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挣扎起来,场面一度混乱不已。
季先之又接着嘱咐道:“去好好搜查西院!”
另几个精督卫得令,迅速冲了出去。
一时之间,整个宅院乱成了一片。
南阳阁,一直等着消息的李湘君,听到外头又传来了嘈杂之音,便急忙点了灯,唤来佩玲与明华出去查看情况,还未出门,便见一队精督卫从南阳阁门前冲了过去,领头的汉子嘴里急匆匆喊着:“快去派人送信主公,女君中毒,怕命不久矣。”
站在阁院门阶前的李氏抓着明华的手,忽然用力一捏,那双眸子暗暗闪了闪。
明华被手背上突如其来的痛意惊了一跳,朝李氏投去了一眼,慢慢垂下眸子不作声。
佩玲不知外头发生了何事,只知道今日从傍晚开始,北院那头便没有歇下过。
三人走到院外,又有两个仆役从他们面前经过,窃窃私语起来。
“女君七窍流血,听说千珊姐姐被拖出来的时候,满手是血...看来今夜女君是活不成了。”
“是啊....也不知是谁这么狠心,孙大人冲出北院,拿了东西便赶了回去,却也是无用....这毒真是厉害....你说女君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谁知道呢?”
“咱们君侯是不是命中带煞?”
“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若不是如此,怎么曹夫人病殃殃至今未愈,女君也先后遭遇不测。硬生生弄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嘘,莫要多说,祸从口出你难道不知?”
这两个仆役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却因恰好路过南阳阁,又在夜色中未曾瞧得清楚屋门前站着的三个人,便未曾遮掩。
而他们的对话便正正好好落入了李湘君耳中。
佩玲听着只觉十分惊诧,小声在李氏耳边说道:“那江氏竟然...公主...我们要不要过去瞧一瞧。”
李湘君凝眸敛神定了定,才道:“出了这么大事...姑母又病者,昭弟还未归,我便是这府中唯一能主事的人,自然是要过去瞧一瞧。看着....是这府中的仆婢对阿萝起了歹心。竟然敢如此下手!”
佩玲点了点头,便扶着她与明华三人一起朝北院行去。
季先之焦急的于北院徘徊,孙齐来来回回跑了数十趟,神色都不佳。
整个院子被诡异的氛围包裹着。
李氏脚步匆匆来到照壁前,冲入内院,便被精督卫拦着推了出去。
“尔等大胆!胆敢阻拦南阳公主?”佩玲瞧见这些军汉挡在她们三人面前,便恼怒的呵斥道。
领头的军汉刚正板直的说道:“公主恕罪,军令在身,属下无礼了。”
李氏冷冷瞪着这军汉道:“谁给你的胆子?这院中除了你家主公,旁人还敢拦我?”
军汉继续低头抱拳,一动不动站在她的面前冷道:“属下入了军,便只听上司之命,主公临行前曾说明了,他不在,季先生之命便是他之命。”
李氏面色难看,正准备继续开口训斥。
里头却传来了一声洪亮的男音:“湘夫人息怒!”
季先之从里头走了出来。
李氏的神色稍稍缓了一缓,朝季先之看了一眼,温声询问道:“季叔,你来的正好。我正想问...北院出了什么事?怎得大晚上围了这么多精督卫?”
季先之从容不迫的遮掩道:“公主勿忧,只是院中有贼人偷窃,现下已经抓住了。”
李氏听着他找的这个借口,眸底闪过一丝不屑。
第两百一十五章 中招
但面上依然挂着一副关切的模样,继续追问道:“屋内这么大的动静,不止是贼人偷窃吧?季叔,若是发生了什么定要同我说。昭弟临行前曾交代过...要我好好照顾着阿萝,若阿萝身子有恙,便让我来主事处理。若是当真发生了什么事...我没能即时替阿萝处理...那当真是罪过了。”
夜色深沉,季先之瞧不出李氏现在究竟是什么神情,眸子里暗暗闪过一丝憎恶,躬身微微行一礼答道:“公主确实是多虑了...当真只是贼人偷窃,并无其他。”
李氏朝主卧的方向瞟了一眼,松下紧绷着的神情反问道:“宅院里若是没有什么大事,我便也放心了。只是今日我去姑母房中侍疾,却听碧芸姑姑说...阿萝又病晕了,这让我十分挂心,想着能否现在进去瞧一眼?前几日我一直呆在南阳阁中修养,宅院的事也未曾过问,赫然听闻阿萝又发了病,心中实在骇然心疼,她定是去难民营时因那连夜暴雨伤了根本,我本应该今日下午便来拜访探望,同她叮嘱几句,但姑母却将我留在屋中说体己话,这才耽搁了。”
季先之拒绝道:“多谢公主关怀,女君正睡着,恐怕是不便打扰的。”
李湘君扫了那紧闭着的屋门,面上满满都是关切之意,语气里带着些自卑愧疚与不安道:“哦?这北院中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甚至连君侯的精督卫都出动了,扰的全府上下难安早冬,阿萝竟也未醒?若是阿萝不愿意让我进去瞧一瞧她,季叔也不必如此替她婉拒...直接同我说便是...她不愿见我也是应该的...这些天我同她之间始终有些矛盾....”
李氏知道,季先之如今之所以拦着她,便是不想让她知晓江呈佳的现状,只恐江女当真活不过今晚,他才不想让更多的人知晓此事,于是才如此阻挠她进屋中探望。想来她特意安排的一切确实是成了的。这便像是一颗定心丸下了肚,叫李氏安下了心。
院中面对面站着的两人各有各的心思。
季先之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尽显柔弱,楚楚可怜,将这套话说的紧密相连,毫无缝隙,明里暗里把一切罪责都往江呈佳身上推,自己却是一副受了委屈但还要大度容纳的模样。这宅院的女主人姓江,不姓李。她却字字句句说得好像她才是指挥府的主母一般。
他很是不屑,也十分厌弃她这番做派,可偏偏他不得反驳什么,于是低下眸,和气着说道:“公主殿下当真是多想了,女君一项是想同您好好相处的,您与女君乃是嫂妹,她亲近您还来不及,又怎会恼了您,同您耍脾气?”
李氏浅叹了口气,有些委屈伤心的更咽道:“是了...是我的不对。我小家子脾气,多想了。我只是想要多关心关心阿萝。正如季叔所说,阿萝是我的弟媳,同我那是一家人...本不用客气什么,但她似乎误会了我和昭远之间有什么...如今同我怄气,也是我活该。”
听着李氏言语间越来越失了得体,季先之不禁皱了皱眉,主公待她如今虽是利用,但在旁人眼中就是余情未了,怀着从前的情意,互相爱慕喜欢。旁人或许看不清,可他却是从头到尾都知道的,如今这里除了他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