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1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慢慢飘远,屋内逐渐恢复了宁静。

内间除了昏睡不醒的江呈佳,便只剩下窦月珊与秦冶两人。

立在屏风前的这名青年郎君,正恶狠狠的瞪着秦冶看,一脸凶相。

可跽坐于床榻边的医者却无动于衷。

“卢生。你若是想就走周源末,只单单君侯体内的景云春以及女君之病势这两样,便足以令我们不得反抗。何须将事情做到这个地步?”窦月珊冷声质问道。

秦冶听之,不由冷笑嘲讽:“淮阴侯向来诡计多端,连带着他身边的人也是阴险狡诈之小人。我怎么能确定你们不会出尔反尔?只有手中握着更多的棋子,才能确保我的计划万无一失。”

窦月珊忍无可忍,气愤道:“金武也就罢了,你诓骗邓情让他与你合作也暂且不论。可你为什么与占婆串通,对陇西平定王府出手?卢夫子在世的时候...”

一听他提及卢夫子,秦冶的心中便徒增怒火,厉声打断:“别提我叔父!你没有资格提他!尔等卑劣小人,岂敢一而再再而三拿我叔父挡刀挡枪?”

窦月珊更住,脾气一鼓作气涌了上来,冲上前去,一把揪住秦冶的衣襟,便用力往墙上甩去,抽出长剑狠狠的抵着他的脖子说道:“卢世恒!你是走火入魔了吗?!你忘记平定王当年是怎么解救卢夫子的了吗?!你岂敢拿他做筹码?若卢夫子知晓你拿卢氏一族的救命恩人开刀!九泉之下,他是否还能安宁?!”

秦冶被他重重一摔,整张脸痛苦扭曲在一起,却仍咬牙辩驳道:“叔父若知晓我这么做全是为了大局着想...也断然不会责怪我。”

“为了将周源末从我们手中救走,不惜利用平定王府,便是你所说的为大局着想?”

窦月珊失望透顶:“我以为,你至少有些良心...才会提醒我,你师父就在边城之中。可没想到...你早已丧心病狂!”

秦冶咧着嘴,冲他阴森一笑道:“我便是这样的人。窦子曰,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

他话语极其轻佻,脸上的笑容如恶魔般可怕,令人观之胆寒。

窦月珊怒火冲天,剑刃又逼近三分,忍着气道:“你莫要张狂!我有长剑在手,若真的没忍住,你所有的谋划便会烟消云散!”

秦冶却不在乎道:“你大可以放手来。我卢生,从不惧死。这世界,也没有我什么可以留恋的,尽可放手一搏。但是...窦月珊却与我不同。你心里还惦记着宁南忧...若我死了...他便彻底没救了。你真的敢杀我吗?”

【两百二十五回】针锋相对求生机

秦冶说的是实话,即便窦月珊气恼至极,也不能对他怎么样。边城之内能够救宁南忧的只有秦冶。

窦月珊挣扎半日,最终无奈的低头,抵着秦冶的长剑也逐渐滑落,心中酸涩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救他?放过平定王府?”

秦冶盯着他,唇边挂着一丝隐隐的笑:“你早这样问,说不定....宁南忧已经得救了。”

他慢腾腾地说道:“让周源末以及被你们从荒村抓来的所有人都先离开北地。我便答应你救宁南忧。之后...若我能安全离开边城,我便立刻写信去陇西,让占婆退兵停手,这样平定王府就能得救。”

窦月珊的脸色从青变成白,又从白变成青,已怒到极点,但他仍然强忍了下去,压低声音低吼道:“你是不是过于贪心了?放走周源末不说,还想将牢中其他人救出去?”

秦冶凝望他,从鼻腔中嗤出一声笑:“淮阴侯可以做出丢弃兄弟的事情,我可做不到...我自然是要救他们的。窦月珊,在你眼里,这便是贪心吗?”

窦月珊揪着他的衣领,扬起拳头几乎要砸到他的脸上,却在毫厘之内猛地停了下来:“你若想让我答应,便不要激怒我。”

秦冶取笑道:“你好像没有搞清楚现在的形势,如今...是我手中握着你无法拒绝的筹码,而你...除了听我之言,别无他法。”

“我若不肯,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你别忘了,如今周源末以及你的那群兄弟在我手中,若我想让他们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窦月珊冷冷的说道。

秦冶呵了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那么多条人命,窦月珊,我不信你敢。”

窦月珊忽然松开他,从墙角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我说了,为了君侯,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出来。”

他脸上的阴沉与隐隐透出的几分狠辣,令缩在墙角里的布衣郎君,猛缩了一下澄色分明的黑瞳,眉心略蹙。

窦月珊捕捉到他眼中飘过的一丝担忧,便乘胜追击道:“秦冶,你若肯好好医治君侯夫人与君侯,我尚且还能保周源末等人一命。”

秦冶浑身蜷缩,忍着背脊骨传来的痛,转眸思索良久,微微挑眉道:“无需你保他们。既如此,你我同归于尽也好。倘若我与周源末,能拉着宁南忧、江呈佳以及平定王府一起陪葬...倒也是一桩好事。待此事传出去,各地遗留的冤案故人,便会为了这新仇旧恨更加拼命。只要能激发他们的斗志,我们愿意赴死。”

他破罐子破摔,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让窦月珊愕然无语,气得头脑发昏:“你...简直不可理喻。”

见窦月珊破防,秦冶便完全放松下来,态度嚣张道:“窦月珊,你最好快些考虑。我不敢保证宁南忧体内的毒会不会突然发作。他身体羸弱,若再次毒发,必然丧命。”

秦冶赤裸裸的威胁,让窦月珊束手无策。他冷静思考良久,发现秦冶已将所有后路堵死,以其如今偏激的性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态度,若他不答应,到最后必然是两败俱伤的地步。

窦月珊沉吟一番,无可奈何的应道:“好,我答应你。但,你若再敢耍花招,我保证,不论是你还是周源末等人,都无法活着离开北地。”

秦冶却变本加厉道:“我还有一个要求。江呈佳从我手中抢回的龙斛,你们也需一并交还给我,否则...我一样不会答应。”

“什么?”窦月珊惊问,不禁厌弃道:“秦冶,你还有没有点廉耻?江呈佳,好歹也是你从前的主人,她辛苦得到的东西,你凭什么拿走?”

“就凭此药在她手中根本无用。若交给我,能救更多人。”秦冶仰着脖子,理直气壮的说道。

窦月珊抓住了他话中重点:“你要救人?救谁?”

秦冶微微一愣,撇开眼神淡漠的说道:“与你无关。”

窦月珊见他深陷危境,仍想着龙斛,便觉得他要救之人的身份必然十分重要。

“此事,我无法做主,龙斛在千珊手中,你与她私下商议吧。我帮不了你。”窦月珊实话实说。

谁知秦冶却轻笑道:“你做不做得了主,我不管。总而言之,我不会向千珊开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