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5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5个月前

带人前往追捕,此人趁着孟灾这些天清剿临贺之资,顺着来往的乌浒兵,混了出去。眼下怕是出了城。”

宁南忧眸色一闪,皱了眉头道:“两百精督卫看守,为何鹧鸪会逃出城?”

吕寻此刻汗流浃背,面露惭愧之意道:“是属下的过失。这两日,郡城内的中朝细作都差不多清剿完毕。属下以为,这鹧鸪没了城内分散的各中朝族人掩护,自然逃不出此城。却不想....”

“你以为?”宁南忧抬起眸,盯着他嘲讽道,“吕承中,你以为临贺郡内的细作窝点、众情报网清除围剿完毕,便足以让你放下戒心了?”

吕寻脸色一僵,腿脚便像是突然被抽去了力气,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伏地而拜道:“属下掉以轻心,实为不该,还请主公责罚。”

宁南忧深呼了一口气,握紧双拳,沉寂下来细细思量了一番。

屋内一下安静。站在门前的季先之听得吕寻说完事情原委,心中不安落下,面上焦急也缓了下来,倒是显得有些淡然,仿佛一点也不因此事着急。

席垫上的玉冠青年沉思片刻,抬起双眸朝门前定定站着的季先之望去,见他并无慌张神色,不由笑了笑,嘴角轻扬着摇了摇头,而后对着吕寻道:“起来吧。鹧鸪逃了,并非一件坏事。此番,你倒是立了一件大功。”

吕寻猛地一颤,背后冷汗频频冒出,发着抖道:“主公若是要责罚,属下绝不说二话...此事的确乃为属下之责,主公不罚,属下难以安心。”

宁南忧清了清嗓子,有些无奈道:“鹧鸪逃不出荆州。”

吕寻伏着的身子一顿,小心翼翼抬起头朝宁南忧望去,只见主公嘴角含着笑意,黑漆漆的眸子里涌着源源不断的灵动之意,看上去似乎并未生气。但是这样的他,却让吕寻更加胆寒。这个思维、才智皆沉着的青年眸子里的光永远都是那么深不可测。

“主公这话...是何意?”他本来不敢问,可心底又猜不透宁南忧话中之意,于是只好请教。

“承中未免小看了孟灾,或许说..是忽略了孟灾这个异族之王?”一旁端礼站立的季先之出声提醒了一句。

吕寻侧过身朝季先之望去,眸里藏满不解,脸上一片愣然。

宁南忧在此时接了季先之的话道:“孟灾与本侯同乘一舟,舟之窄小,容不得广垠江面掀起一丝波浪,本就是两人之船,一人倒了,这船亦会倾覆,即使他弃了本王抓住了木椽苟活,却丢掉了可不湿衣袍出江归岸的法子。更何况江上风雨难测,若他紧紧依偎一支木椽就像从这江心游至岸边,你以为...可能么?”

这话听得吕寻一脸茫然,云里雾里的把此事绕的更糊涂了些。

“主公这话...是什么意思?属下实在愚笨,不知主公之意。”吕寻瞪大双眼瞧着宁南忧,满脸的不知未解,另一旁的季先之忍不由笑了起来。

宁南忧也高扬着嘴角,浅笑着,有些无奈。

看着这两人都笑而不语,吕寻涨红了脸道:“主公与季先生...就莫要打趣属下了...”

季先之浅叹一声道:“主公将临贺战乱比作小舟,孟灾与主公便是策划这起战乱的同谋人。那广阔无垠的江面正比作当下摇摆不定的局势。主公利用了中朝人,知道以鹧鸪口吻行书命令中朝于郡中作乱之事必然有一日会召见于天下,被中朝与代王所知。中朝细作留于临贺于大魏、于主公都是祸害。”

第一百六十七章 憨憨吕寻

主公让周源末以灭口之由,劝孟灾与他联手剿灭郡内多数中朝细作。而孟灾之所以答应合作清剿郡城之内的细作,也不过是因为不想把即将到嘴的肥羊再分一半给中朝人。中朝此次本就是陈旭生前替曾于联系,要与主公、孟灾合作的伙伴,眼下被主公摆了一道,大伤元气。若是真的让鹧鸪逃出去,那么中朝人势必要找孟灾与主公算账,到时,若是中朝戍边兵将听闻此事必然成怒。眼下中朝不敢动大魏,却并不代表不敢动乌浒。若到时真成此形势,就算孟灾不想让中朝人得到一丝便宜,只怕也不太可能了。

而孟灾此行所求,无非是利用临贺向天子讨要广州一半管辖之权,又哪里肯被中朝人缠上,分他们一碗羹?为保此事周全,他答应了主公,如此一来又怎么可能任由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鹧鸪使得全盘棋局出现崩析之象,功亏一篑?他若是想要平安赚得广州一半管辖之权...回归乌浒,那么...必然不能让鹧鸪带信出郡。”

吕寻听了季先之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道:“这样一来...孟灾断然不会放过鹧鸪...鹧鸪必死无疑。”

季先之点了点头道:“不错。如今正当关键时刻,好不容易这城中细作都清剿的差不多了,临贺被占的消息,那桂阳郡都尉张北也应该带到了洛阳,等天子知晓。孟灾便该以临贺一城、蒋氏一族向天子提出交换条件。如此时机,他绝不会容忍临贺郡内出现一丝波浪。且如今,在临贺,还是拥有八千大军的孟灾更为靠谱一些,咱们在临贺这点精督卫全都分去看护平陵庄的顾安与蒋氏一门了,眼下北郊的还是从桂阳调过来的精兵,不过数十,靠他们在还犹如乱麻的临贺郡内寻找鹧鸪,颇有些难度。只能依靠孟灾了。”

吕寻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面色僵黄道:“属下当真愚昧无知...”

“起来吧。不必跪着了,地上凉。”宁南忧淡淡嘱咐一句。

“多谢主公。”吕寻双手撑地站起了身,朝着宁南忧拱拳一抱道:“既是如此...属下还需前去太守府将此事告知孟灾才可。否则那孟灾不知鹧鸪潜逃就有些麻烦了。属下这便告退了。”

他转身便要离开,宁南忧神色一僵急忙唤住了他道:“慢着。”

吕寻即刻顿住脚步,转身朝身后的青年望去,弯着身敬道:“主公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宁南忧望着吕寻什么都不知的样子,头疼的扶了扶额头,遂眨了眨双眼道:“吕寻...过几日雀儿便到了要上学塾的年纪了...周源末从建业寻来的先生不过几日便要到了...听说这位先生饱腹诗书,通《春秋左氏传》,喜孙膑其人,又览阅数百家经法。你不如也跟着这位先生学几日?否则...凭你如今这般,将来即便给吕氏平了反..只怕当年吕氏一代书香世家的名声也要毁在你手中了。”

“呃?”吕寻呆住,盯着眼前青年发滞了许久,试探道:“主公这话...属下...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季先之听完宁南忧的话,此刻早已忍俊不禁,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