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宁南忧的手朝东厢而去。
两人行至东厢侧边的长廊上,便停下了脚步。
江呈佳催着他道:“去吧。”
宁南忧依依不舍,抓着她双手道:“那你在这里等我片刻?”
江呈佳忍着笑意点了点头道:“好,我等着你。”
说了半天,这青年才肯移开脚步,朝侧边的甬道跨步前去。
玄衣青年离开了小姑娘,再转角入了另一条甬道后,原本温和带笑面容瞬间冷然。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踏着沉稳的脚步走向了守在雅轩的叶柏与叶榛。
江呈佳所站的地方恰好是东厢雅轩瞧不见的死角,她透过假山边缘,看着那边的情况,思绪又回到了方才的那个问题上,逐渐凝住了双眸,沉寂下来。
而假山那头,叶柏与叶榛瞪大双眼熬了一宿,如今已是困倦至极,耳边突然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便立即醒了神朝斜侧边望去,便看见自家主公沉着脸走了过来。
“主公!”二人异口同声呼唤道。
宁南忧不语只是略点了点头,遂朝此刻安静的东厢望去。
叶柏主动向他禀报:“昨夜一切正常,这些侍婢饮了致幻药后...便胡言乱语,不休不停闹到了今晨卯时二刻,才歇下...东厢距离宋宗的雪阁最近,中间紧紧隔着一堵墙和一颗苍天老树,昨夜的动静,那边许是都听见了。”
宁南忧继续点了点头,沉思片刻,抬眼朝着面前两个青年望去,瞧着他们眼底厚重的淤青与黑色,略拢了拢眉头道:“你二人先回去好好休憩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人了。”
叶柏与叶榛遂即向他行了礼,便俯身弯腰退下了。
玄衣青年悄悄朝东厢的雅间靠近,透着薄薄的窗纱,瞧见里面的四个侍婢们七横八竖的躺在一起,地上零碎的衣裳脱了一地,白花花的肉体横叠着,让他即刻收了目光。
他遮住面,遂背着身,一脚把门踹开。
巨大的声响,将里头横躺竖躺着沉睡的婢子们一下子惊醒,纷纷惊坐而起,眼神慌张仓促的对视了几眼,才瞧见淮阴侯早不知什么时候换好了衣裳,眼下背着身正立于门前。
“君侯?”
“君侯怎得这样早便起来了?”
不知是哪两个人装腔作势的唤了两句,让宁南忧登时起了鸡皮疙瘩。
他清了清嗓子,冷声道:“时辰不早了,都换好衣裳用早膳吧,本侯还有正事要办,待晚上再过来看你们。”
里头有一个侍婢不知胆子是有多大,竟开口挽留道:“君侯好生无情,昨夜嬉戏打闹,将奴家们折腾至半夜,眼下说走就走了?难道一顿早膳也不愿陪吗?”
宁南忧双眸冷凝,略侧过脸,用余光朝那些女子扫去,冷言冷语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让本侯作陪?”
这青年只是微微侧过了脸,但那双隐隐看见又看不见的眸子却浸满了寒霜,令说话的婢子立即哑了言,被吓得不轻。
屋中寂静少时,门前的青年便抬脚踏出了屋门,朝外头走去。
雅间内,四名侍婢被宁南忧的冷漠寒霜吓得愣住了神,半天都不敢动一步。几个人皆不知所措地互相观望。
看来传言不假。
都说淮阴侯喜怒无常,喜好杀人。若一不小心将他惹怒,便是杀生之祸。
幸而,方才他并未说任何要惩治的话。
刚刚出言挽留的侍婢此刻已然吓出一生冷汗,忍不住骂自己蠢如猪,作甚去当这出头鸟?
宁南忧做了一场戏,便急匆匆从东厢出来,绕到西廊处,才松下一口气。
他思量着什么,慢慢往江呈佳站着的廊下行去,只是到了假山后的廊下,抬眼一看,原本应站在那处等候他的江呈佳此时不知去了哪里,没了踪影。
宁南忧抬脚朝廊道的南面寻去。
渐渐地,一个令他耳熟的声音响起。
“姑娘如此美貌..何苦呆在那样残暴无能的男子身侧?如此,岂不是辜负了姑娘这惊天之容?倒不如跟从了我...让我好好疼惜?”
“宋大人...您胡说些什么呢?当心君侯听见了!”
“我听下人说...你唤作阿萝?阿萝姑娘,宁昭远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君侯罢了,他仗着他父亲的荣光作威作福,奈何他父亲根本不在意他...你跟在这样的人身边,实在是糟蹋了...”
“宋大人...您莫要动手动脚的...”
“哎,好阿萝,你不如...跟了我。你若愿意,我便立即向宁昭远将你讨要来,保准不让你受苦。他那般凶悍的人一定不知怜香惜玉...但我便不同了,你跟了我,自是有你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可想。”
“宋大人...您能好好说话吗?宋大人...您放手...”
断断续续的对话逐渐飘入了宁南忧的耳中。
听着江呈佳话语里那番急切,厌恶。甬道里的玄衣青年脸色黑沉的吓人,一双深邃的眸子隐隐含了一丝杀意。
他循着对话传来的地方找过去,便在南边的小阁楼与窄道之间发现了宋宗与江呈佳两人。
玄衣青年瞬间怒燃,脸色铁青,双手握拳收在袖中,明明冷怒至极,脚下步伐却愈加沉稳平定。
此刻,江呈佳对面前这个不断朝她伸来不安分的双手,企图在她身上占点便宜的男人早已忍无可忍,正预备使用武力解决时,忽然感觉肩头一沉,还没来得及转头去看,便已被拉入了一人怀抱。
她踉跄着扑入那人怀中,被牢牢搂住,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清香,方才还十分烦躁恼怒的心便瞬间沉静了下来。
江呈佳略抬头,却被一只大掌轻轻按住了脑袋。
片刻后,她听见头顶传来一句极寒之语:“本侯不知...宋大人竟对本侯的女人感兴趣?”
宋宗不知宁南忧何时寻来的这里,明明这名唤阿萝的女子说他还在东厢雅间与侍婢们同屋共寝,怎得此刻已穿戴完全,站在了他的面前?
尴尬之意在这窄小的甬道蔓延开来。
第两百四十七章 不知死活的宋宗
宋宗干笑两声道:“君侯说笑了...宋某怎敢窥窃君侯的女人...只是这位姑娘长得实在像宋某家乡的一位故人,宋某这才会同她来此地说话....”
宁南忧眯着寒眸,冷笑道:“宋大人倒是挑了一个好地方,这里四面无人,甬道窄小,若不仔细寻找,怕是找不来此地...宋大人当真只是同我的爱妾来此说话的么?”
他身上一股强烈压迫感朝着宋宗倾压而去,令此人忍不住浑身一颤。
“阿萝姑娘...君侯他会错意了...您倒是替我说说好话呀!”宋宗一急,竟乱投医,向着江呈佳求其饶来。
宋宗怕是以为江呈佳像他手下那些歌舞侍婢一样好摆布,以为江呈佳不敢将实情说出来,毕竟他们二人单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