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4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一些,她便只能隐隐约约瞧见一个人形轮廓在移动。

江呈佳使劲儿揉了揉双眼,心中发慌。

她张口就想叫住宁南忧,却见他已经推开了房门。

吕寻就在守在门前,听见动静扭身看来,便见宁南忧已独自滑着木轮来到了门槛前。

他急忙奔上去,绕到木轮之后轻轻推动郎君,责怪到:“主公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宁南忧没有理会他的多话,转眼朝另一边立着的女郎望去,轻声唤道:“千珊,你家姑娘醒了,快去瞧瞧吧。”

千珊一怔,仿佛不敢置信,望向大敞的屋舍,磕磕巴巴的向郎君再次确认道:“君侯说什么?我...我家姑娘醒了?”

她自沉默到大喜,仅仅一瞬之间,当木轮之上坐着的郎君朝她微微颔首后,她几乎快要克制不住心内的欢喜,若非廊下还有人在,她恐怕要高兴地窜到屋顶去了。

千珊屏住喜悦,朝宁南忧匆匆行一礼,脚下便像生了风一般,朝屋内奔了过去。

宁南忧无奈一笑,遂命吕寻推自己回主卧。守在院中的孙齐见状,即刻上前,寸步不离的跟着。

【两百六十六回】策局策谋更一层

木轮之上的郎君低眸用余光瞥他一眼,遂清了清嗓子道:“孙医令,我与夫人都已清醒,想来已暂无大碍。你可以先行退下了。”

孙齐脑袋一缩,不敢有所耽搁,迅速点头道:“主公说的是...下官这便告退。”他略施一礼,扭头边走,毫不拖泥带水。

待此人身影消失,宁南忧才开口向吕寻问道:“陛下遣派的京城援将是何人?”

吕寻傻愣愣站在原地,听他询问此事,目露讶异道:“...主公...您不是一直昏睡着么?怎么知晓京城援军抵达了北地?”

宁南忧轻言解释:“我虽昏迷不醒,但意识清晰,你在我耳边说得话,我多多少少听见了一些。”

身后的傻大个恍然大悟道:“原是如此?”

郎君在木轮上撑着沉重的头颅,微有些不耐烦道:“吕承中,你可否抓住我话中重点作答?”

吕寻肩头一耸,目望郎君背影,尴尬道:“主公...虽说京城援军是与萧刺史一同抵城的...但三军之前,并无领将。”

此话一出,郎君深眉紧锁道:“陛下自京城派出援军,怎会没有领军将领?”

吕寻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道:“不错...此事属下亦非常吃惊。除了萧刺史带来的十万雍州守军之外,其余的二十五万大军...竟无人领首。只是,萧刺史入城后,便一直于城中各处奔忙,属下实在寻不到机会问他此事...如今他更是因劳累过度而晕厥...属下即便想问,也..”

吕寻顿住,满面愁云。

宁南忧沉郁片刻,望着夕阳渐下的黯淡天色,问道:“那...钱晖与赵拂怎么样了?云城去追他们可有消息?”

他一次三问,吕寻却没有一个能答得上来:“钱晖与赵拂...现在仍不知所踪,云城寻着踪迹追至邻县,耗费半月时光,却无功而返。邓情亦是下落不明。”

宁南忧没有想到,钱晖与赵拂追着绑走邓情的黑衣客离开边城,便彻底失去了踪迹。

他忽然觉得...邓情被绑,或许并非匈奴小单于阿善达的主意。可能从一开始,他便想错了方向....

在不自觉中,宁南忧屈起发白的手指,握成了拳头:“周源末...如今在何处?”

听郎君提及此人姓名,吕寻不由自主地收敛起神色,深眉双蹙道:“他...被李简擒住,与董道夫一同被押在府衙大牢之中。”

宁南忧随意提了一句:“董道夫亦被抓住了?”

吕寻点头:“不错...且此人乃是百统领亲自在战场上抓住的。”

听他话外之音,宁南忧略有些意外:“百卫冕竟忍住没有杀董道夫?”

吕寻悄悄点了点头。

宁南忧慢慢垂眸,一丝冰凉在眸中幽幽转过,良久之后,他抬起头颅说道:“天色尚早...承中,你去安排一下吧。我要单独面见周源末。”

吕寻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主公这个时候见他作甚?小心再被他气出个好歹来!”

他面上表露出显而易见的不愿意,身体转到木轮之前,与郎君四目对视。

宁南忧神色一顿,一缕寒意潜入眼底,他直勾勾的盯着面前健硕的青年,仿佛有些不悦。

吕寻反应迟钝,僵持了片刻,才觉得自己失了分寸。堂堂一个七尺大汉,不安的搓起手指来,彷徨无措的望着木轮之上的郎君,结结巴巴说道:“主公...还是晚一些去吧。我怕您的身子支撑不住...”

宁南忧眉梢一扬,冷目对他,淡淡说道:“你莫不是怕我...对他动手?”郎君身上强悍且凌厉的气势朝他压迫而来,院中莫名升起一丝寒彻冻骨的凉意。

吕寻慌忙摇摇手解释道:“当然不是...周源末对您已起杀心。他既如此,属下怎能继续包容他?”

“只是...”这个青年咽了咽喉咙,目光变弱,神色青白相间,吞吞吐吐道:“主公您还未醒来之前,属下与季叔已去审过他了...但这小子过于狂妄!我...我忍不住打了他一顿。”

说到后面,吕寻的声音已经变得微乎其微。

宁南忧本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谁知却听了这样一个结果。这猝不及防的转折,令他啼笑皆非。

他无语一阵,默默道:“你是怕我看见周源末鼻青脸肿的惨状后犯恶心,还是怕我...看到他这样,想亲自上前再揍一顿?”

吕寻呃了一声,满目讶然,挠了挠头尴尬地说道:“主公您...难道不责怪我未曾事先禀明,便擅自对他动手吗?”

清舒玉俏的郎君只觉得心中一阵乌鸦飞过,无言许久,才问道:“我为何要责怪你?周源末难道不欠揍吗?吕承中,我怎么觉得...你自成亲之后...愈发得蠢了?什么时候,你精督卫良将处置一个叛徒,必须经过我同意了?”

吕寻垂下头,苦涩道:“若是旁人...或许属下不必这么小心翼翼。可...即便周源末叛出,他仍是慕容后世...”

他轻言低语,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宁南忧不耐烦的打断了:“休要再提他的身世。他既然敢与匈奴同谋,便已不是我们所认识的慕容宗叔,也不配为慕容氏族的后代。”

他由心而发的燥怒之意使得身前的健壮青年微瞠双目,遂垂头丧气的说道:“是属下说错了话,主公莫要动气。属下这便去安排您与他相见。”

吕寻背影凄冷,向外行去时满身哀愁。

宁南忧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眸色已恢复平静。

他拢着厚厚的狐裘,等在冬日的寒风中,起伏不定的心愈发寒凉。

少顷,水亭小院的照壁之外传来一声惊呼:“主公!”

那唤声分外耳熟,带着些难以遮掩的沧桑。

宁南忧蜷缩在狐裘大氅中,听见这声呼喊,不由周身一颤,他稍稍转动木轮方向,朝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