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的人,怎么遇见江呈佳之后,愈发的放飞自我,没有限度了?
见他大笑不止,江呈佳又羞又气,暗暗恼火,什么时候她的伎俩竟然不如宁南忧了?如今真是半点都调戏不动了。还要反被他勾引。偏偏她还十分受用宁南忧这一套。
怀中郎君收住笑声,便觉得胸腔传来剧烈的疼痛,一时间喘不过气,憋在喉咙嗓眼中,险些窒息。
他努力呼了一口气,才渐渐缓过来。
却轮到江呈佳嘲笑:“受了伤还这样肆无忌惮!活该你痛!”
她恶狠狠凶巴巴的样子,在宁南忧眼中显得无比娇憨可爱,惹得他心中又是一阵欢喜怜爱。
郎君闷声低笑,目光柔柔,浅声细语道:“阿萝...你这么凶作甚?”
他一脸无辜可怜,悦耳低沉的嗓音中有意无意的带着一丝娇软气息,快要融到女郎心中,让她浑身如火烧燎云般灼热。
她又羞又耻,心里鄙夷着自己,竟然如此好色!宁南忧一撩拨,她便经受不住诱惑。
女郎呜咽一声,遮住脸颊,状做矜持之态,低语道:“唔!你别再这样了!你这些招数是跟谁学的?”
宁南忧一阵憋笑,悄悄从她怀中起身,努力撑着自己虚弱的病体,凑到她耳畔轻轻吹出一口热气,顺势含住她粉 嫩 柔软的垂珠,连带着她耳上戴着的流苏坠一起入了口。湿热的舌尖抵厮磋磨,惹得女郎连连颤动,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哼。
纤细白嫩的双手稍稍施力,推开郎君。
女郎仓惶地从床榻上站起来,脸已如朝霞般彤红。
她跺跺脚,向宁南忧飞去一记白眼,羞涩难耐,向门前狂奔而去,落荒而逃。
郎君勾唇扬眉,在江呈佳冲出去之后,心中秉持的笑意终于绷不住全都释放了出来。
江呈佳听着门内传来沙哑的笑声,又羞又恼,也不能冲进去打他一顿,只能原地生闷气。
宁南忧,真是愈发不知羞耻!
她心里恨恨地想着。
此时,水亭阁前的回廊中传来一阵疾步匆匆的履声。
江呈佳循声望去,便见吕寻一脸疲倦的朝这边走来。
宁南忧昏迷的这五日里,江呈佳为吕寻择了一张面具易容,让他以曹贺贴身侍卫的身份入住太守府,以便交待各种事宜。
吕寻对宁南忧的关切之意,与她不分上下。
这个青年郎君几乎每日傍晚都要来水亭探望一番,询问宁南忧的病况,无比殷勤。
江呈佳振袖抚裙,整理仪容,迈着脚步朝回廊中走去。
吕寻见女郎亲自来迎,目光微微滞愣,流出惊讶之意:“女君今日...怎么出来了?”
【两百一十七回】将计就计火烧府
江呈佳冲他微微一笑道:“君侯苏醒过来了。吕将军,你快去看看他吧。”
吕寻一惊,眼中立即露出了欣喜之色:“主公醒了!?”
他还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仍怔怔地立在廊道里,脚下步伐定止难动。
他之欣喜,江呈佳也能感同身受。
于是,美丽的女郎冲着面前的这位青年郎君郑重颔首道:“是,他醒了。”
吕寻这才彻底清醒反应过来,立刻朝江呈佳投去期盼的目光。
只见女郎冲他微微抬起下颚,淡淡道:“你快去见他吧。等了这么些天,心中恐怕也甚是煎熬。”
吕寻目露激纵之情,连连应答,在女郎的这番话音落定后,便如弦弓之箭般冲了出去,一眨眼,便奔至宁南忧休息的房舍门前。
他原本要破门而入,脚都已经伸出去一半了,却突然卡住,强逼着自己放了下来。一个身长八尺的威猛大汉竟在门前徘徊局促起来。
吕寻来回踱步三下,才犹犹豫豫的抬手叩门。
他在门前小心翼翼唤道:“主公?您...还醒着吗?属下,属下想进来看看您。”
房舍之中一片沉寂。
吕寻有些沮丧,里头的人没有应话,他也不敢随意推门入内,只能站在门外,期盼地伸长脖子。
直到屋舍内里传来一声隐隐沙哑的男音:“进来吧。”
吕寻失落的脸上才浮出兴奋之意,嗓音也随之高昂起来,激动万分的喊道:“哎!属下这就进来。”
江呈佳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之景。总有一种吕寻比她还要爱宁南忧的感觉。
她坐在庭院中的石案之前,静静观望着天边的晚霞,将浮躁的心情沉静了下来。
吕寻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放缓脚步悄悄行至屏风前,生怕惊扰到床榻上躺着的郎君。只是他还没这样走两步,便听见房舍最里侧传来冷冰冰的声音:“吕承中?你这是要在我屋中偷什么东西吗?走得如此小心翼翼?如猫步一般?”
个高威猛的青年脸色一僵,只觉尴尬,遂傻呵呵的笑两声道:“主公...属下是怕惊扰到您。”
宁南忧将身子倚在银丝金纱的软枕,疲倦无奈道:“我已经醒了?何来惊扰一说?”
他说得有理。
吕寻摸了摸脑门,自己被自己蠢笑了起来,于是不再刻意放轻脚步,三两步便跨至屏风后,来到宁南忧的榻前。
内里的双椽横榻上,郎君衣裳半系,健壮身子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胸前渗着猩红的血迹,脸色苍白如雪。然就算他一脸病态,虚弱不堪。可那张精雕细琢的面容仍是一派清风月明、绝代风华,错落有致、雄张有度的身姿笼罩在一层轻薄的纱被之中,浮出透骨冰清的卓然仙气。
吕寻啧啧两声,只感叹郎君风采难掩,即便病如此状,仍有莹莹贵气,滔滔不绝。
他盯着郎君许久都不肯松眼,目光实在有些灼烈。
侧卧在榻上的宁南忧只觉得浑身不适,甚是无奈道:“你入我房舍?只是为了在这里盯着我看的?”
吕寻先是一怔,脸色不由一窘,小声嘀咕道:“主公还不允属下前来探望吗?您昏迷了这些时日,兄弟们都十分煎熬...好不容易见你醒了,自然...又是惊喜又是兴奋,只想盯着您看。”
他一威猛大汉说出这样黏 腻的话来,让宁南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转眸看他,只觉得吕寻脑子有病。
宁南忧:“.....”
吕寻又接着道:“主公,您这次苍山之行...真的让属下一颗心都揪了起来。若是您有什么好歹,让属下怎么同曹夫人交待?”
听青年不断感叹,心有余悸的诉说心中憋苦,语气还甚有些责备娇嗔之意。
宁南忧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
他从前怎么没觉得吕寻这么磨磨唧唧,矫情造作?
这一番倒像是个许久未见夫君的小女子,让人觉得有些...恶心。
宁南忧强压心中不适,冷眸扫过去,淡淡道:“你若再不闭嘴,就从这里滚出去。”
吕寻唠唠叨叨,总觉得自家主公早与往日不同了。可眼下这一声呵斥,让他立刻醒神。
他已许久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