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6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5个月前

吕寻问出这番话后,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吕寻望向笑起来的季先之,表情有些抽搐,那两根粗长的眉头一上一下的扬着,又听耳边响起宁南忧的笑声,更加迷惑的挠了挠头道。

“主公的意思...是嫌弃你做事之前不会动脑子。”季先之见他摸了半天脑门也没有理解宁南忧的意思,好心出声提醒道。

谁知吕寻更觉得疑惑不解。

宁南忧垂头叹气的解释道:“你若是亲去告知孟灾...鹧鸪从守备森严的精督卫手下潜逃而走,他会怎么想?”

吕寻眉眼全都皱在了一起,拍着脑瓜想了半宿,满脸愁苦道:“这...无非是嘲讽一番精督卫...最后相助我们前往抓捕鹧鸪。”

“看来,你并未理解方才我与季叔真正的意思。”宁南忧浅叹了一声道:“孟灾虽然残暴,可也算聪明,又十分的多疑。以他的性子,定然不放心鹧鸪关押于精督卫。北郊的囚禁之所,定然有他的探子时时刻刻的盯着,一旦精督卫有什么异动,孟灾便会立即知晓。你此番匆忙前往指挥府来报,身后的尾巴怕早就猜到鹧鸪出了事,若在探勘一番,定然不难发现你派遣除去的精督卫正四处寻人。如此一来...不必我们通知,孟灾就会知晓此事。”

吕寻经此点拨,忽然明白了什么,瞪大双眼道:“所以方才主公与季先生所言之意是指...孟灾此刻已遣人追捕鹧鸪了?”

“不错,否则...我刚刚也不同你解释这么多,直接遣你去太守府告知孟灾此事了。”宁南忧点点头道。

吕寻这才理解主公之意,遂又觉得奇怪道:“只是...此事毕竟是精督卫失责,才会令鹧鸪潜逃。若不告诉孟灾此事,难道不会更加令他怀疑主公你另有深意么?属下只怕孟灾会以为主公是故意放走了鹧鸪...会对之后的布局不利。”

宁南忧挑挑眉道:“不急,你且加大人手去寻鹧鸪,出城也可。不过...不必仔细找。”

吕寻又迷糊了,更听不懂宁南忧现在的话,疑惑道:“为何要加大人手?孟灾若是知晓此事,自会尽全力寻找鹧鸪,又何须我们精督卫动手?”

这个案前端坐着的玄衣青年抬头忘了吕寻一眼,哭笑不得道:“你方才不是说...害怕孟灾对我产生怀疑么?难道我为何这么做...你不明白?”

吕寻眸中露出一片迷茫,实不知他是何意,迟钝的摇了摇头道:“还请主公赐教。”

宁南忧脸色微变,盯着眼前的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偏偏又不能把吕寻按住,将他脑袋劈开,瞧一瞧里头是不是装着一团浆糊。

季先之见青年面色有些僵硬,便又在一旁提醒道:“吕将军用兵之事犹如神将...怎么一到用计之策,便想不通其中的弯绕了?这心计谋略与用兵之策别无一二...”

吕寻蹙了蹙眉头,低眸详思一番道:“孟灾...从我口中得知鹧鸪潜逃,难道会更加怀疑主公么?”

季先之见他还不开窍,便实在忍不下去,替一旁气得不想说话的宁南忧解释道:“孟灾从曾于那处得知主公只是个心无大志,又无城府,只知贪玩享乐之人。冷泉庄一行,主公又将所有布局都推给了代王,说是代王出的主意。包括利用中朝首领,甚至于剿除临贺的中朝细作,也是依托周源末假扮陈旭来劝孟灾。整件事中,主公不过是帮忙牵线搭桥之人,又十分恭谨勤勉的完成代王所吩咐的事情。那么孟灾自然觉得...关押鹧鸪亦是代王之计。既然是代王吩咐的,若是主公没做好,反而让鹧鸪逃出了精督卫的监管,那么孟灾会觉得,依照主公这样谨小慎微的性子,必然会想办法遮掩此事,不让众人知晓,以免传至代王耳中。如此一来,主公只能在私下悄悄寻找鹧鸪,不求助任何人。除非走投无路,否则不会去找孟灾。”

他大费周章与口舌将其中的弯弯绕绕说清楚,竟有些口渴起来,再抬眼往吕寻看去,才见他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点了点头。

“原是这个道理...属下...”吕寻颇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憨憨笑道,“主公恕罪...属下...是猪头脑袋瓜...实在不能与季先生相比。”

宁南忧手中拿着卷轴,抬起手朝他挥了一挥,百般无奈道:“你这个性子,且还是沉下心来多读些书。一天到晚毛毛躁躁。”

他嘴里训斥着,面上也僵着,但是冷冰冰的目光稍稍缓和了下来。

季先之叹气道:“既然懂了,便下去加大人手寻找鹧鸪吧。”

吕寻俯身再拜,转身自书房离去。

这一事解决,宁南忧便觉有些疲乏。

“主公且先休憩片刻吧。或许晚些...那乌浒王便要寻上门了。”季先之观其神色,轻声道了一句。

宁南忧捂着眉头道:“也将至晌午,今日东厨都预备了些什么?怎么现在还未将饭食送来?”

季先之略有一怔,拱手作揖道:“今日的东厨...由少夫人全权掌控...”

宁南忧有些诧异的朝他望了一眼,迅速皱起眉头朝屋外那高挂的艳阳看去,忍不住挂心担忧道:“虽说已是初秋,但这暑气却还没有散下去。她昨日才退了烧,身上的伤又一直没好,怎可在最热的时辰去东厨?母亲近两日没什么胃口,午膳通常只吃些消暑的茶点...她这劳作又是给谁准备?”

季先之听他问话,忍不住叹道:“少夫人做膳...还能为谁准备?”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失约

“难怪我从南院出来时,你在北院的门前候着?”宁南忧朝他瞥了一眼道,“原是她唤你去的?”

“不错。”季先之点了点头道,“夫人唤我寻几个小厮出去买些菜食。”

宁南忧听着,应了一声“嗯”,便从席垫上起了身,预备向东厨去,脚步刚刚走到门槛前,突然停了下来,那只伸出去一半的脚也收了回来。

他站在门前望着院里的杨柳树,沉吟片刻向季先之道:“府中的藏冰还有多少?”

“藏冰倒是还剩不少...”季先之答道。

宁南忧又沉默半响道:“罢了...只怕一冷一热更容易入寒,且叫人备一碗解暑汤药。免得她中了暑气。”

季先之听着他对江呈佳的关心,便悄悄笑了起来道:“好,老奴这就去办。”

宁南忧侧过身回到案几前,无意间瞧见季先之一脸笑意的出了书房,便想起了昨日他自己说过的话,下过的决心。

明明与季先之说好了,日后北院的消息不必报给他;明明昨日打定主意不再注意她的行踪;明明想好了之后不再去北院。可到了今日...这些决心在他瞧见她生病昏迷、高烧不退的样子后又一次被推翻。

宁南忧低下眸,心烦意躁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