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两位将军都还在门外等着呢....您要不先去悄悄出了什么事?”
她给了女郎一个理由,离开这间房舍。
而靠着强大意志力死撑着的江呈佳迅速明白了她的意思,便顺着她所说,应了一声:“好...”
千珊急忙去扶她。
江呈佳极力克制着自己不露出异常之态,忍着脚腕膝盖的疼痛,走的每一步都似钻心一般。
两位女郎小步迈着,慢慢挪出屋宅。
幸而,她们伪装的十分成功,郎君并没有看出江呈佳身体的反常,只是疑惑为何吕寻与钱晖此时来寻她?但转而,又被自己心中的一番解释说服。
大概是军中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即可处理吧。
他暗暗想着,转而又去思量方才与江呈佳的那段对话,越来越觉得那些预见梦玄妙难解。
江呈佳踏出门槛的那一霎那,整个人软在了身旁女郎的怀中,喘息低声道:“千珊,我撑不住了。”
千珊手忙脚乱的将她抱住,眼见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衰败下去,便惊慌的将她背到身上,散去水亭小院周围的结界,朝屋舍对面的客厢奔去。
她一边疾走,一边焦急地说道:“姑娘...你醒着些,莫要睡过去。”
背上的女郎已经没了动静。
千珊心下一阵荒凉,踢开对面客厢的木门,即刻将她放到床上,便急匆匆的踏出门外去寻医令。
江呈佳的内伤严重,千珊已用自己的灵力为她治疗了一次,但难免留下一些亏损。
她的身子本就薄弱,便是这一点亏损,也足以让她无法承受。
千珊奔驰在回廊之上,刚好瞧见吕寻带着一名花白长胡的老者气喘吁吁的冲来。
她上前两步,语气焦急道:“吕将军,这位可是你请的医令。”
吕寻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见千珊询问,连忙点点头道:“正是...千珊姑娘,女君怎么样了?”
千珊来不及同他解释,拉着这花甲老人便往水亭小院的客厢奔去。
江呈佳在客榻上卷缩成一小团,看上去异常痛苦。
当医令赶到时,她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千珊催促那花白老翁道:“医令,您且快些瞧瞧我家姑娘吧!”
那年近半百的老翁连连颔首道:“姑娘莫要着急,老夫这边来诊治。”
在千珊的配合下,老翁抓住了江呈佳颤抖的手腕,仔细排查起她的病因。
吕寻在一旁,面露紧张之色,看着江呈佳如此痛楚不堪的模样,心中也万般惊慌。
若是女郎有什么好歹,宁南忧定不会饶过他。
他不仅没有护住江呈佳,还令袭击她的人在眼皮底下逃离,更是罪加一等。
吕寻懊恼不已。
花白老翁认真为她把脉,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凝重。
千珊每见这位医者的脸色沉一分,心中便慌一分。
生怕江呈佳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倒是,她要如何向南云都的众长老交代?如何向江呈轶交代?
她想到这里,便急得满头冷汗。
花白老翁一直沉默不语,不知他到底诊治出什么病况。
令在场两人焦躁难忍。
【两百三十六回】伤及旧势牵旧疾
客厢内沉寂许久,老翁终于移开了抚在江呈佳脉搏上的手指。
千珊面露紧张之色,战战兢兢询问道:“医者,我家姑娘伤势到底如何?”
这老翁跽坐在客榻边的蒲团上,抚着花白的胡子深思一番,向两人反问道:“夫人方才可是与什么人进行过激烈的打斗,遭到了猛烈的撞击?”
千珊连忙点头。
老翁又沉吟片刻,才幽幽说道:“夫人受了些内伤,观其脉象,伤的并不是十分严重。只是...腹脏内里亏损,引发了从前的旧疾,才会像如今这般痛苦不堪。”
一听此话,吕寻不禁拢起眉峰,满腹疑惑:“牵动旧疾?夫人有何旧疾?”
他下意识的望向千珊,求知的目光投去。对方却并不理睬,而是紧盯着榻边的医者,脸色一片惨然。
其实,千珊感受到了吕寻那抹探寻的目光。
此刻,她正心中懊恼,方才为何不将吕寻拦在门外?反而令他跟着自己入了客厢,听到医者说的这番话。
江呈佳的旧疾,淮阴侯府除了孙齐,便无其他人知晓。如今吕寻既然听到了,定会追根问底。
她心中有些忐忑,即担忧江呈佳的伤势,又怕自己无法劝服吕寻替她们保守秘密。两头焦灼,不知如何自处。
年前,孙齐为江呈佳列下药方调理,已经令她好转许多,又以服用药膳的方式小心呵护,遮去她一身病气。照理说,寻常医者应该查看不出她的旧疾所在。可眼前的这位老翁只是探脉须臾,便已诊出她患有旧疾。可见方才笼罩在宁南忧身上的天命之力有多么强悍可怖。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力量重伤了江呈佳,她还能留有一口气,已是天命留情。
幸而,千珊已及时用灵力为她治疗,才没有让她的伤势恶化。
花白老翁自是不知千珊心中所想。听吕寻这样问,便如实回答道:“夫人早年似乎中过剧毒,且这毒素并未清理干净...故此留下了病根。”
千珊悬着心,听他只说了中毒一事,不由如释重负。
这桩事,她若解释起来,还是有理由可以搪塞过去的。
吕寻有些诧异,刚想追问,千珊便打断了他的话,抢先一步朝老翁问道:“...敢问医者,我家姑娘这种情况要如何医治?”
见千珊堵住了他的话,吕寻不由一怔,不明所以的望向她。
花白老翁面露难色,轻声说道:“老夫并非一直为夫人诊治的医者,拿不准她的病况。只能开两副调养内伤的方子。至于她因残余毒素而引发的旧疾...只能按照夫人从前服药的方子来抓药,慢慢休养了。”
吕寻神色不由凝重起来:“夫人的伤势...需要调理修养多少时日?”
老翁转了转眸,慎重考虑后答道:“最起码要十天以上,才能渐渐好转。再此时日之内,须静心调养,不可劳累。”
话音刚落,吕寻心中便忐忑了起来。
眼下,边城如此局势。若连江呈佳都卧病在床...那么城内一应事务当由何人做主?难道要全权交予李安与钱晖来处置?
“医者可还有其他法子医治夫人的伤势吗?如今边城境况危险,若无人主事...恐怕会有大乱。”
他伸首询问,满心焦虑。
这花白老翁摇了摇头,满脸无奈:“夫人旧疾只能慢慢调养,别无他法。”
千珊听着吕寻的话语,只觉荒诞。江呈佳在边城之中劳心费神多日,深秋寒凉,本就是她旧疾最容易复发的时节,撑到现在已是不易。如今受了伤,需要静卧在床修养,这吕寻居然毫不关心她的身体状况,只一心念着边城?
她越想越是生气,一张清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