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3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忙的重新赶回了地牢前,遂入内查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便将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地牢的最深处,被她囚禁起来的年谦,竟不知什么时候从牢中挣脱了出来,不见了踪影。

她惊叫一声,朝地牢外高喝道:“高启!进来!”

地牢外的阶台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身穿戎装素铠的侍卫持着剑冲了进来,在她面前单膝跪地,双手作揖相拱道:“王后娘娘有何吩咐?”

王氏眼中露出阴森的光芒,握紧掌心,恼恨至极道:“给本宫细细查!看看今日的宴席之上,到底有谁行为异常!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敢如此大胆,竟在本宫眼前将人劫走?”

那唤作高启的侍卫感受到了王氏的愤怒,连忙应声道:“属下遵旨,请王后娘娘稍后。”

地牢内,昏昏沉沉的点了一支白蜡,燃着微弱青紫色的光映在墙上,在光滑的青砖上打了个溜,转圜过来,射在王氏的脸上,竟生生照出了一股地狱恶鬼的气息,看着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高启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走到地牢门前,便溜马似的飞快的离开了。

彼时,唐曲借用宾客聚众闹事的机会,强行砍断了牢狱的锁链,将伤痕累累的年谦伪装成宾客中的一位,跟着人群的走动,顺利的逃出了淮王府。

城勉早已在府外巷子中等候,唐曲从王府宾客中脱身出来,便一路朝小巷中城勉藏身的地方奔去。

“郎君,郎君?”

唐曲在空荡荡的巷子里着急的唤了几声。昏暗的角落里,城勉滚着木轮缓缓行出,双目低垂着,听着声音来到唐曲面前,低声问道:“人救出来了?”

唐曲急促道:“郎君,人是救出来了。但不知淮王后究竟对他动用了什么私刑,属下方才探了探他的脉搏,已是虚浮至极,就连气息亦是只出不进了。他伤得极其厉害,若不快点止住伤势,用参汤吊住精神,恐怕撑不过今夜...”

城勉听他的描述,眉头不由自主的紧蹙起来,立刻答道:“既如此,那便快些从暗道走,回药铺替他疗伤。年医师的性命要紧,你不必管我,且先行一步。我从小路走,甩开淮王府跟上来的细作后,自会前往药铺与你会面。”

唐曲知道城勉性子谨慎,但凡出手必是滴水不漏,于是点头应道:“郎君归去的路上小心些。属下出来时,已见淮王后召见侍卫,预备调查劫狱之事,想必她手下的人很快便会发现我们的踪迹。此刻,恐怕早就遣派人手出府追击了。”

城勉稍稍滚动木轮,侧过身子,随时随地准备离开这条小巷:“你且放心,我自有分寸。”

唐曲不再继续逗留,身上背着昏昏欲睡、奄奄一息的年谦,转身朝小巷外连接的长街奔去,不一会儿便在银霜之月与浓稠夜色交织的青光绿影中消失了踪迹。

城勉在巷中,左右细听了一番,确定四周无人,才滚着木轮拐进了小巷之中。

入夜,夏末的湿热之风吹入千家万户。

百林园后头的小屋中,华岁与华七喂江呈佳吃下了城勉所赠的保心丸,终是缓足了精神,睁眼苏醒过来。

她靠在简陋破损的木榻上,头枕着华岁的肩头,舔着干涩起皮的嘴唇,虚弱无力道:“阿岁,你如何会前来此处寻本宫?我听着那黛卿的意思是,我们的人都被王后囚禁在了之前的那个客厢小院中。应当是很难出来的。你是如何...?”

华岁轻轻扶着江呈佳的腰身,低头小声答道:“幸亏今日淮王后办宴,照壁门前看守的侍卫,又有几个是我从前认识的,所以才找到机会与华七偷偷从客厢小院中逃了出来。”

江呈佳听着,赞许似的点了点头,微微扯动唇角笑道:“季叔还同本宫说,你们姐妹二人并不聪慧呢?原来竟是他根本不了解你们。你们自小与大王在这阴诡地狱般的淮王府中长大,若想活命,怎么可能愚笨无知?”

华岁却低下脑袋,万般愧疚的说道:“奴婢们确实蠢笨,如若聪慧,便早就看穿了黛卿的真面目,何至于被她害成如今这般模样?”

江呈佳喘着微弱的气,努力压制着脏腹之间翻滚汹涌的血气,轻咳了几声道:“谁人没有在年轻的时候识错过人?是她辜负了你们的信任,并不是你们蠢笨。不许这般贬低自己。”

事情到了此刻这般糟糕的际遇,华七与华岁没有料到,怀中这个伤痕累累、随时可能昏厥的女郎竟还有心思安慰她们的不快。

“王妃如此厚爱...叫奴婢们如何报答才能弥补过失?”华岁哽咽起来,眼底泪光闪闪,因江呈佳的话再也忍不住情绪。

江呈佳浑身乏力,才醒没过一会儿,便已觉得撑不住精神,昏昏欲睡起来。她尽力醒着神,浅声细语的说道:“何必在意从前事?不论怎样,本宫中毒之事已成定局,本宫被如此欺辱打骂与囚禁,也即成事实,此刻懊悔伤怀,也改变不了什么。倒不如...仔细想想办法,或许能在府外人救援之前,熬过淮王后的折磨。”

华岁抱着她,忍着眸中泪光,使劲儿的点点头道:“您说的对,此刻懊恼又能挽回什么?还是要向前看,才能避开祸端。”

华七在旁一直默然无言,她此刻仍陷在方才屋外黛卿满身是血的从缝隙里出现的阴影之中无法自拔,一双眼呆滞无神,盯着同一个地方看了不知多久。

江呈佳捂着发闷的胸口,脸色苍白着说道:“接下来几日,淮王后定会盯着救走年谦的人仔细查,应当没有心思顾及我们这边...”

【三百一十九】王府闹事

这一夜,破旧的小竹屋在淮王后带着黛卿离开百林园后,陷入了一片沉静之中。

华七与华岁互相围抱着,把江呈佳牢牢的护在怀中,一刻也不肯放松,生怕有什么人突然闯入木屋之中,对她再行恶毒之事。两人就这么抱着怀中女郎凑活着睡了一晚。

翌日清晨苏醒时,她们只觉得浑身疲乏倦怠至,睁眼稍稍活动筋骨时,却忽然发现躺在她们怀中的女郎不知何时消失了踪影。

华岁着急忙慌的叫唤起来:“王妃呢?七姐姐?王妃去哪里了?”

华七有些懵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脑仁发晕。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屋中已无女郎的身影。她迅速下了榻,转身朝门前望去,却见那铁链长锁仍然绕在门栓上根本没有取下来,于是便觉得奇怪。

“屋子的锁并没有打开,王妃怎么会消失?”

正当她们两人觉得奇怪时,对着简陋木榻正面的窗扇,被轻轻的推开了一角。江呈佳踉踉