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原来是想让我帮着你对付皇帝与太子?纵然宁南权有再多过错,他的儿子却并未参与当年之事。
我若是因当年事迁怒于一个无辜的少年,那同魏帝有什么区别?周源末,你为了挑拨我与江氏的关系,可真是费尽心机啊?编造如此荒诞可笑的故事说与我听,难道以为我真的会信么?”
周源末失声哼笑,嘲讽着说道:“你不信?你竟然不信?宁昭远,我果真是看错了你。你这般愚蠢不堪、心慈手软,如何能对得起卢夫子对你的期望?我告诉你,我根本不屑于挑拨你与江氏之间的关系。
我只是不甘...凭什么!凭什么我的族人、我的父母兄弟...要那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慕容氏百年荣光就在你们宁氏一族的互相猜忌中分崩离析。呵呵,我们又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有这样的下场?”
他面部狰狞起来,双目通红、布满血丝,冲着宁南忧大吼大叫道:“你大可以去查!卢夫子生前留给蒋太公的那封血书中,一字一笔写下了当年的秘密以及你的身世!你若不相信我说的,便自己去看,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说谎编故事!曹夫人、窦太君乃是身处当年事之中的人,自然知晓。
倘若你连卢夫子遗留的血书都不相信,不如去质问质问他们?若她们一字不肯言,一句不肯说,你也可以去找窦子曰!他因窦寻奋要杀你而起疑,找到了当年调换死胎的产婆,得知了真相。说起来,也实在是可笑!连窦子曰都能查到的线索,你偏偏连半点也寻不到。你猜这是为何?
若不是...你身边那些最亲、最近之人联手隐瞒,你怎么可能至今都被蒙在鼓里?!”
周源末从地上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一步步支撑着自己逼到宁南忧面前,全然丧失了理智:“宁昭远!你这样重情的人...合该被最亲之人欺骗愚弄!”
他伸出手便想向宁南忧的脖颈处掐去。靠在梁柱上的男郎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任凭他将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咽喉处,不做任何反抗。
强烈的窒息感升起,宁南忧被周源末死死的扼住呼吸,涨红了脸,额上青筋也顺之暴起。在他几乎快要完全喘不过气来时,廖云城及时闯了进来,与两名精督卫将那发狂发疯的青年反手押住,强行拖到了一旁。
跟在后面奔进来的吕寻急忙跑到宁南忧身边扶住他,关切的问道:“主公?主公您没事吧?”
那男郎连连咳了几声,缓了许久才平复过来。
吕寻见状,一股恼意冲上来,箭步跨去,揪住周源末的衣襟愤慨质问:“慕容宗叔!你到底要做什么!好歹兄弟一场!你怎可这样对待主公?难道你忘了,当年你被人追杀逃亡、奄奄一息之时,是谁救得你么?”
“我难道求他了么!我宁愿、宁愿同我父兄一起死在当年的灾祸之中,也好过如今这般不人不鬼的生活!!他救我,那是他在赎罪!替他父亲赎罪!我不欠他!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因为这点恩情,对他忠心耿耿?”
周源末怒目圆狰,眸中闪着与毒蛇双眼一般的阴寒与冷骘。
吕寻被他这一怒吼惊得怔住,愣了好一会儿止不住的摇头道:“你...你疯了?你疯了!!”
周源末哈哈大笑起来,歇斯底里得吼道:“我是疯了!我疯了怎么样?吕承中难道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吕寻看着他如此癫狂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挥起拳头狠狠的朝他揍去。
周源末被他揍倒在地,狼狈不堪的散下了发髻。他就这么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狂笑不止。
吕寻实在不解他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扭头朝宁南忧看了一眼,却见那男郎捂着脖子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于是不敢继续放任周源末刺激他,连忙命廖云城将地上疯疯癫癫的青年捆出去。
【二十一】求证蒋公
吕寻疾步行至宁南忧身边,小心翼翼道:“主公,您切莫将那混小子的话放心上。他这般疯魔,所说的话都不能作数的。您...”
“承中...”
他还没有说完,宁南忧便打断了他的话,低沉着嗓音说道:“蒋太公...如今在哪?”
吕寻眸中一滞,不明所以的答道:“蒋公,自然是在临贺。近来中朝与占婆再次蠢蠢欲动起来,蒋公一刻不离的在边境守着呢。”
“备马,我们去见一见他。”那男郎平静至极的说道。
吕寻皱起眉头,全然不知他这般到底要做些什么,犹豫着说道:“可如今,都城正在商议着如何出兵讨伐付贼,您这个时候前往边境,恐怕会惹恼朝中一众人,魏帝与淮王更会刁难...”
“我要立刻启程!启程!!!”宁南忧突然失去理智般的大吼了起来。
吕寻被吓得不清,目瞪口呆的盯着他,满脸疑惑的问道:“主公这是怎么了?如此突然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继续追问,宁南忧却不想再与他多说,干脆转身朝府外奔去。
吕寻呆愣了许久,再反应过来时竟发现人已经不见了。他立刻追上去,一路狂奔至别院门前,便见宁南忧已经拉了一匹马,纵跃而上,正准备策马离开此处。
他当即也牵来马匹,扬鞭追了上去。
宁南忧像疯了似的策马,一刻不停歇的朝临贺赶去。吕寻在后面拼命追赶,却怎么也追不到他的身影。
男郎不吃不喝,不停歇也不觉得累,只是没命的赶路。
路途中,他跑死了四匹马,来到临贺蒋善府上时,已饿的眼前发晕,明明随时随刻就要倒下去,却还是撑着精神敲响了蒋府的府门。
蒋善见到他时无比的惊讶,连声呼喊道:“睿王殿下?这个时辰,你怎么来了临贺?你不是该在都城与阁崖、江主司商议出兵作战之事么?”
四天四夜风雨兼程的赶路,使得宁南忧此刻的形容糟糕透顶,他顶着一头凌乱的发髻,红着一双眼眸,满面青白沧桑,抓住蒋善的衣袖苦苦恳求道:“蒋太公。请您允我看一看卢夫子留下的血书吧!”
蒋善怔住,一脸奇怪的看着他道:“此封血书,老夫早就同你说了,不可开启。你为何今日再次重提旧事。”
宁南忧不管不顾的央求着,甚至当着蒋氏众人的面下跪,声声凄厉的喊着:“请蒋公!成全晚辈之心愿!”
蒋善见他下跪,吓得连忙伸手去抚,急急忙忙道:“老夫怎担得起睿王殿下这般大礼,你且快快请起!”
可这男郎却不肯起身,倔强的跪着:“若蒋公不肯了却晚辈心愿,晚辈愿在此长跪不起。”
蒋善未见过宁南忧如此失意且又坚定的模样,实在拗不过时,便只好答应道:“好好好,老夫答应你。老夫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