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达成目的。只是,他或许未曾料到,窦太君一行人于年前便悄悄来了临贺,府内有窦府护卫守卫,死士被拿下,也就不奇怪了。
江呈佳脑中乱糟糟的一团,心中也有些闷得慌,在外头站了一会儿,便觉得身上酸涩,在千珊的搀扶下回了屋子,便打算休憩片刻。
没想到这一睡,便睡至了夜时。
当她睁开眼时,便见宁南忧、曹氏、窦太君皆守在她的床头,颇为担忧的盯着她瞧,神色各异。
江呈佳睡醒后,脑袋空荡荡的一片,不知眼前是什么状况,迷糊道:“二郎?”
宁南忧立即上前道:“我在,我在!”
江呈佳见他倚在床前,面色发白,登时反应过来什么,问道:“父亲...走了?”
宁南忧一阵,没料到她醒来第一件事问得便是宁铮。
他点点头道:“父亲来瞧过你一眼,因急着赶回封地处理淮国要务,趁着天还未黑,便离开了。”
江呈佳皱皱眉,差点忘记曹氏与窦太君皆在此处,于是急忙起身朝那二位欠了欠身道:“阿萝失礼了。”
曹夫人温和道:“且小心些,快别起身了,你这身子孱弱的很,早上出了趟门,劳累了些,下午便睡的不省人事,这会儿已是夜深,可将我们几人吓坏了。”
江呈佳大惊,迅速朝窗外看了一眼,瞧着外头已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瞧不见了,便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头。
“好啦,阿萝既然醒了,昭儿此刻能否随着太祖母去上药?你身上的伤可再拖不得了。”窦太君一直默默看着不说话,眼见江呈佳的气色红润,并无大碍,便立刻同坐在床头守在她身边的宁南忧严肃道。
她的话引起江呈佳的注意,于是立刻朝宁南忧望去,这才注意道他脸上的苍白很不对劲。
江呈佳遂即看向他。
宁南忧有些无奈道:“孙儿遵命,这便随着太祖母去上药。”
曹夫人于一旁默了声,虽看向宁南忧时,神情略有些淡漠,可一想到他的伤势,脸上还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担忧之情。
他靠在江呈佳耳边轻语了一句:“阿萝且等我片刻。”
她眉头深锁,忧心的看着他。瞧着季先之将他搀扶着,一瘸一拐朝屋外行去,眼眶便不由自主的泛起酸意。
叶榛叶柏正要随着窦太君他们一同离去时,却被江呈佳唤住了脚步。
她问:“君侯身上的伤,可又是代王他...?”
叶柏叶榛二人面面相视,略显迟疑道:“女君猜得不错。今日一早,淮代王便驾临指挥府,对主公一通责骂,不知谈及了什么,命范师爷取来家法...惩治了君侯。”
江呈佳心口闷闷地说道:“君侯同代王出门时,是...带伤出门?”
叶柏与叶榛二人面露郁郁之色,垂头答道:“是...”
她听着,只觉得心疼不已,便欲下床,跟着窦太君一行人一起。
叶柏叶榛却拦在她的面前道:“女君还是莫去了。君侯正是害怕您焦心忧虑,这才不让您跟着去。”
江呈佳伸出头望着前头愈走愈远的身影,心中总还是牵挂着放不下,眼瞧着叶家两兄弟拦着,她便只有乖乖在屋中等候着。
约莫两盏茶的时辰,宁南忧又一瘸一拐的在季先之的搀扶下回到了北院,刚在主屋门前站定,便见里头的小娇娥一股溜的跑了过来,满脸担忧的望着他。
此刻的他,脱去了平日穿在身上黑沉沉的衣裳,换了一身浅白的曲裾长衣,围了厚厚的绒毯在身上。
他牵住她的双手,温柔道:“北院怕是这几日都不能住了,你屋里那扇窗子漏风漏的厉害,晚上若是入眠铁定会感染风寒。明日我命瓦木匠修缮,待院子的门窗修好,我们再回来住。”
江呈佳转头瞧了一眼屋里摇摇欲坠的纸窗,遂点点头道:“都依你。”
他不作声了,握着她柔软纤细的小手,向季先之道:“季叔...你且去休息吧,今日一天陪着母亲与太祖母上香敬佛,也是极累了。我夜时也无需陪侍,便无需您陪着一道前往书院了。”
季先之晓得他有话要同江呈佳一人说,于是面色淡淡道:“那,老奴这便告退了。”
话音落罢,他便领着叶榛叶柏二人退下。
宁南忧强撑着发虚的脚步,牵着江呈佳朝书院去了。
一路上两人沉默,江呈佳一直倾着身子,意图将他扶着,见他摇摇晃晃的身子,心下便愈发难过。
若是晨时她未曾离开府内,或许,宁南忧便不会受家法,伤成这样。
她心中正自责着,却听见身边沉默着的青年在她耳边轻声道了一句:“阿萝,谢谢你。”
江呈佳一愣,望向他。
青年叹道:“今日,父亲遣派了死士入府,欲置你于死地,我心之焦急,未曾考虑后果,便让子曰拿着调令前往郊外再调一支精督卫过来。
幸而有你出策,虽水阁之人暗中防范,最后却借窦氏的人马堵住了父亲的出路,叫他既无法探查精督卫之势,也无法得知水阁之势,这才保住你我二人暂时的平安。”
江呈佳听他提及此事,心中还是略略不安道:“二郎可曾介意我身侧时时有水阁尚武行的暗卫相护?”
青年摇摇头,将她揽入怀中,温柔道:“你我既已通心意,自是不必再互相隐瞒。我又何必去介意你身旁是否有水阁之人呢?若今日,你被父亲所养的死士所伤,而我未曾及时相救,我定不会原谅自己。”
他语气中透出一丝惧怕,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四十八回】谋生谋情盼归隐
江呈佳心中流过一股暖流,双手轻轻攀上他的腰,有些依赖的在他怀中蹭了蹭。
两人归了书屋,瞧着里头只有一架容得下一人睡的卧榻,登时有些哭笑不得。
宁南忧此刻已坚撑不住,脸色惨淡,支着一只手在席团上趴下,遂同江呈佳说道:“阿萝...卧榻留给你,我睡这里便好。”
江呈佳心疼道:“你瞧瞧你,伤成了这样,还想着我?”
她在他身侧蹲下,带着一丝更咽,想要替他解开衣裳检查伤势,却被青年及时阻止。
只见他露出一抹无奈,勾着发白的唇虚弱道:“别看了,怪吓人的。莫要把你惊着。”
江呈佳心中更难受了些,“父亲...总是这样?淮王府出了什么事,他便将气都撒在你身上?”
青年淡薄一笑,仿佛完全不在乎此事一般,坦然道:“若今日...父亲没有责打于我。那我才要烦忧呢,担心着哪一日,他便将我从宁氏皇宗族谱里除名,贬为庶人。此刻,他既然这样惩治我,便知,他并不晓得临贺之行之所以失败的真相。我只需知道他并未对我起疑心,反而相信了我的话便足够了。”
宁南忧将自己的计划同她说了一遍。
临贺之行以陈旭叛出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