:“狗皇帝,吾终于等到今日,可正大光明取你性命!”只见此人猛然横起手中的青峰画戟,朝魏帝直直刺去。
城皇后瞪大美目,立刻想要扑身上前,替天子挡下这一刀。谁知,千钧一发之际,定定坐于席上的青年倏然起身,动作迅捷的翻身而上,将皇后推至背后,自己顶上了前。
皇后脚步踉跄、惊魂未定,还未站稳,转眼便瞧见那画戟悬在天子头顶,惊惶失措的大喊:“陛下!”
一身惊呼落下,那青年不知何时从袖中抽出一把长剑,剑刃光芒反射,抵在身前,与青峰画戟猛地撞在了一起,发出“哐当”一记撞击声,响彻厅堂。只见青年回身旋踢,袖中长臂如软骨一般忽在黑衣领首身上游走起来,在对方惊诧犹豫之际,突然灌入全部力气,狠狠朝他的腰骨部分打去。这一力,仿若气吞山河,似猛虎咆哮,震慑悍然。
【三十七】魏帝杀心
承受青年全掌的黑衣领首只觉得腰间森凉,画戟在手,还未来得及放下,腰骨便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领首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青年,如玄铁般沉重的画戟轰然坠地,连带着他也跌倒在地,再也直不起身。
青年收掌,随即压住身上那股凌厉刺人的气势,负手挺立于堂中,孤傲冷然。
被他一掌打倒在地上的黑衣领首,虚弱张口道:“你不是魏帝...你到底是谁?”
青年缓缓上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遂抬起了脚狠绝果辣的朝此人胸口踩去:“你觉得我是谁?”
黑衣首领猛缩瞳孔,浑身踌躇颤抖道:“你...你是...”
城皇后满脸惊汗,哆嗦着身子慢慢上前,朝那俯身踩着黑衣人,四周散发修罗气质的男子走过去,立在他侧面,紧紧盯着他看。只见这青年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