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9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见宁南忧如此冰冷寒瑟的态度,乍然再见,不由浑身颤颤。

青年立即将嘴闭上,不敢再多说一句。

宁南忧动了动眉梢,舔 舐 着干涸的嘴唇,清淡道:“这些天,季叔可有传来消息?”

吕寻一怔,片刻迟钝后,才反应过来他在询问些什么。

青年慌忙回答道:“有。刺史萧飒入边城的那日,季叔的信便已送了过来。”

宁南忧微微沉眸:“信中说了什么?”

吕寻:“季叔已带着闻讯堂诸位义士在萨哈草原附近埋伏下来了,手边将近有一万精督卫人马。”

郎君点点头:“如今边城战事紧张。阿善达驻扎在城郊五里之外,随时随地都能领兵攻打边城。我们需得快些做准备了。”

吕寻:“主公打算如何解眼前之局?阿善达此次是抱了必胜的决心。听闻讯堂传来的消息,据说此次匈奴的小单于未曾随军一起行至苍河北岸,而是留在了草原之上。阿善达大军刚至边城之外,小单于便领着将近三万人马,赶往了北漠。恐怕是想同鲜卑结盟。”

宁南忧神色严肃起来:“萨哈草原赶往北漠,最快只需十日。阿善达攻城心切,也不打算让邓情有喘息之机。倘若匈奴小单于真的顺利向鲜卑借兵。恐怕等不到萧飒调兵前来援救,边城就会支撑不住了。”

吕寻十分赞同他的观点:“主公所说极是。萧刺史虽承诺主公调兵,可雍州兵力本就薄弱。除却长鸣军与曹家军,不过十万军马。以此之力根本敌不过匈奴与鲜卑的联盟。”

宁南忧:“所以,此战,只能速解。”

见郎君眸中暗沉之色已达眼底,脸上也并无惊慌之色。

吕寻便知他已想好对策,于是轻声问道:“主公想做什么?”

宁南忧答道:“匈奴如今突然止兵不动,是为了等待时机。既然如此,咱们便将这个攻城的机会送到他面前去。”

吕寻一愣,不解道:“主公这是何意?”

宁南忧顿了顿,目光朝他投去,轻声询问道:“周源末意图利用李简火烧邓情府的事情,女君可曾同你讲过?”

吕寻点头道:“女君确与我说过。”

自江呈佳带着重伤的宁南忧从苍山归后。这城中大小事宜都是她与郡守李安共同商议的。吕寻一直以宁南忧贴身侍卫的名义,日日跟在江呈佳身后,对着城中大小事也知晓的清清楚楚。

宁南忧:“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多做解释了。周源末既然作此策划,那么我们便将计就计,做出假象。让他认为都护府内的城防军需,包括我们这些年准备的物资都被大火毁于一旦了。”

吕寻面露惊色,迟疑道:“主公是想要...?”

宁南忧眉尖微扬,飞入双鬓,肯定了他心中所想。

吕寻脸色苍苍道:“这...周源末心思细腻,主公如此做,瞒不过他?他在都护府中安插的细作...”

宁南忧冷笑:“那便找出那名细作,杀了就行。何来这么多担忧疑问?即便他发现端倪所在,也阻止不了阿善达急切的心情。只怕到时,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阿善达帐下的索罗琦便已领军攻城了。”

吕寻沉寂一番后,脸色微白道:“主公...您不怕,此次战赢,阿善达会对周源末彻底失去信任...对他弃而杀之吗?”

他并不知在东山重伤宁南忧的人正是周源末,所以心中对此人仍有一丝怜悯与不忍。

然,宁南忧早已失望,只剩下无尽的冷寒。那名杀意直达他的眼底,郎君脸上的笑容异常诡异:“你可知,我受如此重伤拜谁所赐?”

吕寻目光一滞,呆呆的看向他,心底恐慌害怕起来。

他脸色仓惶无比,默默不语地望向宁南忧,等着他接着说下去。

宁南忧冷冷一笑道:“我怜惜他,不忍将他逼至死路。可他却并不领我的情。东山之中,他双弓拉满,摆足了势气要杀我。吕承中,你以为,我还能饶了他吗?”

吕寻瞪大双眼,袖中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艰难无比的询问道:“东山之中...是...周源末要将您击杀?”

宁南忧面色冷淡,目光寒森,朝他直视而去,没有半点避让。

逼得吕寻不得不信。

一股莫大的失望与苍凉在这个青年心中散开。

他万万没有想到,周源末竟然会行至这一步。

“吕寻,别对他抱有希望了。让人联系季叔吧,待三日之后,都护城中狼烟四起,便执行年前商榷的计划。”宁南忧不想再与他多说此事,一心想要将战事平息。

吕寻哑然无声,无法反驳什么,只觉得心中心痛难忍。

他从未想到,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情谊,到如今,碎成了这般模样。

【两百一十八回】夫妻恩爱两相悦

沉默半晌后,他沮丧地点头道:“属下知道了。今夜归去,便立刻命人与季叔联系,让他们做好准备。”

房舍内的气氛忽然有些尴尬。

吕寻没待片刻,便觉得浑身如针扎一般难受,于是匆匆向宁南忧拜礼告辞。

宁南忧侧卧在榻上,默默地等他离开房舍。

江呈佳一直在外守候,原本以为要等上一些时辰,所以让侍女们端来了茶盏与炉火,在院中碾茶煮水,打算过一会儿为宁南忧做茶糕吃。

不曾想还没过一炷香的时辰,吕寻便从房舍中走了出来。

外头天色已暗,她有些诧异的看向廊下,见那青年将军一脸郁闷走出来,眉心便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她急忙放下手中茶具,三两步跨足迎了上去,询问道:“吕将军怎得这么快便出来了?”

吕寻神色很不畅快。瞧见庭院中的窈窕女郎款步朝他走来,面露恹恹之色,向她恭敬行礼,语气低落道:“君侯伤重,属下不好一直打扰。知晓他苏醒过来,没有生命之忧,便足够了。”

江呈佳侧过头,留心观察吕寻的表情,若有所思的垂下眸。

吕寻只是同宁南忧说了一番话,便尽显疲倦之态。

他们之间很有可能...提及了周源末。

女郎稍加思索,便猜到了这二人的谈话内容。

吕寻深叹一声道:“女君..若您没有旁的事情吩咐,属下便就此告退了。”

他在廊下冷静了片刻,便打算离去。

江呈佳轻轻颔首,默声允准。

即便她猜出吕寻是因何事而烦忧,也不打算上前劝慰。

周源末就算再怎样阴险毒辣,也是与宁南忧、吕寻从小一起长大的。习文练武,无不一同。他们之间的情谊深厚,即便早已知晓此人错路而行、永不回头,却总还是抱有一丝侥幸。不论私下如何劝慰自己,在一步步接触真相后,只会在心中留下抽丝剥茧的痛。

这样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想通了,才能释怀。旁人再怎么规劝都是无用的。

吕寻低垂着脑袋,丧眉搭眼的往水亭前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