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9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出了殿门,向他客气道。

阿生弯着腰,恭敬道:“陛下吩咐,请二位大人侯在殿前片刻,等里头诏唤了,方可入殿。”

江呈轶朝森严的宫殿中张望了两下,问道:“可是太子殿下与廷尉大人在其中?”

这小黄门微微一笑,乖巧圆滑道:“江大人,您就在外头稍等片刻,陛下有要事商议,奴婢所知道的也不多。”

江呈轶不问了,心下却着急了起来。

魏帝将他与薛青两人晾在殿前整整半个时辰都未曾理会,仿佛忘记了他这个人一般。

时间流逝的极快。

又过了两炷香的时辰,议政大殿里才迎出来一人,这回便不是那位小黄门阿生了。

而是漫步而来的魏帝。

江呈轶没想到魏帝亲迎了出来,便立即俯身跪拜行礼道:“臣江呈轶向陛下请安。陛下万福。”

他跪了下去,身前的人却闷声不吭。

江呈轶忍不住蹙紧了眉峰,低着头不敢多言,亦不敢起身。

半刻后,魏帝讥讽道:“江卿这两月前往弘农,倒是轻松自在?”

江呈轶心中咯噔一下,略抬起身问:“臣不解陛下何意?”

魏帝冷冷道:“江卿难道未曾听闻朝野之事?”

江呈轶答:“淮阴侯未曾尽忠职守,甚而有通敌叛国之嫌疑。此事闹得满城风雨,臣身处弘农时,便已听闻。”

魏帝又道:“江卿可知...淮阴侯除了有通敌嫌疑,还有什么嫌疑?”

江呈轶眉头一跳,垂着眸道:“臣愚钝,还请陛下指教。”

魏帝冷笑道:“淮阴侯手中,有着明帝亲传的精督卫。但他却曾经同朕与淮王约法三章,绝不动用精督卫之力。却在去年深冬,领精督卫一干将领围城强攻广信...江卿可否知晓,朕这个六弟究竟为何会突然违反此章条约定?”

江呈轶怔住,立即明白了魏帝的意思。

他抬起头,目光安定了一些,不畏道:“淮阴侯领精督卫一干将领围城广信,乃是为救臣之妹。”

魏帝见他立刻承认了下来,脸上神色变了变,立马有些不悦道:“江卿之妹,当真不愧是与水阁阁主相并论之女子。便是连朕那色胆包天的六弟,都能制的服服帖帖,甚至不惜为了她,动用精督卫的兵力。”

天子神色欠佳,因连日以来,不分日夜处理公文奏疏,又三番五次暴怒难平,爆火伤身,此时便显得虚弱病态。

江呈轶反驳道:“陛下...当时宋宗亦在城中,陛下安能知其不是为了将宋宗灭口而不得不遣派精督卫呢?”

他知,天子已不满江呈佳整整一年来敷衍其事的态度。

如今,宁南忧被众臣弹劾,魏帝又得知精督卫之所以围城广信,便是为了救出深陷宋宗所设困境的江呈佳,便更为震怒。

一则是怨怒江呈佳于寄来京城的密信中未曾提及此事分毫,二则怨怒江呈轶隐瞒此事,欲替宁南忧遮掩。

此刻,江呈轶便只能用摸棱两可的话,搪塞魏帝。

魏帝更是冷然道:“江卿好一张伶牙俐齿,却不知卿是何时得知此事?朕却是被蒙在鼓中,如同被人戏耍一般。”

果然,天子提及此事。

江呈轶从容不迫,如实回答道:“此事,臣早已得知。”

【六十四回】启程临贺指挥府

魏帝见其果断的承认,一股隐隐憋在胸腔中的怒火便冲到了喉间,他冷哼一声道:“你倒是承认的挺快?”

江呈轶双手作揖,挺直了腰板,向天子望去,遂答道:“陛下,臣曾向您提过。臣妹是为了取得宋宗走私犯律的证据才会潜入广信。而淮阴侯为何会出现在广信,却有待考究。臣妹在四月以前,便已在寄于臣的家书中提及了此事。

信中所述,当夜之情形,险而惊。若非淮阴侯恰巧出现在广信,救了臣妹一命,臣只恐如今便见不到小妹了。当事之时,臣认为,淮阴侯对小妹有救命之恩,因而此事,臣便未曾向陛下您提及。

陛下,臣本布衣,若非因仰慕陛下之英名,绝不会随着城大将军来到洛阳。臣妹因臣之决定,陷入淮阴侯所设陷阱,被迫嫁入其府之中,本已伤心欲绝。又因臣之缘由,才会同意于淮阴侯府之中,替臣与陛下二人打探消息。

她本为女子,若不是随臣入了洛阳,此时因早早的嫁了好人家,相夫教子,过上恬淡安然的生活。

若陛下如今要因臣妹这一年来未能打探到有用之消息,而责怪她或者疑心于臣。

那么臣,亦不愿辩解什么。只是这样心惊胆战、需次次解释的日子,臣亦不愿将就。若陛下允准,臣愿归还陛下所有恩赐,褪去锦衣,再还江湖。”

江呈轶有恃无恐,他知晓,魏帝如今虽忌惮防范于他,却早已离不开水阁的势力,绝不会因此便将他罢官。

他说得理直气壮,使得魏帝无法反驳。

这个身穿玄衣纹龙裾袍的青年,脸色奇差。

他盯着江呈轶那张脸,突然笑出了声:“江梦直,你当真敢言。你以为,你以罢官为挟,朕便能饶你知情不报么?若此事,你早些告诉朕。或许事情便不似如今这般难解决。淮阴侯擅动精督卫之势,本就是一项罪名。朕若能早些知晓,也能早点派人前往调查,抓住此把柄,淮王府必会收敛一些。而如今,却因事情一拖再拖,难寻实证。朕便白白失了这么一个机会,难道还不能质问于你了?”

江呈轶却反驳道:“陛下难道不知...淮王对淮阴侯偏严少宠?他可比您还要忌惮精督卫之势。若此事当月便发作,淮王不但不会阻止陛下前往调查,甚至有可能会促成此事,并从中谋利,将精督卫化为自己所用。臣不将此事告之陛下,便是不愿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让淮王钻了这个空子。如今,无论是临贺还是广信一事,皆无实证言淮阴侯通敌叛国,更无能够直接证明,此事与淮王相关的证据。若只扳倒一个淮阴侯,对陛下您并无用处。且此时,精督卫在淮阴侯手中,淮王少说也会有所顾忌,若哪一日,精督卫之权转交到常山侯或明王手中。陛下您的处境...将更加艰难。”

魏帝无可辩驳。

宁铮与宁南忧父子关系并不好,这是大魏上至贵族,下至平民皆知晓的事实。

虽说如今,宁铮于朝堂之上为宁南忧据理力争,与邓夫辩驳激烈,可也仅是因为如今无论是宋宗一案、临贺之战都与淮国脱不了干系,他才会为其辩说。

他们二人关系不好到什么程度?

京城大街小巷青楼酒馆皆会用一词评之:水火不容。

淮王宁铮对宁南忧非打即骂。淮国一应事务,宁南忧皆未曾有机会触碰。可谓是毫无实权。

天子沉默良久,铁青着脸色道:“你若再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