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已经命季叔找了一片良地埋下了,立了碑,也命人送信去了他们的本家中。”
江呈佳替他脱了衣,又解开了中衣的系带,听他这般说,放在衣结上的手不禁一颤,眼中便涌出了一层泪蒙蒙,紧接着,便有滴滴晶莹的泪珠不断涌出。她坐在他面前,鼻子酸的厉害。
“得人者兴,失人者崩。”
那时她在凡间游历,恰好乘船自汶水北上,却在汶水河畔无意间撞见了一群贵族子弟拿人命消遣的景象。
岸上,一群衣装华贵,面呈油光,肆意狂笑的纨绔子弟,正命手下家仆对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乞丐们鞭笞抽打,甚至手持大刀肆意砍杀。血腥可怖的场面令人惊悚。可那群纨绔子弟却开怀大笑,甚至于指着惊恐难耐,跪下朝刽子手不断磕头求饶的小乞丐嘲讽取笑。江呈佳见此景,心间怒火膨胀,本就要施展法力出手相救。
覆泱便在此时突然现身,他站在汶水河畔,一身紫衣轻飘,将那一群不将人命当回事的贵族子弟挨个暴打教训了一顿,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些子弟踢到了汶水之中,救下了一群衣衫褴褛被人打骂甚至砍杀的乞丐。
那日,她记得十分清楚。
这个身着紫衣袍服的男子立于河畔,居高临下的冲着那一群在水中挣扎着的纨绔高声冷道,“可知这世上有这样一句话,‘得人者兴,失人者崩’,你们如此对待无辜之人,日后必然遭受天谴,轮入畜生道。”
她立于船头,慢慢朝岸上靠近,见他等着这些纨绔子弟一个个精疲力竭,无力继续拍打身边的水花,快要淹死时,紫袖轻轻一挥,又将这些人救了回来。
他只是惩戒,想要这些贵族子弟明白陷入漩涡,无法自救的恐慌,以及面对死亡的巨大阴影。
这世间,三六九等,高低贵贱分的很是明白。那群被人追赶着鞭笞,砍杀的乞丐不过是富贵大户闲来无趣时,通过此等残忍之法取乐的物件。他们在贵家眼中,什么也不算,他们的命轻贱无比。
但他们的命,在覆泱眼中格外重要。
江呈佳脑中不断回转着从前的记忆,,还夹杂着对张府那些冤死的仆婢的愧疚,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眼泪如泉涌一般不断地往外冒。
宁南忧见她如此,便六神无主起来,中衣半系不系,匆忙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因前夜的场景吓到了?”
江呈佳猛地从回忆中醒过神,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纤细玉指上皆是珠光水意。她怔怔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抬头仰望着他的面颊,轻声道,“不是....二郎放心。我不过是想起从前同兄长在外流浪讨生活的日子,难过罢了。”
“是因为这些死去的奴仆.....令你想起了从前不欢快的记忆?”宁南忧轻轻搂着她,总觉得方才江呈佳的面色太过于沉寂悲伤,那股浓烈的伤感叫宁南忧莫名有股窒息的熟悉。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曾经在某时某刻,亦曾同样见过江呈佳这般苦涩难抑的神情。
“是。但.....这些都过去了,我不过心中有所不甘。替他们冤屈而已。”江呈佳努力扯出一丝微笑,抹干了眼泪,从他怀中坐起来,又继续替他将中衣褪去,解开内袍的带子。
作者有话说:到此,已是上架一周整,前十五万字细细琢磨,也有我十分固执之处,因一直喜欢谋略,总想要写一写这样的故事。故事的缘起,是高中时突发奇想,假若一个文武双全,才貌皆有的奇女子爱上佞臣又如何?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故事结尾?于是就有了江梦萝与宁南忧这两个角色,从定他们的人设到自己将这个故事啃透了吃定了,有了大概的模型。这期间也发生了很多事情,也经历了多重挫折,身边的人曾反对我做这件我热爱的事情,但我还是固执的坚持了下去。
在写这本书之前,也写过另一本书,算是这本书的前身,此书的主角是老书中的子女一辈,虽说旧书写的并不好,但也为本书做了一些铺垫,也十分感谢一些一直以来支持的书友们,虽然人不多,却给了我莫大的鼓励。
接下来,我会以更加热忱的态度对待这本书。尽我最大的力量将里的每一个人物都写好!请大家多多支持!忠心的感谢!
三千世界繁华尽 第五十八章 亲密
江呈佳将他身上缠着伤口的布带小心翼翼的摘下来,原本白净的布条早已被染的猩红。
宁南忧露出满是鲜红刀疤伤痕的上半身,目光热烈的盯着江呈佳看。她垂着眸,慢吞吞的拿起放置在一旁的草药汁水与伤膏,小心翼翼的为他上着药。
他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毛茸茸的头发,细声细语道,“我知你的不甘。”
只是浅浅一句,却又在江呈佳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澜。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慢慢平静下来,在替他抹匀了伤口上的药膏后,她动作轻柔的为他缠上了布条,颤着音小声道,“日后莫要在因我如此不惜命了。瞧瞧你身上的伤...”
她说着说着,鼻子又酸了起来。
宁南忧无奈的喘了一口气,双臂伸出,绕到她的胳肢窝下,轻轻一拎,又将她抱进了怀中。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从后面轻轻环着她的腰际颇为无奈道,“也不知你可是雨神转世,怎么这么爱哭?小哭包?”
她呜咽着,嘴中含糊不清道,“可你不答应我,我心中难过。我害怕。”
宁南忧慢慢将下巴搭在了她瘦弱娇软的肩头轻声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我答应还不成?”
江呈佳扑哧一笑,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呵呵道,“这样还差不多。”
他紧了紧抱着她腰身的双手,低低呢喃一句,“夫人...我饿了。”
江呈佳觉得好笑,扭过头看他,见他闭着眼,薄薄的唇轻轻嘟起,似有些不满,于是笑道,“二郎方才还说不饿。”
“早就饿了...”他将整张脸窝在她的脖颈间,有些贪婪的蹭着她嫩软白净的皮肤,语气里出现些罕见的撒娇味儿。
“哈哈...”江呈佳被他下巴上胡渣弄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觉疼痒,下意识的躲避,仰面笑呵呵的靠在他一边未受伤的肩头道,“二郎这是作甚?”
宁南忧低声沉吟一声,将她的腰肢抱在怀中,寻着她娇红粉嫩的脸颊轻轻一啄道,“不干什么。”
“二郎饿了便饿了...我去吩咐变得彤红欲滴,于是伸手去推,又想到他身上的伤,不敢用力,手掌间不由自主的绵软无力。
“倒是不必。”宁南忧咧着嘴,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