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3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他看去,此刻黎鹰的双目已然通红。

江呈轶向薛青使了个眼色,命他将黎鹰带下去。

却听付博呵了一声道:“等等。江大人。本官冒昧问一句...这位黎公子...当真只是江府来往的果蔬农?”

起身的黎鹰顿住脚步,压抑着已蓬勃的怒火,侧着身子不语。

江呈轶转身朝付博微微笑道:“付大人这话问得好生奇怪,您来时应瞧见了这位黎公子停在我府门前的果蔬农车?如今为何要在这里反复询问呢?晚辈方才也听门房略说,付大人您纠缠着黎公子不断询问,究竟何意呢?”

付博敛眸向前方望去,一双如鹰眼般的眸死死盯着黎鹰,道:“只是觉得...这位黎公子眼熟的很,像是本官的某位故人。”

江呈轶始终维持着那张笑面,一边在背后挥手让黎鹰快些离开,一边道:“黎鹰是晚辈这里的常客,只因他家果蔬的成色卖相十分好,我家夫人只爱他一家,才会令他一直向江府送一些时令蔬菜与水果。若付大人也看上了他家的果蔬,大可以开口直言,何须拐弯抹角的说他眼熟?想来多来一家府门的生意,黎鹰也应该愿意。这不过是一桩小事罢了。”

他边讽刺着付博小题大做,一边强调了黎鹰的身份。

付博的神色更为凝重了,愈发觉得黎鹰这张脸令他十分熟悉,但奈何他就是怎样都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此人。

薛青悄悄带着黎鹰离开了偏厅,待付博反应过来时,他们已不见踪影。只剩江呈轶同他对堂而作。

付博转了转眸子,思量一番嘲讽道:“江大人不仅为陛下鞠躬尽瘁,便是连自己府内也是亲力亲为,甚至于与果蔬菜农交涉这等小事也要亲自过问,当真辛苦。”

江呈轶反讽道:“我江某不似付大人出生士族,江某不过平民布衣,如今被陛下任命为东府司主司,也是勉强担责,实在不能登及大雅之堂。江某不喜府内过多仆役,一则认为府内不必养闲人,二则认为仆役多了,是非也就多了,是非多了,偷鸡摸狗,贪污纳贿之事便也多了。江某所处的东府司,为官者必是清正廉洁。这四个字说出来容易,做起来却不易了。因而只有亲身操持,放能体会。”

他已不自称晚辈,且这话完全将方才付博的讽刺堵住,不留余地,甚至暗喻付博为政阔绰,贪赃枉法之事屡见不鲜,令他一时之间竟想不出什么话来辩驳。

半晌后,付博气笑道:“江主司的这张嘴,不愧是远近闻名的‘不烂之舌’,活的能辩成死的,错的能辩成对的,直是厉害至极。”

江呈轶面不改色,谈笑皆平,淡淡道:“大人过奖了。不知大人今日来江某府上究竟所为何事?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同江某说道江某家务内事吧?”

付博脸色又变了变,神色古怪道:“听闻江主司近日与廷尉窦大人共审那广信县令胡光?本官前来则是想问,为何本官府下门生近日皆被传唤至东府司和廷尉府审问?”

江呈轶听他提及此事,心中便有了数。

宋宗一案不仅仅牵扯出扬州刺史苏刃任上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一事。更因广信县令湖广入京调查,查到了当年司空府下数名官吏私吞朝廷为百姓建造民宅、修建佛堂拨款钱粮一案。

【六十七回】依依不舍恨别离

而今日付博正是为此而来。

江呈轶并未因他询问此事而感到惊慌,相反十分坦然道:“此事...江某亦不敢多说...此事尚且关联到宋宗一案。陛下曾言,宋宗一案需仔细审查。且案中所调查之内容,不可外透...”

付博冷哼一声道:“江主司倒是很会拿着陛下的话来搪塞?”

江呈轶却不以为意道:“江某好歹有陛下的口谕为由,付大人今日前来询问案情却并非经过陛下许可,江某便没必要详细同付大人说了。”

付博眉头蹙紧,冷声道:“司空府平日调度人手厉害,若窦大人与江主司审问府内小吏完毕,还请令他们快些归职,莫要耽误陛下交代下来的事宜。若南海筑坝稍有差池,便是江大人与窦大人之过了。”

江呈轶本就不在乎他的威胁,淡定从容道:“付大人放心,若府内小吏与此案确实无关,我与窦大人定会立即将人送回司空府。”

付博又辩说了一番,见江呈轶总能绕开话题,避开他的询问,心中憋了火气,便拉着脸向他道:“既如此...本官便不继续打扰江主司了,这便告辞。”

江呈轶特地将付博送出了府门,全程笑吟吟没有丝毫抱怨与怒气。直到目送着付博上了付氏的牛车,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去。

他冷然对门前的小厮道:“守好府门,今日再来客拜访一律不见。”

小厮们脸色一僵,连忙点头应是。

江呈轶脚步匆匆朝后院书房疾行而去。

屋中,黎鹰与薛青已等得焦急。

恰好江呈轶此时推门而入,带着些喘,向他们道:“我来了。”

黎鹰迎上去急急唤了一声道:“公子!”

江呈轶神色微沉向他问道:“你今日究竟带了什么消息?怎么这样匆忙,竟不愿在书房中等候?”

黎鹰急促道:“属下心急如焚,失了分寸,还望公子恕罪。今日...属下从归来的闫姬处得到一则消息,秦冶攻破了水楼的监卫,十日前便已不知去向何方了。”

江呈轶瞳孔急剧紧缩,一时之间竟也有些乱了分寸:“闫姬何时告诉你的?此事为何没有及时上报?”

黎鹰答道:“闫姬十日前返回水楼,秦冶没过一日便已出逃,闫姬立即派人前往追查,却在淮国附近跟丢了。这才快马加鞭自水楼归京城,将此事告知于我。”

江呈轶心事重重道:“所以你急着要走,是想将此事告诉我之后,与闫姬、房四叔一道前往淮国寻找秦冶?”

黎鹰连连点头,双目恳求道:“请公子允我前往淮国寻找秦冶。我与秦冶从小相识...他虽做错了事,却并非本愿,只是背负的血海深仇要比我深许多。他有志气有能力...可我并不希望他因太过执着而深陷此事,从此纠缠于此。”

江呈轶再三思量,于书房中来回踱步行走,半晌后才道:“你若想去寻他,便去罢。”

黎鹰本是期盼却并未抱着希望,此刻听他准允,心中莫提有多激动,立即高兴道:“多谢主公成全,属下定会将秦冶寻回,将他带到您的面前...”

江呈轶默默点了点头。

黎鹰便心急火燎的朝书房外冲。

屋内门再次闭起来时,薛青与江呈轶两相对望,甚觉得秦冶此次出逃,与中朝皇室之人身死广州西境一事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