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2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5个月前

遣人来唤李氏前往酒楼。临贺一事,李氏从头到尾都未曾参与,主公又怎么可能叫她过去?这一切只不过是李氏及时得到了周源末于酒楼做宴的消息,自己一意孤行想要前去,伴在主公身侧,与主公一同参与临贺之事,又想得个合理的由头,胡编乱造罢了。

说到底,李氏对主公并不信任,若是无法与主公同谋,共同策划一桩事,只怕也没办法彻底相信主公的诚意。

季先之对她之想法嗤之以鼻,面上却还是不得不端着些。

他将手中的食盒交给了明华,才道:“如此...府内还有诸多事宜要做,在下便将食盒交予明华姑娘,先行一步了。”

明华点点头道:“有劳季先生亲自过来一趟。”

季先之不同她废话,转身扭头就走。

明华面带微笑,一直端着礼目送季先之出去,等到那抹素衣身影彻底消失在院门前。明华那张保持着微笑的脸也瞬时黑沉了下来。

一旁的佩玲有些憎恶的盯着她手中提着的食盒道:“明华姐姐...咱们真的要收了这食盒么?只怕公主归来瞧着烦心。”

明华将这深红色雕花刻纹的食盒拎到眼前看了又看,冷笑道:“你也不看看咱们这是什么地儿?哪里能收这些粗俗玩意儿?江女一个堂堂主母女君,竟然亲自为下仆做点心膳食,还要以作公平朝我们这里送一份。怎么?难道也拿我们南阳阁也当成了他们侯府的下人?”

这姑娘变脸变得忒快,但一旁的佩玲却早就适应了一般,不断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明华姐姐,我还以为...你当真要收了这乡野村妇的东西。”

第一百七十二章 偏宠

明华挑了挑眉头,唤来南阳阁前厅的小厮,将食盒交给了他,并十分亲切和蔼道:“堂夫日日在前厅劳作,定是累得慌,这是我们公主特地嘱咐要赠予你的赏赐。如今,天还有些热,不如先放下手头的活,到后堂休息休息吧?”

那小厮有些出乎意料,颤颤巍巍接过明华递过来的食盒,鼻子一酸,连连弯腰感谢道:“多谢公主与明华姑娘体恤。奴感念公主大恩!”

明华回了个礼,便带着佩玲回了主卧。

而此时此刻,曹氏的院子里,江呈佳早带着三两个仆婢候在屋外等着曹氏换衣梳洗起身使用午膳。

碧芸在屋前立着,对着眼前恭恭敬敬站着的江氏先行一礼,后温温笑道:“听仆役说...女君在东厨忙碌了一上午,着实不易,您身上还有伤,本不该如此劳累。”

江呈佳欠身回礼道:“多谢姑姑关怀。昨日...主公替我拿来了金疮药,一瓶三用,身上的伤倒是好了许多,眼下倒是不打紧。我思量着,母亲这两日病着,胃口不好,因而做了茶餐来,想为母亲调一调脾胃。前几日是我这个做儿媳的不对,才会令母亲气病了。这实在是我的错,今日自要来向母亲请罪。”

碧芸见她今日的神色也不如前几日那般疲倦苍白,倒是多了些红润气色,想是因为昨日君侯去了北院的缘故,心中也是替她高兴,于是点点头道:“夫人梳洗慢了些,还请女君耐心等待。”

江呈佳应了一声,继续站在廊下候着。碧芸将屋门打开,走了进去,又顺手合上门,入了内屋伺候曹夫人梳洗去了。

一行人立在屋前不知等了多久,顶头的太阳也有些厌烦占据高位,逐渐朝西边移去。

江呈佳早已站得一身汗。方才从东厨出来后,便已经回了北院换了一身衣裳,如今回廊厅堂阶前久候,身上便又开始水滋滋的淌着汗,黏了衣袍,竟透过薄纱,向外袍渗了出来。

千珊站在她身后瞧见,立时有些担忧道:“姑娘...要不咱们去长廊里头候着吧?天气热,您这样出汗,当心再将背后的伤口感染...”

江呈佳额头上已挂上细细的汗,背后伤处火辣辣的疼令她原本有些红润的脸再次苍白下去。

她忍着,轻声对千珊道:“不打紧,东厨灶屋里比这外头还要热,一上午呆在那里,不也挺过来了。既然是来向母亲请罪的,便不该嫌日头毒。三日以前,是我将母亲气病了,又因身上伤病未能及时来向母亲请罪,如今自然当受些罚。”

她知曹氏迟迟不肯开屋门,迎她进去,并非因为正在梳洗换衣。

她们一行人足足站了三炷香的时间,也有小半个时辰,这些时间足以令曹氏换洗服药了。但如今曹氏却迟迟不肯开门,也不命碧芸出来说一声,便是有惩戒之意在其中。

毕竟三日以前,那场争吵,她的确有错。李湘君乃是外家人,虽然也成曹夫人一声姑姑,与她乃有远亲之缘,却说到底不是自家人,曹氏自然不得责备一句,更何况人家还是一郡公主,又凭着小辈对长辈的关怀以及多年情谊,为曹氏侍疾,整整一天一夜不眠,也累病了,曹夫人自不得再说她的不对。

但这件事总要有一个源头,若不找出来,恐怕难让府内下人心服,凡一切争执,皆有因果。而江呈佳身为淮阴侯府的女君,不但没有恪尽一府之母的职责,反同外人相争。即便这其中有多少弯弯绕绕,多少对错不等,到最后也只是她这一府之母的过失。是她未曾恪守礼乐之道,善待尊客。也是她不曾克己复礼,任性妄为,因一时意气恼火与客大闹不休。这便是失了责。

曹氏将她当作自家儿女,当成了这一府女君,如今才会刻意将她拒于门外,以作惩戒。若她骄傲自负,恣意妄为,必然令全府上下对她起反叛憎恶之心,虽众仆不言,但日后却会在她操持全府事务时,多添烦忧。令她无法管教奴仆,失了威信。但若是她知错便改,情况又大不相同。

今日,她本就是借着请罪之意,亲作了膳食,送来南院。既然已经劳累一上午,江呈佳也不在乎继续顶着烈阳在院中站上一个时辰,以此表明为妇为媳的礼数与诚意。

江呈佳不急,千珊却看的心急,生怕自家姑娘着了寒气再着了暑气,又一病不起。

主仆三人又顶着太阳站了些许时候,碧芸才缓缓将屋门打开,踏着盈盈步伐朝院子行了几步道:“让女君久等,夫人已梳洗完毕,正唤您进去呢。”

江呈佳松了口气,冲着碧芸点点头,正预备进去,却见碧芸目光在她身后跟着的千珊以及小翠身上扫了两眼,于是脚下步伐顿了下来,思量三分,转身对千珊道:“我们在外面候着也有一段时日,怕是汤饼与茶餐都凉了,你且带着小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