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7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生为人,左眼眼角下必留下一颗代表天地灵珠的朱砂泪痣。

一千八百多年了。她在寻找覆泱的同时,也从未放弃找寻潭儿于凡间的化身。

今日,她倏然瞧见这位与潭儿拥有着相同面貌的姑娘,又瞧见了她眼角的那颗朱砂痣,并隐隐察觉到她身上透出的灵珠之灵气,便立即断定此女便是当年的潭儿。

因而,她才一时激动难耐,也没听清宁南忧同她说了些什么,只是瞧见他的面容,便忍不住扑进他怀中哭泣。

同样的,为了等潭儿复生,她盼了一千八百年。

车驾归途,江呈佳靠在宁南忧肩头,沉默不语,隐隐还凝噎着。

宁南忧对她委屈难过的样子束手无策,只能边哄边承诺道:“我立马让季叔去买一只小犬,你莫哭了...”

江呈佳慢慢从回忆中挣脱了出来,赫然听见宁南忧说出这样的话,忍不住笑了一声道:“你要作甚?在府苑养狗吗?”

青年微愣,见她好不容易露出笑容,便松了口气道:“你瞧,我说养狗,你便笑了。你这样喜欢...那便养吧。我可以克服对它的恐惧。只需你高兴便好。”

“傻瓜。”江呈佳紧紧握住他的手,竟觉得这多年来,再没有比此刻更幸福的时候了。

她抓住了覆泱的手,找到了潭儿。这一千多年的徘徊与苦楚似乎都值得了。

“我有你就够了,你不必迁就我。”她满足的依偎在他怀中。

车驾从庄口向枫林里面缓缓驶去。红枫叶随着风一点一点飘落在铺满了红叶的林道上,是那么的赤红如火,漫天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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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枫庄的景色宜人,天气也不似临贺治所那样湿冷。

江呈佳与宁南忧在这里住了小半个月,等候着宋阳归来。

不出他们所预算的时间,宋阳在离开的第十一个日头终于驾着马从广州赶回,与他同行的,是一位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身材看上去依旧壮硕如青年男子的将军。

他眉目英气威武,散发着征战沙场刚硬血气的军人之息。

“小公子请先行带路。”他二人奔至红枫庄前,勒马急停而下。那将军抱拳一礼,尊重道。

宋阳自马背上一跃而下,朝将军回礼,便迈着急匆匆的脚步朝红枫庄行去。

庄前有假扮成家丁的数名军士看守着这片林子,眼瞧着一名眼生的独眼少年疾奔而来,便立即站成一排,挡在了门前。

第两百三十六章 拜见

宋阳遂即从怀中掏出一块季先之在他离开前交予的玉令道:“我乃女君侍卫宋阳,奉主公之命,前往广州寻人,如今已将人带到...还请诸位兄弟放行。”

为首的那名军士,半信半疑的接过宋阳手中的玉令,仔细辨认一番,又细细打量了这个独眼少年一阵,这才朝后头围堵着的一群人挥了挥手,示意放行。

宋阳冲着那军士抱了抱拳,以表尊敬,遂带着身边的高大男子往林子里走去。

彼时,江呈佳正陪着宁南忧在雅韵阁中同蒋太公与顾安说话,正聊到宋阳前往广州之事,言说十日已过,怕是他未曾寻到另一半玉石印章的主人,才至今未归。

说起来,顾安便露出了些失望的神色,坐在一旁有意无意朝江呈佳看过来,似乎想问些什么。

宁南忧不动声色将他这些神情收入眼底,又转眸瞧了一眼端直身板坐在对面的蒋太公,思绪繁杂。

这位头发花白,却依旧精神抖擞的老君侯此刻却气定神闲道:“顾大人与君侯倒也不必太过着急....那少年虽并未按照约定十日赶回,却并不一定未办成此事,想来...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才稍稍晚了一些。”

江呈佳听着他们的对话,默不作声,端起茶壶替他们几人斟了杯凉茶,正想着如何让千珊与宋阳取得联系,庄院的门房便急匆匆来了内院,跪地而报:“主公,宋阳已到!他身边还跟了一位持有半枚玉石印章的行军之人。”

宁南忧略蹙着的眉稍稍展开,眸光轻轻转动,应了声道:“直接将他二人带来内院。”

“喏。”门房小厮起身往外院而去。江呈佳心中却有些惊诧。宁南忧竟这么容易便将宋阳放到内院来与顾安、蒋善相见?难道已经放下心中疑虑了么?

她垂着眸,手捏着茶杯把玩,浓密的眼睫遮住了她的眸光,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宁南忧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透着黑色流光的眸子微微沉了沉。

独眼少年跟在门房身后,带着人朝内院行来。待行至雅韵阁院前照壁时,才觉有一丝紧张。他停在月门前,深呼了一口气,转身对身侧这位体格健硕的老者道:“樊将军...要见您的人已在内堂候着。”

这名老将军点点头道:“一路辛苦小公子了。”

宋阳与他走进内院,远远的便瞧见堂前坐了四人,高座上的那位似乎是也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他未敢多看几眼,行至堂前时,便抱拳垂头,在院子里跪下拜一礼道:“属下宋阳,向主公请罪,未能按时而归。”

内堂遮了些光,又有竹帘散落下来挡着,里头有些暗沉。

院中沉寂几分,有人开了口:“起来吧,后头跟着的可是另外半枚玉石印章的主人?”

樊将军站的离内堂有些远,为得小公子的主人家允许,他也不敢擅自上前多言,听里头传来了一名青年的话音,便猜测此人乃是宋阳之主,这才躬身而拜上前两步抱拳却不屈礼道:“秉这位男君,在下正是另外半枚玉石印章的主人。”

青年又问:“印章何在?可否请前辈递来一观?”

樊将军遂即从怀中掏出玉印,落落大方道:“自是应该印证。”

他将玉印交予前来讨要的小厮,便又垂下头等待。

没过片刻,内堂便传来了一阵缓慢稳健的脚步声,有人踏过门槛,下了阶梯来到了他的面前。

樊将军一怔,微微抬头,瞧见那张虽已长满细纹,饱经沧桑,眼窝深凹的熟悉面庞,登时怔住,一时难以言语,一腔激动热情在心中膨化。

他鼻间一酸,即刻跪地抱拳朝面前人铿锵有力地唤了一声:“主公!时隔多年...属下竟真的有幸再能见到您。”

蒋太公见他跪下,立刻上前两步,将他扶起,亦是热泪盈眶道:“多年不见,你消瘦了许多,这许多年,辛苦你了。”

“属下能替君侯行事,无论付出多少都在所不惜。

只是....属下不明,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广州有传言说...君侯您被那乌浒王孟灾所擒...生死未明。五日以前,这名唤宋阳的小公子拿着您的信物来三水巷中寻我,要我跟着他前去见一人...我看着那半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